第593章 绝望的合体下（2/2）

奥丁浑身一震，独眼猛地聚焦。

他看着前方那道以一拳一脚暂时稳住崩坏局势的玄袍背影，又看向那条虽然受创、但气息依旧恐怖、且与世界树深度绑定的终末之龙，独眼深处那点几乎熄灭的火焰，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猛地爆燃起来！

不！

不对！

预言启示中的“新生”，绝不可能指这条恶心的蛐蟮龙！

一定有别的……世界树底下，一定还藏着别的……

他猛地转头，看向三条主根交汇处的最深处，那片连法则光丝都稀疏无比、被浓郁世界树本源金光笼罩的绝对黑暗区域。那是连他这位神王都未曾真正踏足过的、尤克特拉希尔最核心的起源之地。

一个疯狂到让他自己都战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与此同时，终末之龙停止了翻滚。它断尾处没有流血，只有粘稠的黑暗能量在蠕动，试图重组，速度却极其缓慢。鸿钧那半张脸抬起，暗红旋涡“盯”着殷星，扭曲的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笃定。

“打啊……继续打……”重叠的声音带着戏谑的嘶哑，“用你的混沌气，用你的帝拳，狠狠地砸。看看是你先打散我这具融合之躯，还是尤克特拉希尔的根基，先承受不住我们交战的力量余波，彻底断裂。”

它缓缓挪动身躯，将自己更紧密地缠绕在那条受损最重的主根上，体表的裂痕甚至主动贴向树根的伤口，进行更深层次的连接与渗透。

“我的意识，已经通过尼德霍格的天命，通过我灌注的魔气，通过这漫长的啃噬，和这三条主根缠绕在一起。杀我，就是断根。断根，九界崩塌。殷星，洪荒之主，你不是要救这个世界吗？不是要破我的局吗？”

终末之龙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了龙类狰狞与鸿钧怨毒的骇人笑容。

“来，让我看看，你这洪荒皇者，是选择‘除魔卫道’，亲手摧毁这个本就濒临毁灭的世界，加速所有生灵的死亡……还是像个懦夫一样，眼睁睁看着我继续啃食，直到把这棵树，连带着九界一起，吃干抹净，携着这份终末的‘圆满’，踏入更高的层次？”

树心空间一片死寂。

只有世界树根基被侵蚀的、细微而持续的滋滋声，以及终末之龙贪婪吸收树汁的吞咽声，在寂静中放大，敲打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脏上。

奥丁握紧了冈格尼尔，指节发白，独眼死死盯着那片起源黑暗，胸膛剧烈起伏。

殷星缓缓转身，面向终末之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混沌星辰在生灭。

他没有回答鸿钧的挑衅。

只是抬起手掌，掌心向上。

一缕精纯凝练到极点的紫金色混沌本源之气，在他掌心缓缓升起，化作一盏孤灯般的微小光焰，静静燃烧。

“绑定世界树，很了不起？”殷星看着那盏本源孤灯，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朕今天，就教你个道理。”

“有些东西，绑得太紧……”

他抬起眼帘，目光如冷电刺向终末之龙。

“……是会死得更快的。”

话音落下，他掌心那盏本源孤灯，光芒骤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