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以天问铸九剑,再会田光!(2/2)
“既已万事俱备,我便直接开炉。”徐青说罢,又问了一句,“田光先生何时能至”
“我接信后已立即密稟侠魁,言称老弟已经抵达寿春。”司徒万里答道,“侠魁应是得信即往,不日便到。”
徐青不再言语。
待司徒万里离去后,他点燃铸剑炉的火焰,却仅做一番摆设。
他的心神则是沉入隨身携带的系统空间,在那无形的铸剑工坊中开始了真正的熔炼。
这一路自陈郢经巨阳至寿春,可谓阅尽楚地风物,对这片土地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关於此批將铸的剑器,徐青心中也已有了定数。
在韩赵等国,剑器或求华美,或以实用取胜。然楚国不同,巫风瀰漫,神秘奇诡的色彩深植骨髓,乡野间野祠林立,鬼神崇拜之盛,远非他处可比。因此,在楚国的剑,华美只是点缀,神秘才应是核心灵魂。
剑之形制他尚未完全敲定,但剑名,已然定稿。
楚地铸剑,自当从《楚辞》中寻根溯源。
权衡了一番“九歌”与“天问”,徐青选择了后者。
毕竟,前者已经被阴阳家给抄了。
阴阳家的职位,都是出自九歌之中的神明。
虽说用神的名字来取代人名,显得有些怪怪的。
但和诸子百家其余门派比起来,这逼格,不是瞬间就拉上来了嘛!
除此之外,楚国本身就有一柄名剑,唤作“天问”,原著里头,这柄剑后来落入到贏政手中,更是成为了剑谱排名第一的剑器,被尊作天子之剑,徐青从天问之中选取剑名,也算是一种致敬,亦有一种微妙的宿命感。
此番铸剑,徐青决心倾注更多心力,不准备再以普通精良剑器充数。
他要铸造一组九柄同源而生的名剑,每一柄皆需个性鲜明,呼应“天问”深邃的詰问与宏阔的意境。为此,他绞尽脑汁推演每一剑的特色能力,寻找完美四配的特质与珍稀材料,力求灵性交融、相辅相成。
时光在淬链中悄然流逝。
半月已过,九剑仍未功成。
然而,一位意料之中却又久违的故人,却先一步踏入了潜龙堂的院门。
农家侠魁,田光,如约而至!
暖黄烛光摇曳下,潜龙堂的会客室寂静无声。
司徒万里並未作陪,此刻室內唯有徐青与田光二人相对。
案几两侧,茶烟裊裊。
田光的目光沉静如深潭,落在了徐青依旧年轻的眉眼上,带著不易察觉的审视与感慨,终於打破沉默,声音沉稳而透著岁月的重量。
“徐先生,久违了。”
他確实未曾料到,人生际遇竟是这般巧妙。
当日齐国一会,他原本只是对那位在街头“赠剑”之人,生出了好奇之意,之后,却意外从徐青那里获得了一柄宝剑。
农家名剑虽多,干將、莫邪、巨闕、虎魄,皆是名列剑谱。
可作为肩负重任、行走於风雨中的侠魁,锋芒太盛反倒招人注目,所以,他並没有携带那些被人耳熟能详的剑。
徐青所铸的那柄春生剑,因为是新铸之剑,並不出名,反而取代了他原本的剑,成为了他得心应手的武器。
它疗愈內伤的奇异之力,曾不止一次在他血染衣襟、强敌环伺之时,赋予了他一线喘息之机,让伤口在关键对决前迅速结痴。
如此利器,匠人难得。
田光不是没有动过招揽之心,在齐国一別之后,他甚至遣人暗中留意。然而徐青却像一缕捉摸不定的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无从著力,招揽之事,自然只得搁置。
然世事难料,当他与朱家弹精竭虑,在楚国错综复杂的局势下拓展农家根基之时,司徒万里的密信却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在他心湖掀起不浅的波澜。
信中內容关乎韩国巨富翡翠虎那令人垂涎的財富遗產。
虽然將其鯨吞存在风险,但为了农家能够发展壮大,这点风险,还是可以承受的。
但更让他惊讶的,还是信中所提及之人,那个在他记忆深处留下了印痕的年轻铸剑师,竟与司徒万里走到了一起。
命运的弦线,兜兜转转,又一次將他们牵紧於此。
故而,自徐青踏足楚国寿春,田光便已决定,必要与此人再敘一番。
案几对面,徐青眉宇间依旧带著几分沉静的少年锐气,他迎著田光沉厚的目光,唇角微扬,回应道。
“田光先生,別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