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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邮册里的海与远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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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心里一动,从抽屉里翻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躺着张崭新的邮票。邮票上印着改良后的海带新品种,叶片宽厚得像绸带,墨绿得发亮,叶脉处用金线勾了轮廓,看着就精神。这是昨天李研究员塞给她的,说这品种通过了最后一轮测试,下周去海晏岛试种,“等成功了,就用这邮票给全国发捷报,让大家都知道海晏岛的海带能长这么好”。

她找出支铅笔,在明信片背面写上孙婶的名字和地址,又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风筝,风筝线一直连到码头,像在往岛上飞。“等从岛上回来,咱们就把这张邮票寄给孙婶,让她看看新海带长啥样。”

“要寄信的话,俺去邮局。”赵铁柱立刻接话,他接过明信片,盯着上面的地址“海晏岛码头三号院”看了半天,这串字他认得。上次孙婶托人给林小满捎海菜干,包裹上写的就是这个地址,他去邮局取的时候,看见地址牌上的字被海风蚀得坑坑洼洼,和孙婶明信片上的笔迹一样歪歪扭扭。

“不急,等咱们从岛上回来,带着新采的海带一起寄,让孙婶闻着海腥味看邮票。”林小满把邮票夹回邮册,突然觉得这蓝布封皮的册子比装着衣服的帆布包还沉,里面装的哪里是邮票,分明是些沉甸甸的念想。

她想起海晏岛的邮筒,是个掉了漆的绿色铁筒,立在码头边的老槐树下。铁筒肚子上被孩子们用石子划了好多小渔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邮差是个瘸腿的老郑叔,每周三来一次,骑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帆布邮包,包角磨出了棉絮。每次他来,岛民们都围着他,像盼过年似的,邮包里装着的,哪里是信和报纸,分明是岛民们望向远方的眼睛。

去车站的路上,阿泽举着他的鲨鱼邮票到处晃,碰见个戴眼镜的老先生在卖早点。老先生看见邮票,推了推眼镜说:“这是远洋白鳍鲨,现在海里少见喽,得好好护着。”阿泽立刻把邮票揣进贴身的小兜,还拍了拍,说“要给孙奶奶看,她准没见过这么凶的鱼”。

宛宛的蝴蝶邮票不小心被风吹到了地上,小虎眼疾手快地帮她捡起来,可邮票右上角还是折了个小角。宛宛的眼圈立刻红了,瘪着嘴要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林小满赶紧掏出块橡皮,在折角处轻轻碾了碾,又对着太阳照了照:“你看,平了吧?蝴蝶的翅膀还能飞,能飞到你妈妈那里去。”宛宛这才抿着嘴笑了,把邮票重新夹回童话书里,还特意夹在画着妈妈的那一页。

赵铁柱在旁边看着,突然从裤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邮票,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是张长城邮票,票面有些地方磨得发白,却把城墙的砖缝都画得清清楚楚。“俺也有张,”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次去县城打工,工地老板给的,说贴这邮票能走到北京,俺一直没舍得用。”他说着,把邮票往林小满手里塞,“你拿着,说不定能寄到北京去,让那边的人也看看咱们海晏岛的海带。”

林小满没接,把邮票又塞回他兜里:“这是你的念想,得自己留着。等咱们的海带试种成功了,你亲自贴这张邮票,给北京寄封信,告诉他们海晏岛有群能把海带种到天边的人。”赵铁柱的脸一下子红了,攥着邮票的手在裤兜里攥得更紧了。

火车开动时,林小满把邮册放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邮票上,海晏岛的码头、改良的海带、孙婶的字,都浸在暖融融的光里,像是活了过来。阿泽趴在窗边,手里的鲨鱼邮票被风吹得哗啦啦响,他指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喊:“邮票上的海什么时候才到?是不是过了那片树林就看见了?”

“快了。”林小满摸着邮册上的蓝布封面,指尖传来布料的温度。她突然觉得,这些小小的邮票像一艘艘小船,载着他们的念想往岛的方向漂。等到了海晏岛,她要让孙婶在新邮票上盖个最新的邮戳,再寄给王教授和李研究员,告诉他们,海晏岛的风里,除了海带香,还有邮票里藏不住的盼头。

她还要带着孩子们去码头的老槐树下,让老郑叔给每个人的邮票盖个邮戳,阿泽的鲨鱼邮票盖“海晏岛”,宛宛的蝴蝶邮票盖“浪花”,小虎的三角邮票盖“潮声”。至于赵铁柱那张长城邮票,她要让他自己写个信封,收信人写“海晏岛的未来”,地址就写“码头三号院的海带田”。

赵铁柱看着她手里的邮册,突然冒出句:“等俺们从岛回来,俺就去夜校学写字,学会了给你写张明信片,就贴这张长城邮票,让它从海晏岛出发,走到北京去。”林小满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光,那光比邮册里最亮的那枚邮票还亮,像落满了星星的海,闪着比阳光还暖的光。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跑,窗外的树影向后退,像被拉成了绿色的线。林小满把邮册抱在怀里,像抱着整个海晏岛的春天。她知道,不管火车跑多远,不管邮票贴往哪个方向,只要心里装着那片海,装着那些等着他们的人,再远的路,都能走到头;再长的等待,都能开出花来。就像那些邮票上的图案,不管是日出、鲨鱼,还是长城、海带,最终都连着同一个地方——那个叫做“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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