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金陵迷雾寻夜莺 公馆杀机藏暗桩（1/2）

北平通往南京的火车在铁轨上疾驰，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哐当哐当”的沉重声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江豚靠窗而坐，指尖摩挲着八枚叠放在掌心的人皮符号，符号背面的坐标纹路在车窗透进的微光中若隐若现。他眉头微蹙，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封加密电报的内容——“血鸦未死，潜伏于南京政府高层”。

“江队，你说这‘夜莺’到底是谁？”坐在对面的赵刚剥开一个橘子，将一瓣递过来，声音压得极低，“能知道血鸦潜伏的秘密，还能直接给我们发报，肯定是自己人，但南京城里鱼龙混杂，军统、中统、日方间谍到处都是，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江豚接过橘子，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缓缓说道：“陷阱的可能性很大，但我们没有退路。‘全国肃清’计划三个月后就要启动，一旦实施，后果不堪设想。‘夜莺’既然敢发报，必然有底气让我们相信他，而且电报里提到‘共商对策’，说明他手里应该有我们需要的关键信息。”

苏晓棠坐在江豚身旁，正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闻言抬起头，眼神清亮：“我觉得‘夜莺’大概率是地下党组织的同志，或者是潜伏在南京政府内部的爱国人士。北平的地下党能联系上八路军，南京那边肯定也有我们的联络点，或许‘夜莺’就是负责对接的人。”

王连长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沉声道：“不管‘夜莺’是谁，我们到了南京之后，首要任务是隐蔽身份。南京是国民政府的首都，管控极其严格，而且‘乌鸦’组织的核心势力潜伏在高层，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江队长，你打算怎么安排？”

江豚指尖在人皮符号上轻轻敲击，沉吟道：“我们分成三组行动。第一组由我和晓棠负责，联系‘夜莺’，查明血鸦的真实身份和‘全国肃清’计划的具体内容；第二组由赵刚带领，对接南京的地下党组织，收集‘乌鸦’组织在南京的活动情报；第三组由王连长带领，隐藏在暗处，负责接应和保护我们的安全。”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每个人都要乔装改扮，用假身份行事。我和晓棠假扮成商人夫妇，赵刚和同志们假扮成货栈伙计，王连长你们则装作返乡的农民。尽量避免聚集，遇事通过暗号联系，绝对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众人纷纷点头，都明白在南京这座龙潭虎穴里，谨慎是唯一的生存之道。火车一路向南，途经济南、徐州、蚌埠等城市，每到一站，都有军警上车检查，气氛紧张。江豚等人凭借着事先准备好的假证件和自然的演技，顺利通过了一次次盘查。

三天后，火车抵达南京下关车站。车站里人声鼎沸，穿着各式服装的人来来往往，有西装革履的商人、身着军装的士兵、挎着包袱的百姓，还有戴着礼帽、眼神警惕的便衣特务。江豚刚走出车站，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监视的目光。

“江队，按照计划，我们先去预定的落脚点——城南的福安里胡同。”赵刚低声说道，指了指车站外一辆不起眼的黄包车。

江豚点了点头，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三组人按照预定计划，分别乘坐不同的黄包车，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江豚和苏晓棠坐上黄包车，车夫拉起车，朝着城南走去。

黄包车行驶在南京的街道上，两旁的建筑风格迥异，既有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也有西式的洋楼别墅。街道上车水马龙，汽车、马车、黄包车络绎不绝，叫卖声、喇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一派繁华景象。但江豚知道，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杀机。

“江豚，你看那边。”苏晓棠轻轻碰了碰江豚的胳膊，示意他看向街道对面。

江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的一栋洋楼前，站着几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正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是携带了武器。洋楼的大门紧闭，门牌号是“颐和路38号”，看起来像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公馆。

“应该是军统或者中统的据点。”江豚低声说道，“颐和路是南京的高档住宅区，很多政府官员和外国使节都住在这一带，守卫森严也正常。我们尽量避开这里，不要惹麻烦。”

车夫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回头笑了笑：“先生太太，你们是第一次来南京吧？颐和路那边可不能随便靠近，都是大人物住的地方，到处都是便衣，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江豚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银元递给车夫：“多谢师傅提醒，我们是来南京做生意的，不太熟悉这里的情况。麻烦你快些把我们送到福安里胡同。”

车夫接过银元，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说道：“好嘞！先生太太放心，保证很快就到！”

黄包车加快了速度，穿过几条狭窄的胡同，终于抵达了福安里胡同。胡同里大多是低矮的平房，街道狭窄，两旁种着一些老槐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江豚和苏晓棠下了黄包车，付了车钱，朝着胡同深处走去。

预定的落脚点是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挂着一个“张记杂货铺”的招牌，正是南京地下党组织的一个隐蔽联络点。江豚敲了敲门，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敲了三下，停了一下，再敲两下。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穿着灰色短褂、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探出头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请问，是来买胭脂水粉的吗？”

“不是，我们来买城南的桂花糕。”江豚按照暗号回应道。

老者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去，然后快速关上了门。四合院不大，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枝叶繁茂。老者领着他们走进东厢房，说道：“江先生，苏小姐，一路辛苦了。我是这里的联络人，代号‘老槐树’。”

“老槐树同志，辛苦你了。”江豚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我们这次来南京，主要是为了联系‘夜莺’，查明血鸦的身份和‘全国肃清’计划的情况。另外，还需要对接南京的地下党组织，收集‘乌鸦’组织的情报。”

老槐树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江豚：“这是你们的身份证明和一些钱票，还有南京的地图，上面标注了我们的几个隐蔽联络点和需要注意避开的特务据点。‘夜莺’已经给我们发来了消息，让你们明天晚上七点，去夫子庙的秦淮茶馆见面，接头暗号是‘秦淮风月好’对‘金陵夜色浓’。”

江豚接过布包，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两张假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张建”和“李秀兰”，还有一些法币和南京地图。“多谢老槐树同志。”江豚说道，“赵刚和王连长他们也会陆续抵达，麻烦你多照应。”

“放心吧。”老槐树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他的落脚点，会尽快和他们取得联系。南京城里特务很多，你们出去行动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在白天频繁出入，晚上行动也要注意隐蔽。”

江豚点了点头，将布包收好。接下来的一天，江豚和苏晓棠没有外出，而是在四合院里熟悉南京的地图和地下党组织的联络方式，同时整理从万佛窟带来的情报。江豚反复研究着八枚人皮符号，发现将所有符号的背面坐标标注在南京地图上，正好形成了一个圆形，圆心位置就在南京城的中心——总统府附近。

“难道‘乌鸦’组织的核心据点就在总统府附近？”苏晓棠看着地图，疑惑地说道，“总统府是国民政府的核心所在地，守卫极其森严，‘乌鸦’组织怎么可能把据点设在那里？”

江豚眼神凝重：“这正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血鸦潜伏在南京政府高层，很可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将‘乌鸦’组织的核心据点设在总统府附近，这样既能方便他指挥，又能避开外界的怀疑。而且，‘全国肃清’计划很可能需要借助国民政府的力量来实施，据点设在那里，也便于他们协调行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行动就更加困难了。”苏晓棠说道，“总统府附近到处都是军警和特务，想要渗透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确实很难，但我们必须想办法。”江豚说道，“明天晚上和‘夜莺’见面，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查明血鸦的真实身份，只有知道了他是谁，我们才能制定针对性的计划。”

第二天晚上，夜幕降临，南京城被笼罩在一片灯火之中。夫子庙一带更是热闹非凡，秦淮河上画舫穿梭，两岸的茶馆、酒楼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江豚和苏晓棠换上了一身体面的服装，江豚穿着长衫，戴着礼帽，苏晓棠穿着旗袍，挽着他的胳膊，俨然一对出来游玩的富商夫妇。

两人沿着秦淮河岸缓缓走着，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秦淮河两岸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既有普通百姓，也有穿着军装的士兵、戴着墨镜的特务，还有一些打扮妖艳的女子。江豚知道，这些人当中，很可能就有“乌鸦”组织的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

“小心点，前面就是秦淮茶馆了。”苏晓棠低声说道，指了指前方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茶馆的门楼上挂着一盏大红灯笼，上面写着“秦淮茶馆”四个大字，门口站着两个伙计，正在招呼客人。

江豚点了点头，拉着苏晓棠的手，走进了茶馆。茶馆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很多人都在喝茶聊天，气氛热闹。江豚和苏晓棠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立刻走了过来，问道：“先生太太，请问喝点什么茶？我们这里有碧螺春、龙井、铁观音，还有本地的雨花茶。”

“来一壶雨花茶，再上几碟点心。”江豚说道，同时按照约定的暗号，轻轻敲了敲桌子，三下轻，两下重。

伙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点了点头：“好嘞！先生太太稍等，马上就来！”

没过多久，伙计端着一壶茶和几碟点心走了过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两位贵客，楼上有雅间，环境清静，要不要移步楼上？”

江豚知道，这是“夜莺”的人在接应他们。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麻烦伙计带路。”

伙计领着江豚和苏晓棠，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的环境果然清静了许多，两旁是一个个雅间，门都关着。伙计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转身离开了。

江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拉着苏晓棠走了进去。雅间里布置得很雅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一个身着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正低头看着一份报纸。

听到动静，中年男子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了看江豚和苏晓棠，开口说道：“秦淮风月好。”

“金陵夜色浓。”江豚立刻回应道，这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暗号。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说道：“江队长，苏小姐，一路辛苦了。我就是‘夜莺’。”

江豚仔细打量着“夜莺”，只见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儒雅，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和沉稳，看起来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或者政府官员。“夜莺同志，多谢你提供的情报。”江豚说道，“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血鸦未死，而且潜伏在南京政府高层的？”

“夜莺”示意他们坐下，给他们倒了杯茶，缓缓说道：“我潜伏在南京政府内部已经有五年了，目前在行政院担任秘书一职。一年前，我偶然发现了血鸦的踪迹。当时，我在整理一份文件时，发现了一份加密电报，上面的加密方式和‘乌鸦’组织的完全一致。我偷偷破解了电报，发现内容是关于‘华北净化’计划的部署，而发报人的署名正是‘血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很震惊，因为所有人都以为血鸦已经死了。为了查明真相，我开始暗中调查，发现血鸦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国民政府的一位高级官员，具体是谁，我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职位很高，能够接触到政府的核心机密。”

“那‘全国肃清’计划是什么？”苏晓棠急切地问道，“血鸦想要怎么实施这个计划？”

“夜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全国肃清’计划是‘华北净化’计划的升级版。血鸦想要联合日本侵略者和国民政府内部的投降派，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的肃反运动，镇压抗日力量和地下党组织，同时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计划的具体实施时间是三个月后，也就是下个月的十五号。”

“下个月十五号？”江豚眼神一凛，“时间这么紧迫！他打算怎么实施？需要借助哪些力量？”

“夜莺”喝了口茶，说道：“具体的实施细节，我还没有完全查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血鸦已经说服了国民政府内部的一些投降派官员，同时和日本驻华领事馆的特务机构达成了合作。他们计划在当天，在全国各大城市同时采取行动，大肆抓捕抗日志士和地下党员，同时破坏交通、通讯设施，制造混乱。”

“而且，我还发现，‘乌鸦’组织在南京秘密囤积了大量的武器和炸药，很可能是为‘全国肃清’计划做准备。”“夜莺”补充道，“囤积武器的地点，我已经查到了大致范围，就在城西北的废弃仓库区，但具体是哪个仓库，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江豚点了点头，心中暗忖：三个月的时间，既要查明血鸦的真实身份，又要阻止“全国肃清”计划的实施，还要摧毁“乌鸦”组织的武器囤积点，任务艰巨。“夜莺同志，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比如血鸦的外貌特征、常去的地方，或者‘乌鸦’组织在南京的其他据点？”

“夜莺”想了想，说道：“血鸦平时非常谨慎，很少露面，我只知道他的代号是‘血鸦’，真实姓名和外貌特征都不清楚。不过，他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颐和路38号公馆，那里很可能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另外，‘乌鸦’组织在南京的据点还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应该在总统府附近，但具体位置我还没有查到。”

“颐和路38号公馆？”江豚心中一动，想起了刚到南京时看到的那栋洋楼，“我们刚到南京的时候，路过颐和路38号，看到那里守卫森严，像是军统或者中统的据点。”

“夜莺”点了点头：“那栋公馆表面上是军统的一处联络点，实际上是血鸦的私人据点。里面的守卫，都是‘乌鸦’组织的核心成员，而且布置了很多机关陷阱。想要进去探查，难度很大。”

江豚沉吟道：“不管难度有多大，我们都必须去探查一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血鸦的线索，甚至查明他的真实身份。”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伙计焦急的声音：“先生，不好了！有特务查房！”

江豚和“夜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夜莺”立刻起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暗道开关，说道：“江队长，苏小姐，这里有一条暗道，通往外面的小巷。你们快从这里走，我来应付特务！”

“那你怎么办？”苏晓棠问道，脸上满是担忧。

“放心吧，我有办法脱身。”“夜莺”说道，“我们以后的联络方式，我会通过老槐树告诉你们。记住，一定要小心，血鸦的势力很大，南京城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江豚点了点头，不再犹豫，拉着苏晓棠的手，钻进了暗道。暗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沿着暗道快速前进，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江豚推开暗道的出口，发现外面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小巷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两人从暗道里走出来，快速离开了小巷，朝着福安里胡同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江豚和苏晓棠都格外警惕，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特务跟踪。回到福安里胡同的四合院，老槐树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江先生，苏小姐，你们回来了！没事吧？”老槐树问道，脸上满是担忧。

“我们没事，多亏了夜莺同志的掩护。”江豚说道，“不过，秦淮茶馆被特务查房，夜莺同志应该是暴露了，以后我们和他的联络会更加困难。”

老槐树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夜莺同志已经安全脱身，但他的身份可能已经引起了特务的怀疑，以后不能再轻易和我们联系了。他让我转告你们，颐和路38号公馆确实是血鸦的重要据点，里面有很多关于‘乌鸦’组织的核心机密，如果能拿到这些机密，对我们阻止‘全国肃清’计划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他还查到，血鸦明天会去颐和路38号公馆，和日本驻华领事馆的特务头子见面，商量‘全国肃清’计划的具体细节。”老槐树补充道。

江豚眼神一凛：“明天？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可以趁机潜入颐和路38号公馆，收集情报，甚至有可能直接查明血鸦的真实身份！”

“但颐和路38号公馆守卫森严，而且里面布置了很多机关陷阱，想要潜入进去，难度极大。”苏晓棠说道，“而且，血鸦和日本特务头子见面，身边肯定有很多护卫，一旦被发现，我们很难脱身。”

“难度再大，我们也要试一试。”江豚语气坚定，“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想要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制定计划。明天，我和赵刚潜入颐和路38号公馆，收集情报，查明血鸦的身份；苏小姐和王连长带领一部分同志，在公馆外面接应，一旦我们得手，就立刻撤退；老槐树同志，麻烦你联系南京的地下党组织，让他们在周围牵制特务的注意力。”

“江队，我和你一起去！”苏晓棠立刻说道，“颐和路38号公馆太危险了，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江豚看着苏晓棠坚定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接下来的一夜，江豚等人都在紧张地制定计划。他们仔细研究了颐和路38号公馆的地形，根据老槐树提供的情报，公馆的后院有一道围墙，围墙外面是一条小巷，相对比较容易潜入。而且，公馆的二楼有一个书房，血鸦很可能会把核心机密存放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江豚、苏晓棠和赵刚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带着武器和工具，朝着颐和路38号公馆的方向出发。王连长则带领着十几个八路军战士和地下党员，在公馆周围的隐蔽地点埋伏起来，随时准备接应。

颐和路38号公馆的周围，果然守卫森严。公馆的大门外站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守卫，手里拿着步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公馆的围墙很高，上面布满了铁丝网，墙角处还有探照灯，不断地扫视着围墙周围。

江豚等人躲在公馆斜对面的一栋楼房里，仔细观察着公馆的情况。“现在是上午十点，血鸦应该还没到。”江豚低声说道，“我们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从后院的围墙潜入进去。”

果然，没过多久，公馆大门外的守卫开始换班。江豚示意赵刚和苏晓棠做好准备，自己则如同狸猫般窜了出去，快速穿过街道，躲到了公馆后院的围墙下。

围墙高约三米，上面的铁丝网很锋利。江豚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特制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铁丝网，然后掏出绳索，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在围墙上，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爬上围墙后，江豚仔细观察着公馆后院的情况。后院里种着一些花草树木，摆放着几张石桌和石凳，没有守卫。他朝着赵刚和苏晓棠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顺着绳索爬了上来。

三人跳进后院，快速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江豚示意众人压低身体，沿着墙角缓缓移动，朝着公馆的主楼走去。主楼的窗户都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主楼的一楼应该是客厅和接待室，二楼是书房和卧室。”江豚低声说道，“我们先去二楼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到核心机密。”

三人沿着墙角，来到主楼的后门。后门是一扇木门，没有上锁。江豚轻轻推开门，示意赵刚和苏晓棠先进去，自己则殿后。

主楼里面的光线很暗，走廊里铺着地毯，走路没有声音。三人沿着走廊缓缓前行，走廊两旁的房间都关着门，里面没有动静。来到楼梯口，江豚仔细听了听，楼上没有脚步声，应该没有守卫。

三人顺着楼梯，悄悄爬上二楼。二楼的走廊同样铺着地毯，两旁的房间门上都挂着牌子，分别是“书房”“卧室”“休息室”。江豚示意众人停在书房门口，自己则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了一条缝隙。

书房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书桌上堆满了文件和书籍，一个身着中山装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江豚心中一动，这个男子的背影，竟然和他之前在万佛窟杀死的“血鸦”有几分相似！他难道真的没有死？

江豚示意赵刚和苏晓棠躲在门后，自己则如同鬼魅般冲了进去，手中的短刀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不许动！”江豚的声音冰冷，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男子大惊失色，想要反抗，但短刀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割破喉咙。“你是谁？竟敢闯入我的公馆！”男子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江豚仔细打量着男子的面容，发现他虽然和“血鸦”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你是血鸦的什么人？这里的核心机密在哪里？”江豚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男子颤抖着说道：“我……我是这里的管家，血鸦大人让我在这里整理文件。核心机密……核心机密在书桌的抽屉里，有一个密码锁，密码是。”

江豚眼神一凛，盯着男子的眼睛，调动起预知能力。脑海中闪过男子的记忆片段，他确实是这里的管家，血鸦让他整理文件，核心机密确实在书桌的抽屉里，密码也正确。

江豚没有再多问，手起刀落，将管家打晕，然后把他拖到房间的角落里，用绳索捆了起来，堵住了他的嘴巴。

“快，打开抽屉！”江豚对赵刚说道。

赵刚立刻走到书桌前，按照管家说的密码，输入了。“咔嚓”一声，抽屉被打开了。抽屉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面装满了文件。

江豚拿起文件夹，快速翻阅起来。文件里详细记录了“全国肃清”计划的具体实施细节，包括行动时间、参与人员、抓捕名单、武器部署等。而且，文件里还提到了一个代号“影子”的人，是血鸦在国民政府内部的最大靠山，职位很高，具体是谁，没有明确说明。

“太好了！这些文件太重要了！”苏晓棠兴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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