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缘来如此。(2/2)
就像站在半山腰看风景,你以为眼前的迷雾是阻碍,爬到山顶才发现,那雾本就是风景的一部分。
更深处说,对缘分论对错,是一种对‘身不由己’的恐惧。
我们害怕失控,害怕生命里出现无法解释的裂痕,于是试图用“对错”来赋予一切意义——
得到了,就是“对的缘分”应得的奖赏;失去了,就是“错的缘分”带来的惩罚。
可缘分从不是审判者,它只是一个传递者,把该遇见的人送到你面前,把该告别的时刻推到你眼前。
它本身没有善恶,就像阳光既会滋养万物,也会灼伤皮肤,你不能说阳光是对的还是错的。
承认缘分的身不由己,或许是人生最艰难的修行之一。
我们总渴望抓住些什么,总希望在关系里占据主动,可缘分偏要教会我们‘放手’——
不是消极的放弃,而是清醒的接纳。
你会遇见谁,其实早已藏在你的性格、选择与日常生活里。
就像两棵树,只有根系在地下悄悄靠近,枝叶才会在风中相遇;就像两颗星,只有运行到同一轨道,才能彼此照耀。
这种‘遇见’看似偶然,实则是无数个‘必然’累积的结果,你无法刻意设计,也无法强行阻止。
就像你不能要求一朵花在冬天开放,不能要求一只鸟永远停在枝头,缘分有它自己的节奏,你只能顺应,不能强求。
而缘分的消逝,同样带着身不由己的温柔。
有些人陪你走一段路,是为了给你温暖;有些人离开你,是为了让你成长。
没有谁能陪谁走到世界的尽头,就像潮水总会退去,月亮总会西沉。
你不必追问‘为什么’,不必纠结‘谁的错’,只需记得那些同行的日子里,曾有过真诚的欢笑与眼泪。
缘分的离去从不是否定过去,而是告诉我们:
生命是一场流动的盛宴,有人进来,有人离开,才是常态。
接受身不由己,其实是与自己和解。
不再为错过的缘分耿耿于怀,不再为逝去的关系自我否定,明白每一段缘分都有它的使命,完成了,就该退场。
就像四季轮回,春天的花谢了,才有夏天的叶茂;秋天的叶落了,才有冬天的雪飘。
缘分的来去,本就是生命循环的一部分,没有对错,只有经历。
或许,缘分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这种无拘无束与不可捉摸。
它让我们在坚硬的现实里,触摸到一丝柔软的诗意;让我们在孤独的人生旅途中,感受到一点温暖的连接。
它不需要被定义,不需要被评判,只需要被经历,然后珍藏。
当你不再纠结于缘分的对错,不再抗拒它的身不由己,反而能在其中看见更深刻的真相:
所谓永恒,不在关系的长短里,而在记忆的温度里;所谓圆满,不在结局的完美里,而在过程的真诚里。
那个曾与你深夜长谈的朋友,即使后来杳无音信,那段对话也早已刻进你的思想;那个曾让你痛哭流涕的爱人,即使最终分道扬镳,那份心动也早已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
像陈默然像沈山河,无论最终陪你的是谁,另一个依旧会存在。
像我,虽然放弃了那断个婚姻,但那些个日日夜夜永远都在。
缘分就像一阵风,吹过你的时候,你感受到了,这就够了。
它来的时候,你不必狂喜;它走的时候,你不必悲戚。
因为你知道,它从不是你的私有物,只是天地间的一场馈赠。
所以,不必追问缘分是对是错,因为对错都是缘分。
你只需相信,每一次相遇都有意义,每一次别离都有深意。
缘分这东西,本就是生命里最自由的诗——
它没有韵脚,没有格律,却在每一个字里,写满了关于爱与成长的秘密。
而我们,都是这诗里的过客,也是这诗的作者,在看似身不由己的缘分里,实则是顺其自然的写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行。
所以,你还要纠结着自己的对错,痛苦着自己的无奈吗?
注定是你的不必强求兜兜转转还是会出现在你身边;注定无缘的,你费尽心力也是白忙一场。
你就安安心心的上好你的班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或许有一天,当沈山河与陶丽娜缘份尽了时,她或她的家人心有不甘要刁难他,或是别人见他没了靠山想分而食之的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不上一点忙,那才是抱憾终身。
他执着的要为身边的人遮满天的风雨、铺一地的繁华,但他自己总行在风雨中,走在繁华外,我们唯一能做的、要做的,就是当他被风雨所伤时,给他一个疗养、歇息的地方,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护住他,必要时,为他输血续命。”
“谢谢你,燕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再纠结了。你也告诉他,我很开心,叫他别挂念。”
苏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颜。
“这就对了嘛,我觉得你们俩都太在意对方了,在意到有些过头,有些失了理智从而采取了错误的相处方式。”
“那我们错在哪里?该怎么相处?”
“你们啊,一直都在互相躲避,怕给对方增加困扰带去麻烦。
其实这本身就形成了一个困扰,而麻烦也一直都在,而且你们都操着两头的心,担着两份麻烦,这又何必。你们难道就不能先解决这一头吗?
另一头是只能听天由命,但这一头却是你们自已关心过头自找的。”
“燕姐你是说我根本不用躲着他担心给他的生活带去麻烦?”
苏瑶满脸都是渴望。
“不错,你露不露面都在沈山河心中,这一点陶丽娜很清楚,相反你们这样遮遮掩掩在她眼里反而是欲盖弥彰。
除了夫妻的名份,除了不能在陶丽娜面前谈感情之外,你们俩多的是光明正大的身份接触。陶丽娜吵也罢闹也罢,山河都无所谓了。”
“真的吗?真的不会让山河为难?”
“你觉得陶丽娜要吵要闹还用得着你给她理由,她要是心情不好,山河出门先迈哪只脚都可能是错。”
“陶丽娜真这么过份吗?她怎么能这样对山河呢?燕姐你以前也没告诉我这些呀,你们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这不是瞒,是告诉了你除了多增加一个人的困惑之外于事无补。就好像你这几年和陈默然一直磕磕绊绊不也只到最后再也撑不住了才告诉我吗?
其实他比你还好一点,虽然很无奈,但陶丽娜对她的爱却是真的。
你应该知道陶丽娜的性子,闹的时候是真敢折腾,但爱的时候也是扒心扒肺的。”
“唉……说的也是,真不明白怎么有这种人,一边爱着一边又往死里折腾人家。”
“这或许就是农村人常说的‘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处用脚踹’吧。
呵呵,陶丽娜总将人分三六九等,其实她自己才是个典型的乡村泼妇。
山河当初也是半是被蒙骗半是无奈才做出的选择!”
“都怪我,当初要不是……”
“又来了,你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