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胤禑透心意，胤禄明心志（求月票 推荐）（1/2）

胤禄两人一番交谈，说的正是贴心至诚的真心话。

胤禑只是静静地听着，胤禄继续说道：

“八哥的仁厚，弟弟不敢妄议，可弟弟在内务府，看的却是实打实的账本、物料和人事。四哥管户部，十三哥协理工部，他们清理积欠、整顿河工，核实钱粮，得罪了多少人？”

“可国库是不是渐渐充盈了起来？河道是不是少了些溃决？这些事，是广得人心能换来的吗？还是说，”

胤禄愈发的激动，说着口气也是微微加重：

“八哥他们所谓的人心，指的是那些被清理掉的亏空官员，被断了财路的贪墨胥吏的人心？！”

胤禑被十六阿哥胤禄这一连串的反问给噎在了当场，脸色有些涨红，却又执拗地争辩道：

“四哥行事太过严苛，不近人情！长此以往，岂不令百官寒心，上下离心？！治国岂能只靠律条？”

“治国自然不能只靠律条，但更不能没有律条！”

胤禄的音声陡然拔高，眼间带着年轻人的激切之色：

“若人人都讲人情，顾面子，那科场舞弊可以人情开脱，河工银子可以面子挪用，漕粮损耗可以关系勾销！届时寒心的就不是百官，而是天下读书人，是沿河的百姓，是万千的黎民！”

“张伯行或许是无能，但他敢参噶礼；噶礼或许有能，但他纵容属吏、疑似包庇、激起民变！”

“孰轻孰重？十五哥，你看江南如今的样子，那沸反盈天的民怨，是严苛激出来的，还是纵容养出来的？”

兄弟二人两眼相对，气氛也是陡然紧张起来。

一个代表着“人情”、“势力”与“可能”的宽和之路，一个坚守着“实绩”、“律法”与“责任”的刚直之途。

胤禑与胤禄身后，隐约浮现出八爷党与四爷党截然不同的理念与身影。

激烈的言语过后，又是无声的沉默。

胤禑看着胤禄这个弟弟毫不退让的眼神，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无功。

胤禄的心志，远比胤禑想象的要坚定。

胤禑疲惫地揉了揉眼角，那股被八阿哥胤禩一伙人指派而来的使命感，在胤禄清晰的逻辑和隐含的责问之下，显得尤为苍白可笑。

“罢了······”

胤禑长长叹了口气，却又并无恼意，对着胤禄轻声说道：

“人各有志，你既然认定四哥的路是对的，哥哥再多说，倒显得是来离间你们兄弟了。只是······十六弟，哥哥最后劝你一句，凡事······留些余地，总不是坏事，这紫禁城里的风，风向变得最快。”

胤禄也是平静了下来，重新为兄长斟了茶，语气自然也是恢复了之前的温和：

“多谢哥哥得提点，弟弟记下了。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将来如何，弟弟都会跟着本心走。”

“四哥的路对不对，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八哥的路是不对的。八哥能落得贤王的名誉，自是八哥的本事，更是这么多人依附的缘由。江南士林、盐商巨贾，世家勋贵，无不说八哥的好，可真真地问了黎民百姓了吗？！”

“你我一母同胞，不论何时，你是我的亲哥哥，血脉相连。弟弟也劝您一句，九哥、十哥还是十四哥，哪个不是家世显赫。前番太子爷一次被废后，八哥扯起旗子，誓要入东宫，可最后皇上却又复立了太子二哥，不就是忌惮八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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