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2)
就在无双的片刻,吃得肚皮滚圆的老鼠滑下缸沿,缓缓转过头来,那双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无双浑身发冷——这哪是老鼠的眼神?那怨毒凄厉的目光,分明是活人的诅咒!
啊——!无双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冷汗浸透了全身。
好冷!连骨髓都在打颤。
这噩梦太瘆人了。
他仍躺在自家炕上,屋外静悄悄的。
怎么会这么冷?难道把梦里的寒意带出来了?
咦?被子呢?
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单薄睡衣,难怪冻得发抖。
这零下十几度的天...转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不知何时溜进来的两个丫头,睡相一个比一个难看。
蓝彩蝶正挖着鼻孔,马丫半张着嘴流口水。
两人各拽半边被子,霸占了大半个炕头,眼看就要把他挤下炕去。
两个死丫头!给我起来!像什么话?你们没自己的屋子吗?让人看见成何体统!无双夺回被子怒骂。
小爷别生气嘛~蓝彩蝶嬉皮笑脸,你屋里有火盆多暖和呀,我们屋里冷得像冰窖,你就心疼心疼呗~
蓝彩蝶!你看看把金花都带坏了!赶紧回去!
哥,真的好冷...马丫撅着嘴,要不明天让从赤虎给我们屋里也添个火盆?
男人永远别想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两个对他有意的姑娘,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过。
罢了,那噩梦太过真实,虽然没梦见恶鬼索命,但诡异的场景挥之不去,搅得他心神不宁,横竖是睡不着了。
行行行,我躲还不行吗?你们爱睡就睡吧,我出去透透气。”无双裹上大衣推门走进寒夜。
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
无双抬头望着那轮明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被噩梦吓到?
从家大宅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前院传来阵阵喧闹,老从正和刘麻子推杯换盏。
客厅大门敞着,两人喝得面红耳赤,舌头都打结了。
老从啊,我刘麻子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我爹更是了不得,那可是耀公的耳朵!刘麻子拍着桌子,唾星四溅,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刘家打听不到的事!
从赤虎也不甘示弱:得了吧!我们家老爷子才是耀公身边的红人!当年在承德,我们杀的小鬼子都能把黄泉路堵了!
一旁的从喜凤捧着酒坛,忍俊不禁。
这时无双倚在门边笑道:两位这么厉害,那我问问,麻子叔打听到那老花子的底细了吗?老从家的五仙像扔了没?
这、这谁家孩子?刘麻子醉眼朦胧,竟没认出少主。
无双摇摇头,对喜凤说:难为你了,大半夜还要伺候他们。”
喜凤温婉一笑:父亲酒后失言,让魁主见笑了。”
两人在台阶上坐下。
无双问道:喜凤,你家里可曾见过老鼠?
父亲说家中供奉灰仙,老鼠从不来偷粮。”喜凤答道。
那...你觉得梦境会成真吗?
喜凤谦逊地说:少主精通玄术,我哪敢妄言。
不过...有些梦确实能预示未来。”
她回忆起第一次去二龙山扫墓时,在柳仙祠见到一尊面容俊朗的刺猬泥像。
当晚就梦见一个身披荆棘甲的男子,自称是她未来的夫君。
次日,喜凤上山采摘野菇时,竟意外撞见了那只山刺猬化形的刘二哥。
每当与刘二哥相会过后,夜里她总会重复同一个梦境: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壮硕男子将她压在身下,尖锐的倒刺扎得她遍体鳞伤,鲜血直流,直至痛昏过去才从梦中惊醒。
其实梦境早已给了我警示,只是当时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幸好前些日子有少主相助......
我姥爷说过,梦境是灵魂脱离躯体所见,而现实则是肉身真实感知的世界。”
少主方才可是做了噩梦?
是啊,被吓醒了,真是惭愧。”无双苦笑道。
这有何妨?少主也是凡人,自然会有惧怕之事。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您白日太过操劳了。”喜凤善解人意,比起那两个泼辣姑娘不知强了多少倍。
毕竟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
正说话间,无双忽觉脊背发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两个醉汉早已不省人事,趴在桌上说着胡话。
夜深了,不必管他们,你先去歇息吧。”从家老宅此刻弥漫着诡异气息,无双隐约感到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窥视着自己。
待喜凤离去,无双独坐桌前,仰头饮尽杯中烈酒。
的酒液滚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
那个东西仍在附近,他能感受到那股独特的气息,却分辨不出是人是鬼。
夜色沉寂得如同方才的梦境,唯有天边那弯新月证明此刻并非幻境。
两个醉汉鼾声渐起,厅前悬挂的红灯笼投下血色的光影,将地面染得猩红可怖。
无双又灌下一杯壮胆酒,大步迈出厅堂。
院中阴风骤起,酒意上涌,脚步踉跄险些跌倒。
可恶!他低声咒骂。
恰在此时,墙角闪过一道黑影,只露出斜长的影子,真身仍隐匿在黑暗中。
从那黑影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呵......借着酒劲,无双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每当他即将抓住那黑影时,对方就灵巧闪避,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