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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锋·甜点(Dessert)千年翠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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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久保桃那座「布奇的梦幻城堡」所带来的辉煌冲击,仍在「月天之间」的每一个角落震荡回响。镜面托盘上残留的糖霜碎屑与莓果汁液,如同梦幻王国陨落后的星尘,诉说着方才那场味觉与视觉的极致狂欢。评审席上,五人尚未完全从那份华丽的震撼中平复——莎拉眼角的泪痕未干,让·巴蒂斯特的手指仍在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某种复杂的节奏,马里奥脸上还挂着亢奋的红晕,林清玄大师的呼吸比往常略深,而薙切仙左卫门总帅那绽裂的衣襟,更是如同一面无声的胜利旌旗。

大屏幕上,那被再次大幅拉开的分数差距,冰冷而残酷地昭示着一个仿佛不可逆转的现实:梦幻的浪潮,似乎已吞噬了通往胜利的所有路径。

极星寮的料理台,此刻如同风暴眼中唯一寂静的孤岛。外界山呼海啸般的喝彩与惊叹,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向婷婷背脊挺直如松,目光沉静地落在自己前方,那里摆放着他们尚未揭晓的、承载着最终希望的食材与器皿。一色慧站在她身旁半步之后,脸上那抹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此刻淡去了些许,沉淀为一种深海般的宁静与专注。他轻轻将手从向婷婷肩上收回,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传递信念的温度。

“到我们了。”一色慧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两人之间漾开清晰的波纹,“用我们的方式,为这场‘东风’,写下终章。”

他没有去看那悬殊的分数,也没有看向那座梦幻城堡的残骸。他的目光,落在了操作台正中,那一罐密封严谨、色泽深绿如盛夏碧潭的粉体——京都宇治抹茶。这不是普通的抹茶,是经过严格“茶簸”工序筛选出的最顶级“天授”级别,每一克都蕴含着碾茶匠人毕生的技艺与岚山薄雾、保津川水汽的精华。

一色慧的制作,与茜久保桃那充满幻想即兴的“创造生命”截然不同,也与向婷婷之前精准如手术的“清醒针刺”有所区别。他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而庄严的仪式,一场以抹茶为魂、以法式经典结构为骨的东方建筑奠基礼。

他首先处理的,是歌剧蛋糕的基底——杏仁海绵蛋糕(Jode)。但配方已然调整。他筛入低筋面粉与极其细腻的杏仁粉,随后,将数枚蛋黄与部分砂糖打发至颜色泛白、质地浓稠如缎。另一侧,蛋白与剩余砂糖被打发至坚挺而有光泽的硬性发泡。关键在于抹茶粉的融入。他并非简单拌入,而是取出一小部分蛋黄糊,与过筛三遍的顶级抹茶粉先用少许温水调制成极其顺滑、毫无颗粒的“抹茶酱”。这酱料颜色鲜翠欲滴,散发出清雅而深邃的茶香。他将这翠绿的酱料缓缓拌回大部分蛋黄糊中,动作轻柔如抚平春水涟漪,直至颜色均匀,成为散发着抹茶清香的翠绿蛋黄糊。

接下来,是蛋白霜与粉类的交替拌入。一色慧的手势稳定而富有韵律,橡皮刮刀以精准的角度切入、翻拌、收起,最大限度地保留空气感,确保最终面糊轻盈而富有弹性。翠绿的面糊被倒入垫好烘焙纸的方形烤盘,抹平,送入预热精准的烤箱。

等待烘焙的时间里,他开始了抹茶奶油霜(CrèauBeurre)的制作。这是歌剧蛋糕的灵魂之一。他在小锅中加热砂糖与水至特定温度,制成糖浆。同时,将蛋黄持续打发至蓬松发白。当糖浆达到完美状态时,他将其以细流状缓缓冲入持续打发的蛋黄中,边冲边高速搅打,制成质地光滑、温度稳定的炸弹面糊(PateàBobe)。然后,他将软化至恰好的无盐黄油分次加入,搅打至完全融合,质地轻盈蓬松如羽。最后,同样是取部分奶油霜,与新鲜调制的、更浓一些的抹茶酱充分融合,再倒回整体中搅拌均匀。最终得到的抹茶奶油霜,呈现出一种柔和雅致的苔绿色,光泽温润,散发着黄油醇香与抹茶清冽交织的复合香气。

紧接着是抹茶甘纳许(Ganache)。他煮沸奶油,离火,倒入切碎的优质白巧克力中,静置片刻让其融化,然后轻轻搅拌至顺滑。同样的,加入精心调制的抹茶酱。白巧克力甘纳许原本的甜腻,被抹茶的微苦与深邃完美中和,变得醇厚而富有层次,颜色是更沉稳一些的墨绿色。

此时,杏仁海绵蛋糕已然烤好出炉。翠绿色的蛋糕体蓬松柔软,散发着杏仁与抹茶融合的温暖香气。一色慧将其仔细修边,分切成完全相等的三层薄片,每一片的厚度都经过卡尺测量,确保绝对一致。

组装,开始了。这过程本身就如同一场静默的修行。一色慧在工作台上铺好新的烘焙纸,放上第一层海绵蛋糕片。他用毛刷,极其均匀地在上层刷上一层薄薄的、用抹茶利口酒与糖浆调制的酒糖液,湿润蛋糕的同时增添风味层次。然后,用抹刀将一层苔绿色的抹茶奶油霜均匀地涂抹其上,厚度精确到毫米。盖上第二层蛋糕片,重复刷酒糖液,然后这次,涂抹上那墨绿色的抹茶甘纳许。甘纳许层比奶油霜层略薄,但质地更密实,风味更集中。最后盖上第三层蛋糕片,刷酒糖液,再涂抹上最后一层抹茶奶油霜作为顶层。

此刻,一个绿意盎然、层次分明的长方体雏形已经出现。但它还需要最后的淬炼。一色慧将其小心地移入冷藏库,进行至少两小时的彻底定型,让所有层次的风味相互渗透、融合,结构变得稳定坚实。

定型的最后时段,他制作了顶层的抹茶镜面淋面(G?ageMirror)。这是赋予歌剧蛋糕完美光泽与口感的关键。他将水、砂糖、葡萄糖浆煮沸,加入泡软的吉利丁,然后离火,稍凉后,与大量的、最新鲜调制的浓抹茶酱混合,过筛,得到一杯光泽如翡翠琉璃、流动性极佳的翠色镜面酱。

时间到。一色慧取出已经完全定型的蛋糕体。它方正、挺拔,侧面裸露出的层次清晰无比:翠绿的海绵蛋糕、苔绿的奶油霜、墨绿的甘纳许,如同被岁月压缩的、不同深浅的森林地层。他将蛋糕放在晾网上,下方垫着烤盘。然后,手持装着翠色镜面酱的量杯,从蛋糕正中心开始,缓缓地、均匀地倾倒下那流动的翡翠。

奇迹发生了。镜面酱如同一袭最华美的翠色绸缎,顺从地包裹住蛋糕的每一寸表面,自上而下流淌,覆盖所有棱角,最终在底部形成完美的滴落弧线。片刻之后,镜面凝固,整个蛋糕仿佛变成了一块巨大的、被完美切割的翡翠,通体散发着温润内敛却又夺人心魄的幽绿光泽,表面平滑如镜,清晰地倒映出天花板的灯光与人们屏息的脸庞。

最后一步,装饰与完成。一色慧没有使用任何繁复的糖塑或鲜果。他用加热过的专业长刀,以绝对稳定的手法,将这块“翡翠”切割成大小完全相同的长方形小块。每一刀的落下都干净利落,截面光滑,清晰地展示出内部那七层分明而和谐的绿色层次。他将每一小块蛋糕,放置在纯黑色的方形石板碟中央。然后,只在蛋糕旁边,用极细的裱花袋,以金色的可食用颜料,勾勒出一个简约的、代表“歌剧”面具的抽象线条,再于线旁点缀两粒微型的、裹着金粉的糖渍银莲花瓣。黑石衬翠玉,金线点玄奥,再无多余。

他端起第一份,与向婷婷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是无需言说的托付与绝对的信念。向婷婷微微颔首。

一色慧转向评审席,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千帆过尽后的笃定:“请诸位品尝,极星寮的甜点——「抹茶歌剧蛋糕」。”

当这方翠色“玉碑”被呈上时,预料之中的哗然并未立刻出现。观众们似乎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场”所慑。

与“梦幻城堡”那扑面而来的、爆炸性的华丽与甜美诱惑不同,眼前的甜点散发出一种内敛的、静谧的、甚至带有宗教仪式感的庄严气息。那深邃的绿色,不张扬,却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与喧嚣;那极简的造型,没有故事性的可爱,却蕴含着几何与层次本身的美学力量。

“这……这是什么?一块绿色的……蛋糕?”

“好……好严肃的感觉。跟刚才的城堡完全是两个世界。”

“看起来……有点普通?不就是yeredcake吗?”

“不对,你们看那绿色!那种光泽!还有那切面……简直像宝石的剖面!”

极星寮的支持者们攥紧了拳头,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司瑛士阵营的观众则在最初的错愕后,有些发出了不以为然的低笑。“在桃大人的城堡之后,拿出这么朴素的东西?”“虽然漂亮,但未免太‘性冷淡’了吧?这可是甜点对决!”

评审席上,五位评审的神情也经历了微妙的变化。从尚未散尽的、对梦幻城堡的回味与激动,迅速切换为一种面对未知艺术品的高度专注与审视。那翠绿的色泽,那镜面般的光泽,那精密如机械制图般的切面层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截然不同的语言。

让·巴蒂斯特率先拿起了纯银的甜点叉。作为最注重结构与逻辑的他,首先被这蛋糕的形式纯粹性所吸引。“歌剧蛋糕……经典的六到七层结构。他将咖啡元素全部替换成了抹茶。这不仅仅是风味的替换,更是整个风味宇宙的置换。让我们看看,这绿色的‘歌剧’,能否唱出不逊于原版的咏叹调。”他仔细地观察着切面,然后叉起包含了所有层次的一小块,送入口中。

触破镜面,初尝幽玄。

银叉轻易地划破了光滑的镜面淋面,传来细微的、令人愉悦的碎裂感。蛋糕入口,第一触感是镜面那薄脆微凉的糖壳,随即是顶层奶油霜的冰凉丝滑。抹茶的风味,并非第一时间炸开,而是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缓缓氤氲开来。那是顶级抹茶才有的、极其纯正而深邃的茶香,带着海苔的鲜、青草的涩、以及一缕若有若无的、属于碾磨过程的烟火气。甜度被控制得极低,黄油奶油霜的醇厚感成了绝佳的载体,托着那抹茶香,沉稳地铺满整个口腔。

层次展开,味觉的山水长卷。

随着咀嚼,第二层海绵蛋糕的柔软与湿润感加入,杏仁的坚果香与抹茶的清苦交融,口感变得丰富。紧接着,是中间那层抹茶甘纳许。它的质地更紧密,风味更集中,白巧克力的甜润在此刻才更明显地体现出来,但与抹茶的微苦形成了美妙的平衡与拉扯,仿佛甘与苦的对话。酒糖液带来的微微湿润与酒香,如同隐形的丝线,串联起所有层次,增添一抹成年人的复杂韵味。

余韵回响,喉间的清风与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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