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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琅琊蜃影】成山射鲛:这巨鱼会说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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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蒙恬用匕首轻轻刮去令箭末端的墨玉涂层,竟露出里面刻着的细小秦篆。嬴政凑近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四个字赫然是:“亡秦者籍”。

“三:鱼腹惊现亡楚箭”

成山的临时行宫已被禁军严密包围,二十余名从鱼腹搜出的六国遗民被分别关押在帐篷中,每人身边都有两名武士看守。嬴政坐在主帐的案前,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支项燕令箭,箭杆上“亡秦者籍”四字被烛火映照得愈发清晰。

“李斯,”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籍’字何解?”

李斯躬身站在一旁,额上布满冷汗:“陛下,‘籍’可指户籍、名册,亦可……亦可指人名。昔日周有辅臣籍谈,楚有大夫熊籍……”

“你是说,有人名为‘籍’,将亡我大秦?”嬴政将令箭拍在案上,青铜烛台被震得晃动,烛火摇曳中,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帐外传来脚步声,蒙恬带着一名俘虏走进来。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楚国旧服,衣襟上的项氏图腾已被血污浸染。“陛下,此子名为项籍,乃是项燕的孙子。”蒙恬低声道,“他招认了部分实情。”

项籍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瞪着嬴政:“要杀便杀!我祖父虽死,楚国不会亡!徐福先生说了,只要我们能活着抵达蓬莱,海神便会赐下仙药,让我们刀枪不入,推翻你这暴君!”

“徐福还说了什么?”嬴政追问,“蓬莱岛上的祭坛是何用途?血祭又是怎么回事?”

项籍冷笑不语,蒙恬见状,从怀中掏出半块帛书:“陛下,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与王离送来的帛书能拼凑完整。”

嬴政展开帛书,只见上面用楚篆记载着蓬莱岛的布局:祭坛位于岛心,下有地宫,藏着“楚之命脉”,需用三千楚地遗民的鲜血祭祀,方能开启地宫,取出“复楚利器”。帛书末尾还画着一幅简图,地宫深处竟有一尊巨大的青铜神像,与徐福主船上的海神像一模一样。

“复楚利器?”嬴政眉头紧锁,“难道不是楚玺?”

“项籍招认,楚玺只是幌子。”蒙恬道,“真正的复楚利器是一尊青铜鼎,名为‘镇国鼎’,乃楚庄王时所铸,据说能召唤战死的楚军亡灵。昌平君叛乱前,曾派人潜入楚地寻找此鼎,后来得知鼎在蓬莱,才与徐福勾结,骗陛下派童男女东渡,实则是为了血祭开宫。”

嬴政恍然大悟。原来徐福带走的三千童男女,并非全是普通孩童,而是六国遗民的后裔,他们耳后的项氏刺青便是证明。而那条巨鱼,想必是徐福驯养的海妖,负责将藏在鱼腹的遗民送往蓬莱,协助完成血祭。

“那‘亡秦者籍’又是怎么回事?”嬴政盯着项籍,“这令箭上的字,是谁刻的?”

项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镇定:“我不知道!令箭是徐福先生交给我的,让我在抵达蓬莱后交给祭坛的祭司。至于上面的字,我从未见过!”

嬴政显然不信,刚要下令用刑,帐外突然传来急报:“陛下!卢生方士不见了!他的营帐里留下了一封书信!”

李斯接过书信,匆匆浏览后脸色大变:“陛下,卢生跑了!他在信中说,‘亡秦者胡也’的谶语并非指匈奴,而是……而是指公子胡亥!他还说,这令箭上的‘籍’字,乃是项籍的名,将来亡秦者,便是此二人!”

“一派胡言!”嬴政怒喝,一把夺过书信撕得粉碎,“胡亥是朕的儿子,项籍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怎能亡我大秦?卢生这妖人,定是与徐福勾结,故意散布谣言!”

他虽然嘴上驳斥,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三年前,卢生入海求仙归来,曾献上一本“仙书”,上面写着“亡秦者胡也”,他当时以为“胡”指匈奴,便派蒙恬北伐,修筑长城。如今卢生却说“胡”是胡亥,还提到了项籍,这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蒙恬,”嬴政下令,“立刻派人追捕卢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将项籍等俘虏全部押回咸阳,严加审讯!”

蒙恬领命而去,李斯却上前一步:“陛下,那支令箭……是否要销毁?此等谶语,流传出去恐动摇民心。”

嬴政拿起令箭,指尖再次抚过“亡秦者籍”四字。烛火下,他突然发现箭杆内部似乎有中空的痕迹,便用匕首轻轻撬开箭尾的墨玉,里面竟掉出一卷细小的竹简。

展开竹简,上面的秦篆密密麻麻,竟是卢生的亲笔字迹:“臣观天象,荧惑守心,主天下易主。胡亥仁弱,赵高奸佞,二人相结,必乱秦政。项籍有霸王之气,年二十必起兵反秦。此乃天数,非人力可改。臣不忍见陛下蒙昧,故留此言,望陛下早做打算。”

嬴政的手剧烈颤抖,竹简掉落在地。他想起胡亥平日的所作所为,怯懦无能,却与赵高格外亲近;又想起项籍凶狠的眼神,那般桀骜不驯,确实有几分项燕的影子。难道卢生说的是真的?

帐外突然刮起大风,将烛火吹灭。黑暗中,嬴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斯,传朕旨意,即刻起,公子胡亥不得参与朝政,赵高调往骊山修陵。另外,项籍……押往咸阳狱,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四:箭杆密刻亡秦谶”

三日后,成山码头。嬴政的銮驾即将启程返回咸阳,崖下的船队已准备就绪,巨鲛的尸体被分割成数块,一部分装车运往咸阳,另一部分就地焚烧,浓烈的焦臭味弥漫在海风中。

蒙恬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陛下,卢生已被抓获,在他的住所搜出了这个。”

嬴政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青铜符,与王离在蓬莱密室发现的海神符一模一样。符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中央嵌着一颗黑色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这是何物?”他问道。

“卢生招认,此乃海神符,共三枚,分别由徐福、他和祭坛祭司掌管。”蒙恬道,“三符合一,可召唤东海海神,操控海妖。徐福东渡前,曾与他约定,待血祭完成,便用此符召唤海神,水淹咸阳。”

嬴政勃然大怒,将青铜符狠狠摔在地上:“好一个徐福!好一个海神!朕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李斯连忙上前劝谏:“陛下息怒,徐福与昌平君已被押往咸阳,待回到京城,定能审出全部阴谋。只是那‘亡秦者籍’的谶语……”

“此事不许再提!”嬴政打断他,“项籍已被打入天牢,胡亥也已被禁足,赵高调离中枢,这谶语自然无法应验。”

话虽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临行前,他再次来到成山崖顶,望着茫茫东海。海浪拍击崖壁,发出阵阵轰鸣,仿佛巨鲛的哀嚎。他想起那条鱼说的话,想起帛书上的记载,想起令箭上的谶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酝酿,如同这东海的风暴,随时可能爆发。

銮驾启程时,蒙恬突然发现,那支项燕令箭不知何时从嬴政的案头消失了。他四处搜寻,最终在祭坛的柏木灰烬中找到半截箭杆,上面的“亡秦者籍”四字已被烧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籍”字,在风中微微颤动。

咸阳宫的宝库中,楚国传国玉玺静静躺在锦盒里。嬴政抚摸着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想起卢生竹简上的话,想起项籍凶狠的眼神,想起胡亥怯懦的模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此时,天牢深处,项籍正用指甲在墙壁上刻着字。昏暗的光线下,“楚”字被刻得入木三分。一名狱卒走过,见状冷笑道:“黄口小儿,还想复楚?等着被砍头吧!”

项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我祖父虽死,我父亲虽亡,但我项籍还在!总有一天,我会走出这里,推翻暴秦,为楚国报仇!”

狱卒嗤之以鼻,转身离去。项籍却继续刻着,指尖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他想起徐福先生临走前说的话:“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若能活着出去,便是楚国的希望。”

而在咸阳宫的偏殿,胡亥正对着赵高送来的玉佩发呆。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与当年嬴政赐给扶苏的玉佩一模一样。“老师说,父皇老了,迟早会传位给我。”他喃喃自语,“那些反对我的人,都会被除掉。”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屋檐上,发出刺耳的叫声。嬴政站在龙椅上,望着殿外的天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大秦的江山,或许真的要亡在“籍”与“胡”的手中。他握紧了腰间的鹿卢剑,剑身上的“开元”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东海之上,浓雾再次弥漫。蓬莱岛的密室中,那枚被遗落的海神符突然发出红光,与成山祭坛的灰烬遥相呼应。一条新的巨鲛从黑雾中钻出,背鳍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消失的徐福。他望着咸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嬴政,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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