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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光学圣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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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起床铃响。

吕辰拉开窗帘,东方天际泛着鱼肚白,园区路灯还亮着,几个早起的人影已在主楼前走动。

早饭后,众人开始参观,第一站是光学加工车间。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混合着冷却液、抛光粉和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间灯火通明,一排排抛光机轰鸣运转。

每台机器前站着工人,身穿深蓝色工装,专注地观察镜片与抛光模的接触,不时添加乳白色的抛光粉悬浮液。

“这是古典抛光法。”张工介绍,“工人靠手感控制压力、速度和抛光时间,最终要让表面粗糙度达到纳米级。”

操作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师傅,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艺术品,他双手轻扶抛光模边缘,通过细微调整控制抛光压力分布。

车间墙上贴着巨幅质量控制标准:

透镜中心偏差:不得大于0.5秒

面型精度:λ\/10(λ=632.8n)

表面粗糙度:Ra≤1n

这些数字背后是近乎苛刻的精度要求。

0.5秒的角度偏差,相当于在100米距离上偏差不到0.25毫米;λ\/10的面型精度,意味着镜片表面起伏不能超过63纳米——不到头发丝直径的千分之一。

哈工大的周工,拿起一台振动测量仪贴在机架上。

他指着手持仪表的指针,对吕辰等人说道:“我们怀疑工作台定位精度不够,部分原因是抛光机振动传导。你看这读数,机器一开,基础振动就传到整个车间。虽然光刻机有隔振地基,但低频振动很难完全隔离。”

陈光远叹气:“这是老问题了,厂里机床多,重型设备一开,地面都颤。我们抛光最怕这个,一震,镜片表面就出波纹。”

“想过主动隔振吗?”宋颜教授问。

“想过,但成本太高。”周工摇头,“一套气浮隔振平台,得进口,外汇批不下来。我们现在用橡胶垫加弹簧,效果有限。”

离开光学车间,下一站是装调实验室。

实验室里,几张庞大的花岗岩光学平台占据大部分空间。

平台上,复杂的系统正在装调:激光器、透镜组、反射镜、分光棱镜……构成一条条精密光路。

科研人员趴在平台旁,眼睛紧贴自准直仪或显微镜目镜,一只手缓缓旋转微调旋钮。

动作轻柔得仿佛呼吸重一点都会影响精度。

一位位三十来岁的女科研人员在旁边记录着数据,上海机床厂的刘工拿把笔记本拿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温度、湿度、调整步骤、检测结果……

刘工指了指笔记本:“受你昨天的启发,我觉得应该系统记录。你看这位女同志,她调这个光谱仪系统已经三天了。我问她调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调,她只能说‘感觉’。这不行,经验必须能传递。”

女科研有些不好意思:“刘工说得对。我们光学装调,很多时候确实靠‘感觉’。看干涉条纹的形状,就知道哪里高了低了。但要说清楚为什么,难。”

“那就从记录开始。”陈光远强调,“每次装调,记录下所有可量化的参数:室温、湿度、每个调整螺丝转了多少度、调整前后的干涉条纹变化。时间长了,数据多了,也许能找出规律。”

第三站是精密机械车间。

车间里机床轰鸣,空气中弥漫着切削液的味道。

这里加工的是光刻机原型机的机械部件。

车间中央,一台大型龙门铣床的工作台上固定着光刻机工作台基座,老师傅正用千分表测量平面度。

武水院的赵工表情严肃:“昨天晚饭后,我测了所里几个点的电压,波动比想象中大。你们看这个插座,标称220伏,实测在210到230之间跳。频率也不稳,49.8到50.2赫兹。”

“对光刻机影响大吗?”宋颜教授问。

“很大。”赵工说,“精密设备对电源质量极其敏感。电压波动会导致光源输出不稳定,曝光不均匀。频率漂移会影响同步电机转速,进而影响工作台定位。更别说突发的电压尖峰,可能直接烧毁控制电路。”

“所里没有稳压设备?”

“有,但老了,响应速度慢。”赵工叹气,“而且整个所共用一台大稳压器,不同设备互相干扰。我建议每台精密设备配独立稳压电源,但成本太高,所里还在考虑。”

旁边工作台上,几个年轻技术员正在组装蜗轮蜗杆传动部件。

蜗轮齿面光滑如镜,蜗杆闪闪发亮。

他们用汽油仔细清洗每一个零件,在放大镜下装配。

“间隙要调到2微米以内。”一个技术员低声说,“太紧会卡死,太松回程误差大。”

“温度补偿算了吗?”同伴问。

“算了,按20度基准做的。实际运行会发热,留了0.5微米膨胀余量。”

吕辰听着,心里点头。

这些考虑已触及精密机械的核心,不仅要静态精度,还要考虑动态运行中的温度、振动、磨损。

终于,他们来到此行的核心目标,第一代光刻机原型所在的实验室。

实验室保密等级更高,进入前要登记,交出笔记本,穿上白大褂和鞋套。

警戒线内,那台“大家伙”静静矗立。

它比想象中更大,整体像巨大的铁柜,长约两米,宽一米五,高约一人半。

暗灰色钢板外壳上有不少接线孔和观察窗。

机器上方伸出粗黑的电缆,连接墙上的配电柜。

旁边还有水冷机,水管蜿蜒连接到机器内部。

透过正面的厚玻璃观察窗,能看到内部结构:圆形的工作台,上方悬吊的镜筒,侧面的光源痕迹。

“整体结构半封闭。”陈光远介绍,“内部需保持洁净。操作时,把涂有感光胶的玻璃基板放工作台上,关门,抽真空或充氮气,然后曝光。”

张工拿来一块玻璃片放在显微镜下:“这是曝光测试结果。”

吕辰凑到目镜前。视野里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图案,线宽约5微米。但线条边缘不直,有微小波浪起伏;宽度不均匀;有些地方线条断了。

“5微米线宽测试图形。”张工说,“问题很多:线条边缘粗糙,宽度波动超30%;局部断线;不同区域线条宽度差异——曝光不均匀导致的。”

王工指着另一块玻璃片:“这是两次曝光的结果,先刻水平线,再刻竖直线,理论上应形成完美网格。但你们看。”

吕辰再看,水平线和竖直线交叉形成网格,但交叉点不对齐,有的偏移,有的完全错开,网格歪歪扭扭。

“平均偏移3微米,最大8微米。”王工叹气,“这个误差对集成电路是致命的。”

陈光远总结:“工作台定位重复精度不够;温度变化导致热胀冷缩;振动干扰……很多问题理论上知道解决方案,但实际做起来,要材料、要工艺、要设备,更要时间和经验。”

实验室安静下来,只有原型机内部隐约的风扇声和水冷机运行声。

这是中国第一代光刻机雏形,粗糙、不稳定、精度有限,但它代表一种方向,一种从无到有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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