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星骸航道与复苏低语（1/2）

交易在冰冷的算计与互不信任中达成。清道夫头目，自称“老猫”，他那布满油污和划痕的面罩下似乎永远藏着一丝狡黠。他同意带领洛璃和林默寻找通往“织网者”的线索，代价是洛璃身上那件功能未知但能量反应特殊的备用能量匣（来自“夜鸮号”的补给），以及事成后关于“起源石板”情报的共享权。至于哈桑·阿里，则被“老猫”轻蔑地视为“添头”，暂时由林默看管。

一行人乘坐清道夫那艘改装得面目全非、如同星际垃圾堆般的破烂货船“破烂王号”，离开了木星轨道，驶向更加荒凉、信号稀薄的柯伊伯带外围。

“破烂王号”内部充斥着劣质燃料、汗臭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环境极其恶劣。船员们眼神麻木或凶狠，对洛璃和林默这两个“肥羊”虎视眈眈，若非“老猫”弹压，冲突早已爆发。

“别介意，”“老猫”一边灌着不知从哪个废墟里淘换来的合成酒精，一边对坐在他对面的洛璃和林默说道，“跑我们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舔血，没什么礼貌可言。不过信用还是讲一点的，毕竟……下次说不定还需要合作。”

他所谓的“线索”，是一段极其古老、残缺的引力波导航数据，据说是从某个探索“织网者”失踪的考古队残骸中发现的。数据指向柯伊伯带深处一个几乎不被任何星图记载的空白区域。

航行漫长而枯燥。洛璃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被分配到的、勉强能关上门的小隔间里，闭目凝神，尝试感应胸前吊坠的状态。帝壹的意识依旧沉寂，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但与之前那种濒死的虚无感不同，此刻的沉寂中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心跳般的搏动，仿佛正在“深网”那混沌的温床中缓慢汲取着复苏的养分。

林默则时刻保持警惕，与“老猫”及其手下周旋，同时利用“破烂王号”上简陋的设备，尽可能收集柯伊伯带的天文数据和可能的异常信号。

几天后，“破烂王号”依照那残缺的导航数据，驶入了一片极其诡异的空域。这里的星际尘埃分布异常，形成了一条蜿蜒曲折、仿佛被无形之力开辟出的“航道”。航道两侧，漂浮着无数巨大、古老、风格迥异的人造物残骸——有类似地球早期卫星的金属骨架，有布满奇异符号的非人类飞船碎片，甚至还有一些如同生物化石般的、半有机半机械的构造体。它们静静地悬浮在黑暗中，如同一条由文明尸骸铺就的星河古路。

“星骸航道……”“老猫”看着舷窗外那些令人心悸的残骸，难得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和……贪婪，“传说这里是远古星际战争的坟场，也是失落宝藏的埋骨地。小心点，这里除了残骸，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他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很快便出现了。

一些模糊的、如同幽灵般的能量体，开始出现在航道边缘，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化作扭曲的人影，时而变成破碎的机械造物，发出无声的嘶嚎，围绕着“破烂王号”盘旋。它们是强烈怨念或未消散意识在特殊宇宙环境下形成的“虚空低语者”，能干扰仪器，侵蚀心智。

“破烂王号”的护盾在这些能量体的冲击下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船员们紧张地操作着各种粗劣的能量武器进行驱散，但效果甚微。

一名船员因为长时间被“低语者”干扰，精神崩溃，疯狂地打开了货舱气密门，瞬间被吸入了真空，化作冰雕，成为这星骸航道新的点缀。

“这样下去不行！”林默找到“老猫”，“必须想办法摆脱它们！”

“老猫”脸色难看：“这些东西像跗骨之蛆，甩不掉！除非……除非有更强大的意识波动吸引它们，或者……直接‘喂饱’它们！”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洛璃所在的隔间。

洛璃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危机和那些“虚空低语者”对意识的渴望。她看着胸前那微微搏动的吊坠，一个冒险的念头浮现。

她走出隔间，对“老猫”和林默说道：“让我试试。”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洛璃走到靠近舷窗的位置。她没有释放攻击性能量，而是缓缓放开自身的精神壁垒，同时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吊坠中那一丝微弱但本质极高的帝壹意识波动，将其如同诱饵般，极其克制地散发出去。

刹那间，那些原本围绕着飞船的“虚空低语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调转方向，朝着洛璃蜂拥而来！它们化作无数扭曲的光影，扑向舷窗，发出无声却直刺灵魂的尖啸！

“你疯了？！”“老猫”大惊失色。

洛璃没有理会，她全力维持着那丝意识波动的稳定输出，同时自身意志如同礁石，抵御着无数负面情绪和混乱记忆的冲击。痛苦、怨恨、绝望、疯狂……无数亡者残留的意念试图将她淹没。

就在她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异变发生了！

一直沉寂的吊坠，那微弱的搏动突然变得强劲有力！一股冰冷、古老、带着一丝不悦的意念如同沉睡的帝王被蝼蚁惊扰般，苏醒了一瞬！

并非帝壹的主意识，更像是他本源力量感受到威胁后的自主反击！

一股无形的、带着绝对“否定”意味的波动，以吊坠为中心，如同水波纹般扩散开来！

那些扑来的“虚空低语者”在接触到这股波动的瞬间，如同被投入虚无的雪花，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湮灭、消散！不仅仅是攻击洛璃的那些，整个“星骸航道”范围内，所有的“低语者”都在这一刻如同被无形的抹布擦去，瞬间清空！

舷窗外，恢复了死寂。只有那些古老的文明残骸，依旧无声地诉说着过往。

“破烂王号”内一片死寂。所有船员，包括“老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洛璃，看着她胸前那恢复平静的吊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

林默也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更加沉重。帝壹的力量，即使只是无意识的流露，也如此可怕。

危机解除，航行继续。

经过这个小插曲，“老猫”对洛璃的态度明显收敛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不再试图套取更多情报，只是默默指挥着船只沿着航道深入。

几天后，根据那残缺导航数据的最终指向，他们抵达了航道的尽头。

那里并非预想中的星球或空间站，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光线的空间裂隙。裂隙边缘扭曲着物理规则，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静谧。在裂隙前方，漂浮着一块相对完整的、如同石碑般的巨大金属残骸，上面用一种从未见过的古老文字，铭刻着一段信息。

“老猫”命令船只停下，派出小型探测器靠近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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