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尾声3.进军南极洲 七(2/2)
独眼海盗见我们找到湖泊,突然挣脱绳索往湖中心跑去,说要给我们看“真正的宝贝”。没跑几步,脚下的冰层突然碎裂,他在水里挣扎着大喊救命,可湖水刚没过他的膝盖,就见他身上结起白霜,瞬间冻成了冰雕。“这湖水温极低,只有雪鹰能在里面游动。”卡瓦望着冰雕里惊恐的表情,“是雪鹰湖在惩罚他。”
我们在湖边扎营三日,每日都有玄鸟与雪鹰结伴飞来。吴燕殊派来的信使说,营地的玄鸟最近格外兴奋,总往南飞,像是在召唤同伴。第四日清晨,郭虎突然指着天际大喊:“快看!”数百只比寻常玄鸟大两倍的巨鸟正从南方飞来,翅膀展开时遮天蔽日,领头的那只鸟喙上竟戴着铜环——那是吴燕殊给玄鸟做的标记。
“是大玄鸟!”李忠数着数量,“足足有三百只!”那些巨鸟落在湖边,与我们的玄鸟亲昵地蹭着脖颈,有几只还叼来冰洲石,放在我们的帐篷前。周铁拿起一块石头,发现上面刻着模糊的符号,竟与赣州古城墙的砖文相似。
“这是上古先民的文字!”我摸着石头上的纹路,突然明白过来,“早在千年前,就有中原人来过南极,玄鸟就是他们带来的信使!”郭虎突然想起什么,让斥候在湖边挖掘,果然找到几具腐朽的木船残骸,船板上的玄鸟图案与我们旗帜上的分毫不差。
三、冰下的秘密
大玄鸟的到来让探索效率提高了数倍。这些巨鸟能驮着两人飞行,郭虎带着斥候乘玄鸟勘察四周,发现雪鹰湖往南三百里,有片终年不冻的热液区,岩壁上的洞穴里冒着热气,苔藓长得比菜田里的还茂盛。
“里面有声音!”李忠在一个洞穴外停下,能听到潺潺的水声。我们举着火把走进洞,发现里面竟是个地下溶洞,钟乳石上挂着晶莹的冰柱,水滴落在地上,竟砸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周铁用锤子敲下一块钟乳石,发现断面泛着金属光泽:“是铜矿!这洞里的水含铜量极高!”
溶洞深处有个水潭,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藻类。卡瓦伸手摸了摸水温,惊讶地说:“是温的!”我让斥候用绳索测量水深,探杆往下放了三十丈仍没到底。突然,潭水里冒出一串气泡,几只长着透明翅膀的生物游了过来,竟不怕火光。
“是冰蝉!”周铁认出这东西,《异物志》里说南极有种蝉,能在冰水里存活,翅膀能做透光的窗纸,“用它们的翅膀做地图,能防冰雪侵蚀!”我们小心翼翼地捞起几只冰蝉,发现它们的翅膀果然轻薄如纱,在火光下能看清对面的人影。
从溶洞出来时,雪鹰湖突然起了异动。湖中心的小岛往下塌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雷鸣般的响声。郭虎想乘玄鸟下去查看,被我拦住——那洞口周围的气流极其紊乱,玄鸟靠近怕是会被卷进去。
这时,几只大玄鸟突然衔来藤蔓,示意我们跟着它们。藤蔓的另一端系在洞口边缘的岩石上,往下望去,竟是条蜿蜒的石阶,一直通向黑暗深处。周铁让人点燃磁铁矿粉制成的火把,这种火把遇风不熄,正好用来探路。
石阶尽头是座巨大的地下宫殿,墙壁上的壁画记录着令人震惊的景象:一群穿着汉服的人正在建造船只,雪鹰和玄鸟在他们头顶盘旋,远处的冰原上插着面旗帜,上面是“宋”字。最深处的石壁上刻着几行字,李忠辨认出是唐代的隶书:“开元十七年,率船队至此,见玄鸟翔集,遂名其地曰‘南极宋’。”
“原来唐代就有船队到过南极!”我抚摸着石壁上的凿痕,突然明白玄鸟为何会被吴燕殊召唤——它们本就是中原先民带到这里的,血脉里刻着对华夏的亲近,“这些壁画得拓下来,带回厦门好好研究。”
周铁在宫殿角落发现了一堆锈蚀的铁器,清理后竟是几架完整的曲辕犁,犁头的材质与我们用磁铁矿炼出的钢一模一样。“唐代的铁匠就会用南极铁矿了!”他拿起犁头掂量,“这硬度,比咱们现在的还高!”
四、新的征途
回到福克兰岛时,吴燕殊带着孩子们在港口等候。三百只大玄鸟见到她,竟齐齐低下头颅,像是在行礼。吴燕殊笑着抚摸领头那只的脖颈,突然纵身跃上鸟背:“让我试试它们的本事!”大玄鸟展开翅膀,带着她直冲云霄,在港口上空盘旋三圈,引得孩子们拍手欢呼。
白砚让人在温泉营地旁开辟了片空地,专门驯养这些大玄鸟。周铁根据唐代犁头的样式,给大玄鸟打造了特制的鞍具,既能载人,又能驮运货物。郭虎则挑选了二十名斥候,跟着吴燕殊学习驾驭之术,准备用它们探索更遥远的南极大陆。
独眼海盗留下的赃物派上了大用场。那些象牙被雕刻成玄鸟旗杆的装饰,香料则分给各营改善伙食,最珍贵的是一船阿拉伯文的书籍,其中有本《星象图》详细记载了南极的星座位置,李忠据此改良了观星仪,能更精准地测定方位。
十月初的一天,我正在查看新绘制的南极地图,郭虎突然闯进来,手里举着片羽毛:“将军!大玄鸟带回了这个!”那羽毛雪白如绒,比雪鹰的还大,根部粘着块黑色的岩石,竟能在夜里发光。
吴燕殊辨认出这是南极特有的“冰羽鸟”的羽毛,这种鸟只栖息在南极大陆腹地的火山附近。“看来咱们得往南走了。”我在地图上标出羽毛可能来自的方向,那里正是后世昆仑站的位置,“让周铁准备更多的磁铁矿,咱们要去会会这冰羽鸟。”
当晚的篝火晚会上,白砚特意烤了雪鹰湖的冰磁鱼,鱼肉竟带着淡淡的甜味。孩子们围着大玄鸟玩耍,兴汉抱着一只幼鸟,说要教它认中原的文字。周铁则给大家展示新铸的钢剑,剑身映着火光,在冰原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我望着远处威德尔海的冰层,突然想起文天祥在《指南录后序》里写的“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或许答案就在这片冰原上——不是困守江南等待灭亡,而是带着正气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让华夏的火种在南极的冰雪中也能燃烧。
第二天清晨,三十只大玄鸟载着斥候队率先出发,它们的翅膀在极昼的光晕下熠熠生辉。我站在港口的玄鸟旗杆下,望着它们消失在天际,郭虎的呐喊被风送来,在冰原上久久回荡:“玄鸟南飞,正气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