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悉尼保卫战的序幕(1/1)
作战室的煤油灯将天宇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布满红蓝色标记的地图上。他指尖划过墨尔本城区的等高线,指腹碾过标注着“英军主力”的红色箭头,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左路纵队沿雅拉河布防,利用河道构建三道防线,赵峰带工兵营在下游炸掉铁路桥,断他们的机械化部队通道。”
“是!”站在桌前的赵峰啪地立正,军靴后跟磕出清脆的响。他袖口还沾着修战壕时蹭的泥,刚从前沿阵地赶回来,脸上的硝烟味还没散。
天宇抬眼看向角落里的通讯兵:“给悉尼港发报,让海军护卫舰死守入海口,绝不能让英军登陆舰靠近——告诉舰长,哪怕撞沉敌舰,也不能放一艘进来。”
“明白!”通讯兵手指在发报机上飞快跳动,滴滴答答的电流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
窗外,墨尔本的夜空被信号弹照得如同白昼。英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摸到了城郊的桉树丛林,手电筒的光柱在林间晃动,偶尔响起几声试探性的枪响,像暴雨前的闷雷。联盟军的士兵正猫着腰在街道两侧的建筑里布防,砖缝里塞着炸药包,窗台上架着机枪,连面包店的老板都把擀面杖磨尖了,靠在门框后盯着巷口。
“右路交给你。”天宇转向刚走进来的老周,把一张标着密密麻麻记号的地图递过去,“植物园的制高点必须守住,那里能俯瞰大半个城区,丢了我们就得被动挨打。”老周接过地图,指尖在“皇家植物园”几个字上重重一点,没说话,只是扯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旧伤疤——那是十年前在边境冲突里留下的,此刻在灯光下像条狰狞的蛇。
作战室的门被撞开时,带着一身寒气的小李冲了进来,军帽歪在脑后:“报告!英军开始炮击外围防线了!三营那边请求支援!”
天宇抓起挂在墙上的步枪,枪托磕在地面发出闷响:“让三营再顶半小时,我带预备队上去。”他转身时,腰间的指挥刀撞到弹药箱,发出叮的脆响——那把刀是父亲留下的,刀鞘上刻着“守土”两个字。
街道上,联盟军的士兵正沿着排水沟快速移动。王二柱抱着炸药包,裤脚还在淌血——刚才在布防时被流弹擦伤,但他咬着牙没吭声,只是把导火索剪得更短了些。“柱子,等会儿听我口令再拉弦。”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霰弹枪已经上了膛。王二柱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街口,那里的路灯被流弹打灭了,黑暗中只有英军的钢盔在反光。
“轰——”英军的炮弹落在不远处的教堂顶上,彩色玻璃碎了一地,彩绘的圣像被震得摇摇欲坠。躲在钟楼里的狙击手骂了句脏话,调整了一下瞄准镜,十字准星牢牢锁在百米外一个举着指挥旗的英军军官头上。
天宇带着预备队穿过巷弄时,看见裁缝铺的老板娘正往士兵手里塞连夜赶制的绑腿,布面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结。“拿着,防磨。”她嗓门比炮弹还响,眼角却亮闪闪的。天宇接过绑腿往小腿上缠,粗糙的棉布蹭着皮肤,竟比军用品还舒服。
“前面就是三营阵地!”通讯员指着街口的火光喊道。天宇探头一看,英军正架着云梯往屋顶上爬,联盟军的士兵用步枪砸、用石头扔,有人从房檐上滚下来,还没落地就抓起地上的刺刀往敌兵身上捅。
“机枪掩护!”天宇大吼一声,端着步枪冲出去。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他猛地扑倒在一个弹坑里,身边是个刚满十六岁的新兵,脸吓得惨白,手里的步枪都在抖。“怕吗?”天宇拍了拍他的背。新兵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不、不怕!”
“跟着我。”天宇抓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街对面的面包店冲。玻璃碎片扎进掌心,他甩了甩血,一脚踹开后门。面包师傅正举着擀面杖等着,看见他们进来,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烤箱里有热面包,垫垫肚子。”
枪声突然变密了。天宇咬着面包爬到阁楼,推开天窗一看,英军的坦克正碾过街角的路障,履带下的碎石飞溅。“反坦克小组呢?”他对着对讲机吼。“被压制在巷子里了!”耳机里传来赵峰的吼声。
天宇抓起阁楼里的煤油灯,突然有了主意。他让新兵把面包店里的黄油都搬到二楼窗口,又让面包师傅把烤箱温度调到最高。“等会儿听我信号,把黄油往下倒。”他往煤油灯里添了些酒精,火苗“腾”地窜高半尺。
英军的坦克越来越近,炮口对着阁楼的方向。天宇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喊:“赵峰,准备好炸药!”他举起煤油灯,看着坦克的履带碾过第一级台阶时,猛地把灯扔了下去,同时大喊:“倒!”
滚烫的黄油像瀑布一样从窗口泼下,落在坦克滚烫的外壳上,瞬间蒸腾起白烟。紧接着,煤油灯在履带边炸开,火苗“轰”地燃起,黄油助燃,火舌顺着履带缝隙往里钻。坦克里传来惨叫声,很快就停在原地成了个火球。
“炸!”天宇吼道。巷子里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是赵峰的工兵营引爆了埋在地下的炸药,英军的后续部队被拦腰截断。
硝烟里,天宇扶着新兵站起来,发现他脸上沾着黄油和烟灰,却笑得露出了牙:“长官,我们赢了?”天宇看着远处仍在燃烧的坦克,摇了摇头:“这才刚开始。”
作战室的地图上,红色箭头还在不断向前推进,但蓝色的防御线像一根绷紧的弦,死死挡住了去路。天宇用红笔在地图边缘写下:“悉尼港灯火未灭,墨尔本的黎明就不会暗。”窗外的枪声渐渐稀疏,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保卫战的序幕,才刚刚拉开最烈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