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域的回应（1/2）
轰隆——
天域之门的鎏金符文骤然崩裂，厚重的石门被一股蛮荒之力硬生生撕开丈宽裂口。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金色风暴从门缝中狂涌而出，那是天域积攒亿万年的善炁所化，每一缕气流都带着净化万物的锋芒，却在冲出石门的瞬间凝结成无数人形傀儡。
这些“善炁傀儡”通体由金光浇筑，面容模糊却透着神圣的冰冷，手臂是旋转的金轮，脚掌踏着烈焰，成千上万的傀儡组成密集的杀阵，如潮水般涌向石门下的身影。“亵渎神庭者，挫骨扬灰！”傀儡们异口同声的咆哮震得天地颤抖，金色的光刃划破虚空，直取沈观心口。
沈观脊背挺得笔直，背上的白鸢气息微弱，他周身萦绕的罪业黑龙突然昂首怒吼，漆黑的龙鳞泛着不祥的暗光。当第一只善炁傀儡的金轮砍在黑龙鳞片上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神圣的金光如同遇到克星，瞬间被黑色的业炁吞噬，傀儡体内的善炁疯狂变质，金色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原本纯净的光刃化作燃烧的黑火，反而掉头扑向身后的天域。
“滋滋——”黑火落在天域的白玉地面上，灼烧出冒着黑烟的焦痕，更多的傀儡接连被污染，金色风暴渐渐被黑色火海吞噬，空气中弥漫着神圣能源腐败的腥臭。
“沈观，你污染了神圣能源！”
四面八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不再是之前冰冷的电子音，而是上千个判官同时嘶吼的叠加音，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与威压，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碎。沈观只觉得气血翻涌，却依旧牢牢护住背上的白鸢，罪业黑龙越发狂暴，龙尾一甩就抽飞数十只黑火傀儡。
远处，天域核心的莲花状采集器正在急速枯萎。那原本层层叠叠的花瓣是由纯粹善炁凝聚而成，此刻却如同被霜打过的枯叶，一片片发黄、卷曲、脱落，露出中间漆黑的花蕊。采集器周围悬浮的业炁水晶接连炸裂，晶莹的碎片中，无数透明的善魂挣脱束缚，它们形态各异，有的面带泪痕，有的露出解脱的笑容，齐声发出呜咽般的哭声，那哭声里没有悲伤，只有重获自由的释然。
“关门！别让他进来！”
星衡尊者的怒吼从风暴深处传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他浑身金光暴涨，试图催动天域之力关闭石门，可黑色火海已经蔓延到门缝边缘，罪业黑龙死死咬住门框，不让石门闭合。沈观眼神一凛，趁着石门尚未完全合拢，脚下猛地发力，踏着黑火与金光交织的气流，背着白鸢纵身冲进了天域，身后传来石门重重撞击的巨响，却终究没能挡住这尊带着罪业的不速之客。
踏入天域的刹那，沈观明显感觉到背上的白鸢身体一僵，紧接着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呃啊——”
白鸢发出痛苦的闷哼，她那条由机械与血肉拼接的刀锯手臂突然不受控制地疯长，原本只有肘部以下带着锯齿的手臂，此刻锯齿如同疯长的荆棘，顺着胳膊一路蔓延到肩膀，锋利的金属齿刃闪烁着寒光，层层叠叠地展开，竟像一朵盛开的黑色金属花，每一片“花瓣”都能轻易撕裂空气。
沈观刚想停下脚步查看，白鸢的喉咙里突然传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像是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身体里争夺主导权。
“沈观，快走……我控制不住了……”那是白鸢原本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充满了对沈观的担忧。
可下一秒，另一道冰冷的女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讽：“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话音未落，白鸢猛地推开沈观，巨大的力量让沈观踉跄着后退数步。她自己则重重摔在天域的白玉地面上，身体剧烈抽搐起来。沈观定睛看去，只见白鸢双腿的机械部分正在快速拆卸重组，金属关节咔咔作响，原本的两条腿分解成无数细小的机械零件，再重新拼接成八条粗壮的刀锯腿，如同蜘蛛的步足，每一条腿的末端都带着旋转的锯齿，扎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此刻的白鸢，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却是蜘蛛般的机械肢体，背后还隐隐浮现出黑色的骨翼轮廓，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
“白鸢！”沈观心中一紧，立刻掏出怀中的孽镜，对准了她。这面镜子能照出人心底最真实的存在，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操控白鸢的身体。
孽镜骤然爆发出幽蓝的光芒，镜面上却没有映出白鸢此刻的模样，反而浮现出一张绝美却冰冷的女子面容。那女子身着白色神袍，眉心一点朱砂，眼神带着跨越千年的执念，正是素娥！
镜中的素娥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青衡，你终于带我回家了。”
“青衡……”沈观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本名是沈青衡，素娥是他千年前的旧识，也是封印他的人。而天域的善炁，并非单纯的神圣能源，而是激活素娥残魂的催化剂！白鸢的身体里，一直沉睡着素娥的人格，此刻在善炁的刺激下，终于彻底觉醒，想要吞噬白鸢的意识，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善炁……是催化剂……”沈观喃喃自语，心中又惊又怒。天域的人恐怕早就知道这一点，他们故意放出善炁，就是为了让素娥觉醒，借她的手除掉自己！
镜中的素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越发冰冷。而现实中的白鸢，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八条刀锯腿开始不受控制地移动，朝着沈观的方向步步紧逼，眼中一半是清明的哀求，一半是被控制的疯狂。
就在白鸢即将扑向沈观的瞬间，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
嗡——
一道巨大的棋盘凭空浮现，覆盖了整片天域的天空。棋盘由不知名的黑色石材打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每一条纹路都对应着一道法则之力。而棋盘的中央，一座由无数判官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缓缓升起，骸骨之间缠绕着金色的善炁和黑色的业炁，形成诡异的平衡。
王座之上，没有实体，只有一团模糊的光影，可那光影却散发着掌控生死的恐怖威压，这就是司命星君的真身！
“沈青衡，你以为强行冲开天域之门，就是破局？”
司命星君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咆哮，也不是电子音，而是带着一种慵懒的冷漠，仿佛世间万物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这不过是我剧本的下一幕而已。”
沈观抬头望去，只见棋盘上并非普通的棋子，而是十八层地狱的微缩模型。第一层拔舌地狱里，无数小人正在遭受拔舌之刑；第二层剪刀地狱里，利刃寒光闪烁；第三层剑树地狱里，枯树之上布满了锋利的宝剑……每一层地狱都栩栩如生，透着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司命星君的光影随手一点，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的“黑绳地狱”位置。
轰！
沈观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绳索从地底涌出，想要缠绕住他的脚踝。与此同时，他感觉到白鸢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背后的骨翼彻底展开，刀锯腿上的锯齿旋转得更快，甚至隐隐透出金色的善炁光芒。
“看到了吗？”司命星君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这棋盘之上，每落下一子，就有一层地狱的防御启动。而你每向前走一步，她体内素娥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武器化也会加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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