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货郎恨(1/2)
清光绪年间,鲁东南有个柳家庄,庄里有个青年叫柳成,父母早亡,家中贫寒,二十好几还未娶亲。他每日挑着货担,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卖些针头线脑、胭脂水粉,赚几个铜板糊口。
这年春天,经媒人撮合,柳成终于娶了一房媳妇,名叫玉娥。玉娥生得颇有姿色,细眉杏眼,肤白如脂,本是邻村佃户之女,因家道艰难才嫁与柳成。婚后不到两月,柳成为了多攒些银钱,决定跟随商队南下贩货,这一去少说也得半年。
临行前,柳成握着玉娥的手道:“我这一去,家中全靠你照料了。西屋粮缸里有半缸米,后院鸡窝里养着五只母鸡,若缺什么,可向隔壁王婶暂借,我回来必还她。”
玉娥含泪点头:“夫君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柳成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用红绳系了,挂在玉娥颈上:“这是我自幼佩戴的‘压邪钱’,据说能避邪祟。我不在时,你戴着它,夜里莫要出门。”
玉娥摸着那枚泛着青光的铜钱,点头应下。
柳成走后,玉娥初时还能谨守妇道,每日纺线织布,喂养鸡禽。但时日一长,便觉长夜难熬,寂寞难耐。
这日傍晚,玉娥正坐在院中发呆,忽听门外有人叫卖:“胭脂水粉,头绳发簪——”
玉娥开门一看,是个面貌俊俏的年轻货郎,担子里琳琅满目,比柳成的货色精致许多。
货郎见了玉娥,眼睛一亮:“小娘子,买些胭脂吧?这是从江南新到的,涂在脸上如桃花般娇艳。”
玉娥摸了摸空空的钱袋,摇了摇头。
货郎笑道:“无妨,今日我与小娘子有缘,这盒胭脂便送与你吧。”说着从担中取出一盒精致的胭脂,塞到玉娥手中。
玉娥正要推辞,货郎却已挑起担子,笑着离去。
此后几日,这货郎每到黄昏便从玉娥门前经过,时而送她一支头花,时而赠她一面小镜。玉娥久旷之心,渐渐被这货郎撩动。
一个月圆之夜,货郎又来敲门,这次他手里提着一壶酒和一包熟肉。玉娥犹豫片刻,终究开门让他进来。
几杯酒下肚,玉娥面泛桃花,货郎趁机搂住她的腰肢:“小娘子这般美人,独守空房,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玉娥半推半就,就此失身。
自此,货郎夜夜前来,天不亮便离去。玉娥初时还有些愧疚,久而久之,便也心安理得。
却说柳成随商队南下,生意颇为顺利,不到四月便赚够了钱,心中惦念家中娇妻,提前返家。这日行至邻县,天色已晚,便在客栈住下。
客栈老板见柳成风尘仆仆,问道:“客官这是往哪里去?”
柳成答:“回柳家庄。”
老板脸色微变:“柳家庄?客官可知那里最近闹黄妖?”
柳成诧异:“什么黄妖?”
老板低声道:“听说柳家庄近来出了一只黄皮子精,专在夜间迷惑妇人。已有好几家的媳妇被它玷污,其中一家丈夫提前回家,撞见那妖物,竟被活活吓死。官府派人查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柳成心中一惊,想起家中独居的玉娥,顿时坐立不安。次日天未亮便起身赶路,恨不得一步到家。
这日货郎与玉娥缠绵至半夜,正要离去,玉娥拉住他:“今夜便留到天明吧,我夫君不在,怕什么?”
货郎笑道:“小娘子不知,我这人最怕日光,见光即死。”
玉娥只当他说笑,却也不再强留。
货郎走后,玉娥忽觉胸口发闷,原来是那枚压邪钱不知何时从衣内滑出,贴在了肌肤上。她随手将铜钱塞回衣内,翻个身又睡了。
次日黄昏,货郎来时面色苍白:“小娘子,你身上可是戴了什么辟邪之物?今日我接近你时,总觉得心神不宁。”
玉娥想起那枚铜钱,便摘下来放在枕下:“是我夫君给的压邪钱,我收起来便是。”
货郎这才欢喜,又是一夜风流。
却说柳成赶到家中,已是深夜。他推开虚掩的院门,只见屋内烛火摇曳,窗上映出两个人影。柳成心头火起,一脚踹开房门,只见玉娥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旁边竟是一只半人多高的黄毛畜生!
那畜生尖嘴长须,眼泛绿光,身后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巴,分明是只成了精的黄鼠狼!
黄妖见柳成闯入,呲牙咧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玉娥惊醒,见丈夫归来,又见身旁黄妖,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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