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神子之争，直面化神（1/2）
第一百八十九章：神子之争，直面化神
幽冥之乱暂平，余波未息。林凡以雷霆手段揪出丹鼎峰内鬼“血傀”，挫败幽冥神教盗取“幽冥魔神指骨”、干扰宗主闭关的阴谋，立下大功。凌九霄力排众议，擢升林凡为执法堂副堂主、兼任“除幽冥使”统领，权柄日重，一时风头无两。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林凡的迅速崛起，固然因其功绩与实力，却也触及了宗门内部一些势力的利益蛋糕。尤其是，他明面上乃凌九霄一力提拔，自然被视为凌九霄的得力臂助，卷入了宗门高层微妙而激烈的权力倾轧之中。
天穹剑宗，传承数万年，内部派系林立。以凌九霄为首的“少壮派”，锐意进取，主张改革积弊，对外强硬，尤以对抗幽冥神教、扩张宗门影响力为己任。而以“天刑长老”厉无涯为首的“守旧派”，则秉持传统，强调稳守基业，对内严刑峻法，对外慎战慎行，对凌九霄的激进作风颇有微词，更视其“少宗主”之位为觊觎目标。
厉无涯，炼虚中期修为，执掌刑罚殿，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布宗门。其子厉天行，乃内门天骄，化神后期修为，身负“天罡剑体”，战力卓绝，被视为下一代“神子”的有力竞争者，向来与凌九霄不睦。此番林凡受凌九霄重用，厉无涯一系自然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天刑殿，偏殿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厉无涯阴鸷的面容。下首，其子厉天行垂手而立，脸色铁青。
“父亲，那林凡小儿，仗着凌九霄撑腰，如今手握执法堂与除幽冥使大权，气焰嚣张！前日竟敢以清查内奸为名，调查我刑罚殿执事，简直欺人太甚！”厉天行愤愤不平。
“稍安勿躁。”厉无涯声音沙哑，如同金铁摩擦，“凌九霄提拔此人，无非是看中其能，借他之手，剪除异己，巩固权位。林凡，不过是一把锋利的刀罢了。”
“刀再利，也要看握在谁手！”厉天行眼中寒光闪烁，“凌九霄想借刀杀人，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夺了这把刀，或者……毁了它！”
“你有何计？”厉无涯抬眼。
“三日后的‘宗门大比’！”厉天行压低声音，“按照惯例，各堂主、长老，皆可派门下或举荐弟子参与切磋，展示实力。届时，孩儿可‘失手’重创甚至废了那林凡！他若避战，则威信扫地；若应战，哼，化神初期巅峰，纵有混沌神域雏形，又如何敌得过我天罡剑体圆满、化神后期？只要在擂台上‘失手’，凌九霄也无可奈何！”
厉无涯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此计不妥。林凡非等闲，既有混沌神域护体，又有凌九霄赐予的护身宝物，你未必能一击必杀。且凌九霄必有防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那……难道就任他坐大？”厉天行不甘。
“自然不是。”厉无涯冷笑，“凌九霄想借刀，我们便送他一把‘钝刀’。你去联络‘影杀’。”
“影杀？！”厉天行一惊，“父亲，那不是……”
“嘘——”厉无涯示意噤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影杀’虽是幽冥神教暗子，但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借幽冥之手，除去林凡，再让凌九霄与幽冥斗个两败俱伤，岂不两全其美？即便事情败露，也可推说不知其身份，只是利用。记住，此事你亲自去办，务必隐秘。”
厉天行眼中闪过狠厉与兴奋：“孩儿明白！”
另一边，天剑峰，凌云阁。
凌九霄与林凡对坐品茗。
“林师弟，厉无涯父子，近日动作频频，你需小心。”凌九霄放下茶杯，神色平静，“尤其是厉天行，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又觊觎神子之位久矣。你是我的人，他必会寻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凡淡然道，“只要他们不触及底线，些许挑衅，我自可应对。若敢越界……”他眼中寒光一闪，“我的刀，也未尝不利。”
凌九霄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有魄力。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收到密报，厉天行近日与一些身份不明之人接触，恐有阴谋。你执掌除幽冥使，正好可借清查幽冥余孽之名，详加调查。若有实据……”他手指轻叩桌面，“便以此为刀，斩其羽翼，断其爪牙！”
林凡心领神会。凌九霄这是要借他之手，对付厉无涯一系。他乐得如此，既能铲除隐患，又能借此深入调查幽冥渗透，或许能揪出那神秘的“影杀”。
“师弟明白。”林凡点头，“只是，幽冥神教狡猾，线索难寻。还需师兄在宗门大比之上，予我些便利。”
“哦？说来听听。”凌九霄挑眉。
“大比之时，各方瞩目。请师兄安排，让我与厉天行，或他亲近之人，对上。擂台上，刀剑无眼，有些‘意外’，也属正常。届时，我或可逼出些马脚。”林凡平静道，话语中却透着冷意。
凌九霄深深看了林凡一眼，忽然大笑：“好！不愧是我看中之人！此事，我来安排。你只管放手施为，一切后果，有我担着！”
三日后，天穹剑宗“论剑峰”，宗门大比。
人山人海，旌旗招展。内门弟子、各堂执事、客卿长老，乃至一些闭关潜修的真传，皆汇聚于此。高台之上，副宗主凌云剑尊亲临，各峰峰主、长老分列左右，凌九霄、厉无涯等人赫然在列。
大比采取挑战制，弟子、长老皆可登台，切磋技艺，展示修为。胜者可得丰厚奖励，更可扬名立万。气氛热烈，剑光纵横，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林凡与苏倾城坐在客卿长老席，神色淡然。苏倾城因身负太阴仙体，已被云梦仙子正式收为记名弟子，暂居玄阴峰修行，今日亦来观战。
“看，厉天行上场了！”有人低呼。
只见一道青色剑光落入场中，化作一名身着锦袍、面容冷峻、眼神桀骜的青年，正是厉天行。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林凡身上，挑衅之意毫不掩饰。
“内门厉天行，化神后期，修炼《天罡剑诀》，请诸位师兄弟赐教！”声音清朗，却带着傲然。
话音落，台下寂静片刻。厉天行凶名在外，同阶之中罕有敌手，寻常化神后期都不敢轻易撄其锋。
厉天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再次投向林凡：“久闻执法堂林副堂主，混沌剑道独步天下，曾以化神初期修为，力战炼虚而不败。天行不才，欲请教一二，不知林堂主，可敢赐教？”
矛头直指林凡！台下哗然。化神后期挑战化神初期，这分明是倚强凌弱，刻意羞辱！
凌九霄面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厉无涯老神在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林凡缓缓起身，神色平静：“厉师兄既有所请，林某自当奉陪。只是刀剑无眼，若有损伤，还望见谅。”
“哈哈，好！林堂主爽快！请！”厉天行大笑，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他要的，就是林凡应战！在众目睽睽之下，废了这凌九霄的得力干将，看谁还敢与他作对！
两人飞身落入擂台，相对而立。擂台禁制升起，隔绝内外。
“林堂主，请亮剑。”厉天行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如秋水，寒光凛冽，乃是上品灵宝“天罡剑”。
林凡并未取剑，只伸出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缕灰蒙蒙的混沌剑气吞吐不定：“剑在心中，何须外物。厉师兄，请。”
“狂妄！”厉天行怒极反笑，身随剑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璀璨青色剑罡，撕裂长空，直刺林凡眉心！剑出如龙，罡风呼啸，隐隐有三十六颗星辰虚影在剑罡四周流转，正是《天罡剑诀》杀招“天罡破军”！
这一剑，他已用上八成力道，意在速战速决，一击重创！
台下惊呼连连。厉天行一出手便是杀招，显然不留余地。
林凡神色不变，脚踏玄步，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竟不闪不避，并指一点，灰色剑气后发先至，点向剑罡侧翼。
“找死！”厉天行冷笑，剑罡一转，欲将灰色剑气绞碎。然而，两股剑气相接的刹那，他脸色骤变！那灰色剑气看似微弱，却蕴含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如同磨盘，竟将他凌厉无匹的天罡剑气一丝丝消磨、吞噬！更有一股混沌、湮灭的意韵顺着剑身传来，欲要侵蚀他的剑元、剑意！
“混沌归墟？！”厉天行骇然，急运剑元，震开灰色剑气，抽身疾退。饶是如此，一缕混沌剑气已侵入经脉，如附骨之疽，疯狂吞噬他的法力。
“好诡异的混沌剑气！”厉天行心中凛然，收起轻视，剑势一变，化作漫天剑影，如星河倒悬，笼罩四方。同时，他催动“天罡剑体”，周身星光大放，气息暴涨，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巅峰！
“天罡剑域，星罗棋布！”
剑域展开，百丈之内，星光如雨，每一道星光皆是一道凌厉剑气，封锁林凡所有退路。剑域之中，厉天行气息与星辰相连，法力无穷，剑意如海。
“领域？”林凡微微挑眉。这厉天行倒有几分本事，剑域虽不如混沌神域玄妙，却也初具雏形，威力不凡。
他不再保留，心念一动，混沌神域雏形展开。灰蒙蒙的雾气以他为中心，弥漫十丈，与星光剑域碰撞、交织。星光剑气射入灰雾，如泥牛入海，迅速黯淡、消散。而灰雾却在缓慢而坚定地侵蚀、同化着星光剑域。
“什么？！你的领域竟能侵蚀我的剑域？！”厉天行大惊失色。他感觉到自身剑域在飞速瓦解，与星辰的联系被切断，法力运转滞涩。
“此乃混沌，可化万法。”林凡淡淡道，一步踏出，已至厉天行身前，并指如剑，直刺其丹田。这一指，朴实无华，却蕴含开天辟地、演化万物的道韵，仿佛能点破一切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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