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噩梦终结(2/2)
你为她理了理衣襟,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她全身。朴素的僧袍根本掩盖不住她体内涌动的天阶神力,紫金色的光晕在衣料下隐隐流转,让她整个人既显沉静,又带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那不是掌控者的得意,而是匠人看到作品成型时的欣慰。
“不过,在开始你全新的生活之前,总得为过去画上一个句号。”你的目光转向床下,了尘像一摊烂泥般瘫在那里,胸口微弱起伏,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呻吟。
“是时候,为民除害了。”
当“为民除害”这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时,素云那双星辰流转的眼眸猛地亮了起来!紫金色的光华中,骤然闪过一丝属于“玉衡剑”的刚烈——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信条,即便重生,也未曾彻底湮灭。
但那光芒只持续了一瞬,便又归于沉静。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手拔剑的冲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头颅微微低垂,等待着你这位“天”的神谕。旧日的侠义之心,已彻底臣服于新生的信仰。
“这云湖寺内,除了这条老狗,还有二十七个淫僧。”你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他们手上沾着的,是数十个良家女子的鲜血,是无数家庭的破碎。直接杀了,倒让他们解脱得太轻松。”
“将他们连同了尘一起活捉,送到锦城,交由刑部明正典刑,凌迟处死,让万民观刑。”你顿了顿,目光落在素云身上,带着一丝隐秘的考验,“你觉得,如何?”
你在考验她。考验那深入骨髓的“正道”观念,是否会让她对“凌迟”这种酷烈刑罚产生动摇;考验她新生的信仰,是否能彻底凌驾于旧日的准则之上。
然而,你失望了——或者说,你更满意了。素云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不忍,甚至连眼皮都未曾颤动一下。那些淫僧带给她的,是十年的地狱,是无数女子的惨死,在她眼中,凌迟处死,已是最轻的惩罚。
她静静地看着你,紫金色的眼眸里只有绝对的顺从。然后,她缓缓屈膝,单膝跪地,僧袍的下摆铺散在地上,如同展开的信徒长袍。
那不是奴隶对主人的卑躬屈膝,而是骑士对君王的宣誓,是信徒对神只的臣服。膝盖触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带着千钧之力。
“谨遵——”她顿了顿,喉结滚动,似乎在斟酌最恰当的称谓。“主人”二字太过冰冷,“恩公”又太过疏远。最终,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虔诚,吐出两个字:“主人之命。”
“很好。”你点了点头,脚尖轻轻一挑,地上昏死的了尘便像个破麻袋般滚到墙角。屈指连弹,数道无形指风精准击中他周身大穴,彻底废去他最后一丝反抗之力,只留下呼吸与哀嚎的本能。
“那就开始吧。”
话音未落,你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如鬼魅般穿出魔宫,落在后山僧舍的院墙上。素云紧随其后,她的身法没有丝毫花哨,只是一步踏出,脚下便泛起星芒,缩地成寸,比你更先抵达院中。
“轰!”
无形的气劲撞上僧舍大门,木门瞬间炸裂,木屑纷飞间,睡梦中的淫僧们被惊醒。他们赤着上身,腰间缠着破烂的僧袍,看到院中两道身影,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狰狞的狞笑,抓起床边的戒刀、禅杖便冲了出来。
“什么人?敢闯云湖寺!”
“找死!”
当先一个壮硕和尚,满脸横肉,戒刀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显然昨夜刚糟蹋过无辜女子。他嘶吼着挥刀砍来,刀锋带着恶风,直取素云面门。
你站在原地未动,负手而立,如同验收成果的考官,静静地看着素云。
素云出手了。这是“天?星斗交泰正法”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在世间展露獠牙。
她并指如剑,对着冲来的和尚遥遥一点。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炫目的光华,甚至连一丝内力波动都未曾外泄。但那壮硕和尚前冲的身体,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猛地僵在原地。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一缕金色火焰从他天灵盖冒起,如同点燃的灯芯,无声地燃烧;一缕粉色寒气从他脚底板升起,像是冰雾凝结,顺着腿脚向上蔓延。
一金一粉,一热一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身体中间蔓延。和尚的皮肤一半变红发烫,一半变青结冰,肌肉在冷热交替中扭曲变形,却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股力量在丹田处汇合。
“砰。”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壮硕和尚的身体瞬间化作一蓬金粉交织的飞灰,随风飘散,连半点骨渣都未曾留下。形神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天阶神功的霸道!
剩下的淫僧们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狰狞瞬间被恐惧取代,怪叫着转身就逃。有的往柴房钻,有的爬墙头,有的甚至吓得腿软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想要躲开。
素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怜悯,也无快意。她缓缓抬起双手,左手掌心向上,一轮迷你的金色骄阳缓缓升起,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焚尽一切的威严;右手掌心向下,一弯粉色残月悄然浮现,清辉流转,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星斗。”她口中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如同来自星空深处的低语。
“沉沦。”
随着双手缓缓合十,骄阳与残月瞬间碰撞融合,化作一片紫金色的光幕。光幕迅速扩张,如同展开的星空画卷,将整个僧舍院落尽数笼罩。领域之内,无数星辰虚影缓缓转动,日月交替,昼夜轮转,时间与空间都变得扭曲错乱。
那些奔逃的淫僧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的地面变成了虚空,四周都是旋转的星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骨骼发出“咔嚓”的脆响,丹田处的内力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瞬间消融。他们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四肢被扭曲的力量掰断。
“咔嚓!”“咔嚓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淫僧们撕心裂肺的惨叫。但这惨叫只在领域内回荡,传不到外界分毫。
仅仅三个呼吸的时间,素云收手,紫金色领域瞬间消散。月光重新洒满庭院,二十六个淫僧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地上,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丹田被废,骨骼尽碎,却都还活着,意识清醒地承受着钻心的剧痛,脸上写满了绝望。
素云缓缓落回你身边,僧袍依旧纤尘不染,连一丝血腥气都未曾沾染。她转过身,看向你,紫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那是初掌力量后,对自己“作品”的不确定,也是对主人认可的渴求。
你看向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已扩散开来,染上了淡淡的橙红,第一缕阳光正穿透蜀中清晨的薄雾,洒向山林。满院的惨叫与血腥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讽刺。
“很好。”你满意地点头,目光落在满地哀嚎的淫僧身上,“天亮了。还有,新生居没有主人,往后,你可以叫我社长,或者——夫君。”
阳光彻底冲破云层,洒进庭院,照亮了地上扭曲的躯体,照亮了他们脸上痛苦与恐惧的表情,也照亮了素云。她身着朴素僧袍,静立在晨光中,紫金色的光晕在她周身流转,与阳光交织,宛如新生的神只,与这满院污秽格格不入。
你看着满地“战利品”,心中毫无波澜。了尘作为首脑,掌握的是高层机密;但这些底层淫僧,却是欢喜禅网络的毛细血管,他们知晓如何物色目标、如何与地方势力勾结、如何处理反抗的“鼎器”——这些肮脏的细节,正是彻底摧毁这个组织的关键。
“看好他们。”你对素云下达命令,语气平淡得像是吩咐一件寻常事,“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死一个,也不许逃一个。”
“是,社长。”素云的回答简洁而坚定,没有问你要去何处,也没有问要去多久。你的命令,便是她的天职。
她走到庭院中央,在一块干净的石阶上盘膝坐下,闭上双眼。紫金色的光晕从她体内散发出来,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庭院笼罩。这是天阶高手的领域,别说这些废人,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闯入,也会被瞬间禁锢。
你满意地收回目光,见素云已在庭院布下结界,便转身离开僧舍区域。来时你早已选好西跨院一间僻静禅房作为临时居所,此刻晨雾未散,禅房周遭静无一人,恰好方便行事。推开门,房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案几,墙角放着你带来的青布包袱——那是你化身贵公子时的随身行李,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
你走到墙角,俯身解开包袱系带。包袱内侧缝着一层油纸防潮,油纸下藏着三道暗夹层,最里层以细棉包裹着物件。你指尖捻开夹层,触感温润的竹节物件便落入手心——正是那枚信鸽哨。
竹哨通体呈深褐色,竹节纹理清晰,表面刻着只有新生居核心成员能辨识的细密纹路,既是标识也是防伪印记。你捏着竹哨凑近窗边,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哨身上,映出细微的包浆——这枚哨子是苏梦枕托锦城分舵送给你的,作为传递机密指令的关键信物,还算好用。
你取出信鸽哨,放在唇边,吹出一段短促尖锐的音节。音节穿透晨雾,向山林深处传去。片刻后,一道黑影从云层中疾射而来,翅膀扇动的声音清脆有力。那是一只血爪信鸽,通体漆黑,唯有双爪赤红如血,正是金风细雨楼培育的传信奇鸟,日行三千里,认主不认人。
你从怀中取出油纸包裹的纸笔,纸是防水的桑皮纸,笔是狼毫小楷。你在庭院的石桌上铺好纸,笔尖蘸墨,笔走龙蛇,字迹刚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写下的不是信,是一道敕令。
燕王府长史杨仪令:
严州云湖寺已破,逆贼了尘及党羽二十八人尽数生擒。
令,锦城知府盛安邦,三日之内,于锦城南门筑凌迟台,高丈许,备万民观刑。所需工匠、物料,可强征民夫,可擅开府库;所需兵丁,可调动城防营,封锁四门,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此为国之法事,旨在荡涤邪魔,昭告天听,以正视听。
若有延误,或有不力,盛安邦,当与逆贼同罪。
写罢,你吹干墨迹,将信纸卷成细卷,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管中。竹管密封性极好,可防水防潮。你抬手,轻轻一抛,血爪信鸽振翅高飞,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朝着锦城方向飞去,很快便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晨光中。
你知道,不出三个时辰,这道敕令便会摆在盛安邦的案头。那个完全不敢招惹你的锦城知府,早已在你之前的威慑下丢了所有风骨,只会拼尽全力完成命令——毕竟,与逆贼同罪的下场,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