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自来也的经历（2/2）

他接着讲述自己如何应对这近乎无解的监控难题，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属于“狂鬼”的狡黠与冒险家的孤注一掷：

“最终，我用了一个相当……嗯，极端，而且非常冒险的方法——‘蛤蟆凭依·蛤蟆平影操纵术’。”他看到小樱等人脸上露出茫然和好奇的神色，简略解释道，“这是一种极高阶的秘术。需要与特殊的通灵蛤蟆配合，让自身的一部分查克拉与精神意志，暂时与蛤蟆融合，并借助蛤蟆的特殊能力，潜入到目标生物的‘影子’之中，如同寄生虫般附着、隐藏，并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宿主的行动（当然是极细微的，以免被发现）。”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为这个描述而凝固了。潜入他人影子？！这需要何等高超的隐匿技巧、对时机的精准把握，以及近乎非人的耐心！

“我选择了一名执行普通巡逻任务的雨隐村中忍，作为我的‘影子载体’。”自来也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战术，“在他经过一片阴影区域的瞬间，我完成了凭依。之后，就是漫长的、如同沉入深海般的等待和忍耐。依靠这个中忍正常的巡逻路线和活动范围，我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层层严密的哨卡和感知结界，最终……抵达了那座被所有雨隐村民视为‘神之居所’、弥漫着最浓郁轮回眼查克拉的——中央高塔。”

说到此处，自来也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沉重感，那是一种混合着接近目标后的紧张，以及面对未知强敌的本能悸动：

“在高塔内部，一个空旷、冰冷、仿佛祭祀殿堂般的大厅里……我见到了‘佩恩’。”

他的描述开始与佐助一个月前所提供的情报细节惊人地重合，印证着那份情报的准确性：

“一共六人。全都穿着晓组织标志性的黑底红云袍。他们的发型、面容特征各不相同，或男或女，或高或矮，但都拥有着一双……完全相同的、散发着冰冷而妖异紫色光芒的轮回眼。他们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情感波动，连呼吸的节奏都近乎一致，如同六个被同一根无形丝线操控的、最精密也最诡异的傀儡。我仔细观察，确认了他们行动时那微妙的同步性，以及关节处那种非人的僵硬感——佐助的情报完全正确，他们确实是傀儡，是查克拉与指令的接收终端。”

他略微停顿，目光转向阴影中的佐助，那双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深刻的感激：

“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他们是‘傀儡’，而非六个独立的轮回眼拥有者，我才没有在亲眼目睹六双传说之眼同时出现的瞬间，被过度的震惊或恐惧冲垮理智。我稳住了情绪，没有立刻暴露，而是选择了……尝试沟通。”

自来也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无奈、苦涩与一丝冰冷的讥讽：

“我主动现身，对着那个似乎是六道核心、发言人的‘天道佩恩’说话。我提起了弥彦，提起了他们三个在雨之国废墟中立下的、要为这个国家带来和平的誓言，提起了我曾经教导过他们的那些关于‘人与人相互理解’的理想……我试图用这些共同的记忆，去唤醒可能隐藏在傀儡之后的长门的意识，去寻找哪怕一丝和平解决的可能，或者至少……确认长门是否真的还‘活着’，以及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如同外面的夜色一般冰冷：

“但是……我失败了。那个‘佩恩’，或者说，透过傀儡与我对话的长门，他的思想……已经完全走入了一条充满痛苦与憎恨的死胡同。他沉浸在自己构建的一套扭曲逻辑里——‘感受痛苦，理解痛苦，接受痛苦，只有让世界共同经历极致的痛苦，才能催生出真正的和平与理解’。他痛斥大国强权对雨之国的剥削与压迫，指责山椒鱼半藏的背叛与屠杀，怨恨这个充满了仇恨与战争的世界……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被长久痛苦浸泡过的、偏执的愤怒，以及一种……自认为背负了所有痛苦、并要以‘神罚’来净化世界的、冰冷的‘神性’傲慢。他将自己的行为，视为对世界的‘救赎’。”

“话不投机。”自来也简练而冰冷地总结了那场注定失败的对话，眼神骤然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刃般锐利，“我彻底明白，言语已经无法触及那个躲在重重傀儡之后、心灵可能早已被无尽的痛苦和轮回眼那过于庞大的力量彻底扭曲、异化的‘神’了。而对方，显然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这个‘旧识’进行任何有意义的交流。我们之间唯一的‘理解’，恐怕只剩下对彼此‘威胁’的认知。”

他深吸一口气，这动作似乎牵动了胸腹的伤口，让他眉头狠狠一皱，但声音却更加低沉有力，仿佛还带着那一刻爆发出的、足以撕裂空气的杀气：

“当对话的最后一缕假象破裂的瞬间……战斗，开始了。”

随着他这句话如同最终宣判般落下，病房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到了冰点。灯光似乎都暗淡了几分，映照着众人凝重无比的脸庞。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听到的，将是这位名震忍界的传奇“三忍”之一，与那双传说中轮回眼所操控的、六位一体的恐怖杀戮傀儡之间，一场惨烈到何种地步、几乎是以命相搏的生死鏖战。而自来也身上那些触目惊心、几乎将他包裹起来的层层绷带，以及他此刻虚弱却依旧顽强的气息，就是那场超越了常规忍战概念的巅峰对决，最直接、最血腥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