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逃命(1/2)
三节子边跑边想,真是黄狼子进葱沟---蒜路不打蒜路来,看来疤瘌眼的小命还怪大,好,留着吧,早晚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安全脱身,后边这几个家伙可是跟狗皮膏药样,粘的怪紧,被这几个家伙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得搁在这里。看着就要拐进一个胡同,胳膊上挨了一下。
听枪声不是一个人,三节子知道要坏菜,就怕枪声招致更多的人围捕自己,倘若真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极有可能没招着疤瘌眼一根汗毛反倒被对方干掉。三节子身上霎时冒了一层汗,这是他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仅有的一次,三节子弄不明白,长永哪去了,按理这个时候应该出来帮衬自己了。准备动手前,三节子就跟长永商定好了,俩人一头一尾互相照应,如今自己被人撵成这样,却不见长永的身影,难道?三节子不敢想,背靠墙角,简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好,只是撕掉一大块肉,没伤到骨头。看着三个紧追不舍的警察,三节子动了杀机,看来不干倒对方他根本没机会逃脱,解决掉眼前的奈何却是当务之急,至于疤瘌眼,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不过三节子不由得佩服疤瘌眼,手底下还有如此忠勇可靠之人。
李海三个人都敢打包票伤到三节子了,不过谁伤的却说不准,三杆枪同时瞄准,几乎又同时开的枪,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准的。既然不知道谁打准的,那就说明三个人都有份,极有可能你打准的,极有可能是我打准的,更有可能是他打准的,反正打准了。打准了就是伤了,伤了就肯定跑不远,跑不远意味什么都清楚,三人乐了,似乎白花花的大洋就在眼前了,三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兴奋,不约而同都一个念头,快点,逮住他领赏。
从一开始三节子就没把小警察放在眼里,都没掉屎褯子呢还想咬我一口,也不怕崩你的牙,想我三节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能在阴沟里翻了船不成。三节子不怕死,但是却不想死在一个小警察的手里,一个小警察本不足虑,问题是离警察局太近,饶是你再有本事,乱拳打死英雄汉,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是现实,这就是三节子急于脱身的原因,赔本的买卖不能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三节子看了一下被血洇透的多半截袖子,嘿嘿冷笑了两声,熟悉三节子的人都知道,当家的这么一笑不是好事,肯定有人要倒霉。
没做马子之前,三节子可是个种庄稼的好手,他种出来的瓜又大又甜,多少年的老庄户把式也自愧不如。有的人天生爱读书,有的人天生爱唱戏,也有人天生爱种庄稼,三节子天生爱种瓜,会种瓜。三节子没有想到,他一个地道的庄稼汉,第一次摸枪时的感觉不亚于摸到锄头时的感觉,熨帖,顺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在褚大户的指导下,他连着打了三枪,三枪无一例外的都打在远处墙上那个用石灰划出的圆圈里。
小羔子,想哪爷的头领赏,没门,三节子冷笑着,对准逼上来的三个人抬手就是两枪,枪声甫落,三个人倒下了俩。他敢保证,余下的一个肯定不敢再追了。打完两枪,三节子瞄了一下四周,快速地顺着胡同逃离了,他知道,用不一会,满大街都是警察,知晓自己到了县城,疤瘌眼不会无动于衷。
两枪撂倒己方两个人,李海知道了三节子的厉害,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庆幸。伤了两个同事,李海不敢再追,刚才的两枪提醒他,下一个倒霉的肯定就是自己。李海冲着三节子的方向又是一枪,这才停下来查看两个同事的伤势,就在李海弓腰的刹那,李海就觉得后背像是被大锤狠劲夯了一击,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到一个头戴破草帽的汉子站在几十米远,右手里拎着一只短枪,一脸的鄙视表情。
跟当家的三节子约定后,长永装作路人一般,蹲靠在疤瘌眼门口不远处的一株老槐树后边的凉阴里,等待疤瘌眼下班后给予致命一击。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长永一顶破草帽盖住半边脸,像极了乡下进城走累的庄稼汉。长永没有料到的是当家的还没开始动手就出了意外,等他听到几声熟悉的枪声时还以为当家的得了手。既然响枪了,而且好几枪,自己就没有必要再待在疤瘌眼的门口。按照约定,那里先响枪另一边就要过去支援,以便顺利脱身。长永听到几声长枪的声响,又听到几声熟悉的枪声,长永知道当家的那边出事了。长永撒丫子就往当家的那边跑去,掖在后腰的枪也顺势抽了出来。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海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追捕三节子的时候,循着枪声追过来的三节子的同伙就在身后没多远跟了过来。奔跑中,长永依稀看到大当家的身影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愈加显得狼狈。相较大当家的狼狈,后边三个小警察倒象闻到肉味的野狼急不可耐的张狂,嘎嘎地叫着,唯恐满大街的人不知道他们正在抓土匪似得。
长永没打算开枪,若是三个警察不开枪的话。三个不知好歹的警察开了枪,长永不可能不开枪。未等长永打开扳机,大当家的已经撂倒俩警察。长永乐了,没明白大当家干嘛火上房似的跑,三枪撂倒追击的三个小警察多省事。假如李海不开那一枪,他的命就保住了,长永看到被大当家打倒的两个警察就就决定不出手了,谁也没料到这个小警察没被吓破胆子不说,还冲大当家的开了一枪,也正是这一枪要了自己的命。长永不可能眼看着大当家的被追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而毫无反应。他对准那个小警察的后背扣动了扳机,只一枪,那个小警察就像一截木桩栽倒在地。
长永打倒那个小警察之后,本想追上去跟大当家的汇合,扭头一看,不远处几个警察正往这边奔来,长永没有多想,冲天开了一枪,拐进了大当家的相反方向的胡同。
天溽热难耐,饶是临近傍晚疤瘌眼的感觉也没好上多少。疤瘌眼照例这个时候去看看他午饭后浸在水里的西瓜,没等他把井拔凉的西瓜拎到井台的时候却听到几声枪响。当了多年的局长,疤瘌眼太熟悉自己治下的县城的治安,像这样响枪的情况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几次,不足为奇。疤瘌眼把西瓜拎上来,又拎回了办公室,天热没胃口,唯独对西瓜却情有独钟,睡醒一觉,再喝上半个井拔凉的西瓜在他看来就是一种享受,几声枪响在他看来太过稀松平常,影响不了他美好的心情,他压根不会想到胆大包天的三节子是取他的性命来的。
一死两伤,这事大发了。疤瘌眼再也没有吃瓜的心情,他抓起桌上的大檐帽冲门外喊,集合集合。这个时候,疤瘌眼还没把手下的死伤跟三节子联系在一起,带队奔向事发现场的时候疤瘌眼看着黑了半边的天空想到的却是天要下雨了。
李海死了,腰上一个窟窿,显然是被打了黑枪。伤了胳膊的曹二虎,伤了大腿的刘传才看到局长急赤白脸地喊,三节子,三节子。疤瘌眼的心一抖,不由自主地四下里看了看,围观的一大群人,全都看热闹地在一边指指戳戳戳,个个兴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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