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圣人的叹息（2/2）

“或许。。。。我们错了。”

“我们以为欲望是苦，是毒。可对众生来说，没地方发的欲望，才是苦。硬堵，只会把堤坝搞塌。”

接引圣人看向云镜。

看向那个站在台子最前头，嘶吼着指挥全场蹦迪的苏眠。

“堵，不如疏。”

四个字，重重敲在准提的心上。

他看着镜子里山崩海啸的狂热，看着那些神人鬼妖脸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笑。

手里的七宝妙树，宝光彻底没了。

他悟了。

他们想卖给众生一套死贵的“灵魂净化系统”，告诉大家装上这个，就永远没烦恼。

可苏眠，直接给众生发了一堆简单粗暴的“快乐表情包”。

众生选择了表情包。

硬推销，走不通了。

大道之争，争的不是谁更高明，是谁顺着“势”。

现在，三界的“势”，是快乐。

“我明白了。”

准提圣人闭上眼，再睁开，眼里的偏执已经化为清澈。

他伸出手。

一朵金莲从指尖飞出，穿过虚空，奔着三界春晚的现场去了。

。。。。

通天台上，狂欢还在烧。

妙音菩萨一个人站在云端，跟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她是一座完美的白玉雕像，安静的站在菜市场中央。

她那张完美的脸，第一次没绷住。

不是气。

不是不甘心。

是一种纯粹的，彻底的，空白。

她那颗被佛法泡了几千年的脑子，因为搞不懂眼前的逻辑，直接变成了一团浆糊。

为什么？

她带来的，是艺术，是精神升华。

佛国幻境，天女散花，哪样不是三界顶级的视听享受？

为什么会输给这种。。。。原始的抽风？

就在她道心晃动的时候，一朵金莲飘了下来，停在她面前。

莲花打开，里面是一行佛光组成的字。

“妙音，止戈。大道万千，顺势而为。归。”

是圣人的法旨。

看到这行字，妙音菩萨的身体抖了一下。

可下一秒，她绷紧的肩膀，却松垮了下来。

一股卸下重担的轻松感，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不用再硬撑了。

她不用再一个人，去扛整个三界最朴素的欲望了。

原来，不是她本事不行。

是从一开始，路就走歪了。

“我执着了。”

妙音菩萨轻声说，脸上又挂上了那完美的笑。

只是这次的笑，不再是标准化的普度众生，而是带了点明白，带了点放过自己。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疯狂的人群，看向舞台上那个抓着麦克风，上蹿下跳的苏眠。

眼里没了敌意，只剩下看某种新奇玩意的审视和好奇。

她整理好云袖，对着舞台的方向，郑重的，遥遥一拜。

这一拜，不是拜苏眠。

是拜他代表的那条她从没懂过，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它存在的大道。

名为“人间烟火”的大道。

礼毕。

妙音菩萨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消失了。

她走的很安静，没惊动这场大狂欢。

林小漫眼尖，发现了情况，她碰了碰苏眠的胳膊。

“老板，那位菩萨走了！”

苏眠正喊的嗓子冒烟，扭头一看，那片碍眼的白光果然没了。

他咧开嘴，对着麦克风发出更大的咆哮。

“看来对方辩友已经承认失败！”

“既然如此，狂欢继续！最后一首歌，都给我嗨起来！”

“新年快乐！”

山崩海啸的回应，差点把三十三重天给掀了。

这场三界瞩目的大道之争，就这么沙雕的，出人意料的，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