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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鬼山诡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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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头的掌法则狂野不羁,毫无规律可循,却力道沉猛,角度刁钻,总能从不可思议的方向发起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好!好剑法!痛快!真痛快!”老头一边打,一边疯笑,笑声中带着压抑了十年的畅快,“再来!再来!用力点!拿出你的真本事!别让我失望!”他的掌力越来越强,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气息也变得愈发凶戾,仿佛被某种邪力附体,与之前判若两人。

铁卫队众人围在一旁,个个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喘。

铁风紧握着长剑,想要上前相助,却被两人激战的气劲逼得无法靠近,只能焦急地喊道:“庄主小心!这老头不对劲!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诡异了!”

尹天奇心中早已察觉异样,老头的气息越来越诡异,阴冷而凶戾,不似人类该有的气息,反倒像是被某种邪祟附体。他渐渐感到吃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老头的掌法太过刚猛,且带着一股阴寒之气,他的长剑虽然能格挡,却架不住一次次的冲击,手臂早已酸痛不堪,气血也开始逆行,运转变得滞涩。

突然,老头猛地停下脚步,双眼圆睁,原本浑浊的瞳孔瞬间变得赤红,如同燃烧的火焰,周身的黑气暴涨,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扩散开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吼!”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猛地一掌拍出,掌风裹挟着浓郁的黑气,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尹天奇,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这一掌来得太过迅猛,力道之强,远超尹天奇的预料,他只觉眼前一片血红,根本来不及闪避。危急关头,他下意识地将长剑横在胸前,运起全身内力抵挡,想要挡住这致命一击。

“嘭”的一声沉闷的巨响,掌风狠狠砸在长剑上,尹天奇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长剑瞬间弯曲变形,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撞击,剧痛难忍,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色鲜红,带着浓浓的腥气,身形重重地摔在一座坟堆上,“咔嚓”一声脆响,墓碑被震得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碎石飞溅。

尹天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内力紊乱不堪,胸口剧痛难忍,如同刀割,眼前阵阵发黑,意识迅速模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疯癫老头眼中的红光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浑浊,他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尹天奇,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真没意思,这么不禁打。我还没玩够呢……十年了,好不容易有个能打的,怎么这么快就倒下了?”他摇了摇头,又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落寞与疯狂:“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说罢,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向山林深处,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只留下一阵疯癫的笑声在山间回荡,渐渐远去,最终消散在阴冷的风中。

“庄主!”铁风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尹天奇,声音带着急切与深深的愧疚,“庄主!庄主您醒醒!”

“庄主!庄主!”其余铁卫也连忙蜂拥而上,围在尹天奇身边,脸上满是焦急与恐慌,一声声“庄主”的呼喊,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在空旷的鬼山中久久不散,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尹天奇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染红了胸前的白色劲装,往日里有神的眼睛紧紧闭着,毫无生气,看得人心头发紧。

“铁路,快!”铁风一边小心翼翼地托着尹天奇的身体,一边朝着身旁的铁卫急声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谁知道那疯老头会不会反悔回来!快带庄主回去救治,晚了就来不及了!”

铁路连忙应道,与另一名铁卫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尹天奇扶起,动作轻柔,生怕触动他的伤势。

鬼山的阴风还缠在衣袂间,带着挥之不去的腥气与寒意。

铁风背着昏迷的尹天奇走在最前面,脚步急切却稳健,后面是其余铁卫围成的人墙。

受伤的铁卫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歇,拼尽全力朝着山林外的道路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将庄主带回山庄救治。

一路疾行,终于来到山外的大路上,几十匹骏马正系在路边的大树上——这是他们来时留下的马匹。

铁风小心翼翼地将尹天奇放到一匹最健壮的马背上,自己快速翻身上马,将尹天奇紧紧捆绑在身前,防止他途中掉落,随后猛地催动缰绳,朝着御剑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其余护卫也忍着伤痛翻身上马,纷纷催动缰绳,马蹄声急促如鼓,扬起一路尘土,在大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一行人朝着御剑山庄的方向狂奔,不敢有片刻耽搁。

不知跑了多久,御剑山庄那熟悉的朱漆大门终于遥遥在望。大门口的一名铁卫见远处尘土飞扬,且来势汹汹,连忙上前查看,待看清是铁风等人,且庄主昏迷在马背上,脸色还那般惨白,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朝着山庄内高声通报:“庄主重伤归来!快请陈大夫!快请陈大夫!”

消息如惊雷般在平静的御剑山庄内炸开,所有人都惊呆了,丫鬟小茶更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院的院落门口,神色慌张,气息急促。

此时,小光正坐在窗前,指尖拈着一枚绣针,神情温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绣枕帕上一对交颈的鸳鸯栩栩如生,针脚细密,满是爱意——那是她为两个月后的婚期准备的,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对未来的期盼与憧憬,想着不久后便能与心上人喜结连理,她的眼中便满是温柔的光芒。

“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几乎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

小光放下绣针,抬头看向她,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语气轻柔:“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别急。”

“庄主……庄主他从鬼山回来,重伤昏迷了!”小茶的哭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泪水夺眶而出,“铁风队长背着庄主回来的,好多铁卫大哥都受伤了,情况看起来好严重!”

绣针“嗒”地一声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小光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看错了?”

“夫人,是真的!”小茶哭着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好多人都看到了,庄主昏迷不醒,身上全是血,您快去看看吧!”

早上才收到消息,说鬼山有幽冥藤根的下落,天奇带着人出发时还好好的,精神抖擞,怎么会突然受伤昏迷?小光浑身颤抖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难以置信。

小光踉跄着冲出房间,裙摆扫过廊下的花枝,花瓣簌簌掉落。

一路上,庄里的守卫与仆人纷纷避让,看着平日里温婉端庄、从容不迫的准庄主夫人此刻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模样,无不面露忧色,心中暗自担忧,却无人敢上前多言,只能默默让开道路。

刚到房门口,小光便看到尹天奇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角还凝着暗红的血渍,往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闭着,毫无生气,看得她心疼欲裂。

“天奇!”她嘶喊一声,泪水瞬间滚落,跌跌撞撞地扑到榻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却又怕碰疼了他,只能死死攥着他冰凉的手腕,指尖传来的寒意让她心头发紧,“天奇你醒醒……你别吓我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每一声都揪着众人的心,让人不忍卒听。

两个月后,便是他们喜结连理的日子,她早已满心欢喜地盼着穿上嫁衣,从此与他相守一生,可如今,他却这般模样地躺在眼前,生死未卜,让她如何能接受?

“夫人,陈大夫马上就到了,您别太伤心,小心伤了身子。”站在一旁的铁风红着眼眶劝道,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是他没能保护好庄主,让庄主遭此重创。

话音刚落,一名须发皆白、背着药箱的老者便快步走来,正是山庄的首席大夫陈清和。他行医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沉稳老练,可看到尹天奇的模样,神色也瞬间凝重起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上前。

小光见到陈大夫,连忙从床边直起身来。她下意识地抬手,用袖口胡乱擦拭着脸颊的泪水,指尖划过红肿的眼尾,带着未干的湿意。随后便默默退到了一侧,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小光垂着头,肩头还在微微颤抖,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凌乱的发丝贴在泪痕斑斑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狼狈。可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依旧紧紧黏在尹天奇的身上,没有片刻移开,既盼着陈大夫能带来转机,又满心惶恐地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双手在身侧悄悄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陈大夫指尖搭上尹天奇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难看。他又仔细翻看尹天奇的眼皮,轻轻摸着他的胸口,感受着内里的伤势,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加重他的伤情。

“陈大夫,天奇他怎么样了?您快救救他!”小光哽咽着问道,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布料捏碎,眼中满是期盼与哀求。

陈清和收回手,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得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一字一句地说道:“夫人,庄主伤势极重,那掌力霸道异常,不仅震伤了他的肋骨,还震散了他全身的内力。更严重的是,庄主体内的经脉受损严重,多处断裂,已然无法修复……武功,恐怕是尽失了。”

“什么?”小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泪水滚落得更急,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武功尽失?陈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您再看看,求求您再看看!”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幸好被身旁的小茶及时扶住。

她死死抓住陈清和的衣袖,苦苦哀求:“陈大夫,您医术高明,求求您,救救天奇,救救他……只要能让他活着,只要能让他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折寿,我也心甘情愿!”

“夫人,您放心。”陈清和连忙扶住她,沉声道,“我会尽力医治庄主,先稳住庄主的伤势,止住内出血,保住他的性命。但我医术有限,庄主的经脉受损太过严重,已然伤及根本,想要彻底治愈,恢复武功,难如登天,还需请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前来诊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罢,他立刻打开药箱,取出夹板、布条与早已备好的草药,快速为尹天奇处理断裂的肋骨,又拿出银针,精准地刺入他身上的穴位,试图稳住他紊乱的气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龙博一身青衫,神色焦灼地闯了进来。他听闻尹天奇重伤的消息后,立刻从龙泽山庄策马赶来,一路疾驰,连口气都没喘匀,脸上满是风尘与担忧。

“天奇!”他冲到床边,看到陈大夫正在诊治,而尹天奇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一紧,转头看向泪流满面的小光,声音带着急切与不安,“小光,天奇情况如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小光哭着把尹天奇重伤昏迷、武功尽失的情况断断续续说完后,龙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关节处“咯咯”作响,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好霸道的掌力!好狠辣的手段!”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动与震怒,周身的气压也瞬间降低。

随即,龙博猛地转头,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一旁垂首站立的铁风,语气中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更多的却是急切的焦灼:“铁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奇行事向来谨慎,你们此行路线隐蔽,又有二十名铁卫随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遭遇这种变故?不仅重伤,还武功尽失!”

一旁的小光也连忙擦干眼泪,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绝望,带着满脸的惶惑与期盼看向铁风,眼神里满是“求一个答案”的急切——她实在想不通,一向稳妥的天奇,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铁风连忙拱手,声音哽咽着,带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解释道:“龙公子,我们收到可靠线索,说鬼山深处有幽冥藤根的下落,庄主为了尽快寻得此药,便带着我们出发。谁知在坟地搜寻时,有个疯癫老头突然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出手。那老头武功极高,招式诡异无比,毫无章法可循,且不知疼痛,掌力更是霸道异常,带着一股阴寒之气,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便落入下风。庄主和那老头对打,却没想到……却没想到那老头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庄主一时不察,才遭了他的毒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庄主!”

“疯癫老头?”龙博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更盛,几乎要喷薄而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疯癫老头,竟有如此实力?伤了天奇还不够,还要废了他的武功!这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位行事疯癫、手段狠辣的人物?”他心中又急又怒,既担心尹天奇的安危,担忧他醒来后无法接受武功尽失的事实,又痛恨那个神秘老头的狠辣无情。

尹天奇的武功虽算不上顶尖,却也是御剑山庄的庄主,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武功尽失,又身受重伤,以后御剑山庄怎么办?两个月后便是他与小光的大婚,却遭遇这样的横祸,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龙大哥!”小光踉跄着上前,死死拉住龙博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快!快让隐修前辈来救救天奇!”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带着濒临崩溃的绝望,“武功没有了就没有了,我只要他活着,他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御剑山庄不能没有他,还有天雪,她要是回来知道天奇变成这样,又该多伤心啊?”

她说着,泪水愈发汹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这些话积压在她心底,如同巨石压顶,此刻对着龙博,终于尽数宣泄出来。她不在乎什么庄主夫人的体面,不在乎尹天奇是否还是那个武功高强的御剑山庄庄主,她只在乎那个承诺要陪她一生一世的人,能不能平安地睁开眼睛,再对她笑一笑。

龙博看着小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

龙博连忙拍了拍小光的肩,语气尽量温和,带着安抚的力量:“小光,你别担心,也别着急,天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撑过去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床上昏迷不醒的尹天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这就传信给童战,让他立刻带着隐修赶来。隐修医术通神,定能治好天奇的伤势,让他平安无事!”

小光含泪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床上的尹天奇身上,那目光紧紧黏着他。泪水依旧在眼角滑落,顺着下颌线滴落在衣襟上,却不再是之前那般全然的绝望,而是多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希冀。

小光喃喃自语道:“天奇,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等隐修前辈来。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了,你答应过我的,要风风光光地娶我,要陪我一生一世,要护着我一辈子的,你不能食言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执念,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期盼,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

房间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床上的尹天奇,也生怕打断了小光的祈祷。

陈大夫依旧在床边,专注地为尹天奇救治,眉头紧锁,神情肃穆,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他时不时探探尹天奇的脉搏,观察他的面色。

小茶站在小光身后,红了眼眶。铁卫们站在院落,一个个垂着头,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

窗外的日光澄澈明亮,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在地面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众人焦虑不安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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