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吾即复仇，吾即午夜（2/2）

他肥胖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昂贵的丝绸长袍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亲眼看着那个黑影以非人的效率屠戮着他最精锐的保镖，那些他花费无数金钱打造的、引以为傲的私人军队，在那个存在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

他感觉到了。那是一种他早已遗忘，甚至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体验到的情感，那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这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牙齿打颤，括约肌失控，一股骚臭味从身下弥漫开来。

他想动，想逃跑，想尖叫，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徒劳地在黑暗中搜索那个死神的身影，每一次惨叫声响起，他的心脏就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就在这时，那低沉、仿佛来自深渊的宣告声，穿透了所有的混乱噪音，清晰地回荡在黑暗的大厅中：

“我即是午夜……”

声音响起的方位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头顶，又似来自四面八方。

伴随着这声宣告，黑暗中传来一连串急促而可怕的撕裂声，以及重物倒地的闷响，显然又有十几名保镖在瞬间被撕碎。

“我即为复仇……”

科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磨石，摩擦着每个人的神经。

刀锋划过金属的刺耳尖鸣为他伴奏，那是臂刃斩断武器、劈开义体时发出的死亡乐章。

“我即为审判……”

最后一声宣告落下时，大厅里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持续不断的枪声、喊叫声、惨叫声，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应急灯微弱的电流声，以及液体滴落在地面的“滴答”声。

洛曼·麦克斯感到一个阴影笼罩了他。他颤抖着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在黑暗中燃烧着幽光的眼睛。

科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最后一个忠心耿耿挡在洛曼身前的保镖，此刻正软软地滑倒在地，喉咙处是一个巨大的切口。

沾满凝固血液和碎肉的臂刃，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轻轻地抵在了洛曼肥硕的脖颈上。

微微的压力，便让皮肤凹陷下去，渗出血珠。

科兹俯下身，那张苍白、俊美却因杀戮而扭曲的面庞，彻底从阴影中显现，逼近洛曼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我为复仇而生……”科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

“我即是黑夜……”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可以给你钱！所有的钱！所有的产业！放过我！放过我！”

洛曼·麦克斯崩溃了，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腥臭的液体从他身下不断渗出。

刺啦！

科兹没有理会他的求饶。

臂刃精准地刺入了洛曼的胸膛，避开了要害，但带来的剧痛让洛曼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科兹看着在他脚下痛苦蜷缩、哀嚎的家族族长，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完成仪式的冰冷满足感。

死亡？

那太便宜他了。

对于这种以毒品奴役他人、将无数灵魂拖入深渊的渣滓，简单的终结毫无意义。

科兹弯下腰，像提起一头待宰的牲畜，将不断挣扎嚎叫的洛曼拖向阴影深处。

他记得很清楚，在预言的画面里，这间豪宅的某处，有一个秘密的储藏室，里面存放着麦克斯家族研发和囤积的所有型号的精神药品，那些本用来控制奴隶的毒药。

现在，科兹将用洛曼·麦克斯自己的“杰作”，来为他举行一场漫长而“量身定制”的告别仪式。

审判，才刚刚进入最残酷的阶段。

诺斯特拉莫的夜空，将因这场罪恶的终结而显得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