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兽人帝国全面南侵（1/2）
艾瑟拉女皇接收到的破碎情报，仅仅是那场席卷整个人类王国北方、注定将被载入史册的毁灭性战争的冰山一角。当“黎明之剑”在深海之下为即将到来的深渊任务和突如其来的陆地噩耗而忧心忡忡时，陆地上，鲜血与火焰早已染红了北境广袤的原野与天空。
时间回溯到“深海共鸣”警报发出的三天前，人类王国北部边境，黑石山脉隘口。
凛冽的北风如同裹挟着冰碴的刀子，刮过黑石山脉嶙峋的黑色岩壁，发出鬼哭般的呜咽。往日里，这道横亘在人类王国与兽人帝国“荒原之地”之间的天然屏障，是抵御北方威胁的沉默巨人，高耸、险峻、易守难攻。王国耗费百年，沿着山脉的几个关键隘口，修建了包括“黑铁要塞”在内的一系列坚固堡垒，构成了号称“铁壁”的北方防线。
然而此刻，黑石山脉在颤抖。
不是地震，而是源于山脉另一侧，那无边无际、汇聚成毁灭洪流的恐怖力量。
黑铁要塞，作为防线最重要的中枢与门户，建立在最宽阔的“巨人隘口”之上。它并非孤立的城堡，而是一座由三道依山而建、逐级升高的巨型城墙组成的立体化要塞都市。最外层是高达二十米、厚度超过十米的“黑曜石之墙”，墙体表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防御与反魔法符文，在常年不散的魔法光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城墙之上，塔楼林立，巨型弩炮、投石机、魔法聚焦水晶阵列如同钢铁与水晶的森林。城墙之后，是驻军兵营、物资仓库、工匠区和生活区。第二道“钢铁之墙”和第三道“王权之墙”则更高更厚，层层拱卫着要塞最核心的指挥中枢和通往王国腹地的唯一隧道“荣耀之路”。
驻守在这里的，是王国最负盛名的“北方壁垒”军团，整整五万精锐，加上辅助兵员和常驻的冒险者、佣兵，总兵力超过八万。军团长是有着“铁壁伯爵”之称的传奇强者，圣域初阶的盾战士——巴尔·铁岩。他的一生都在与北方蛮族和兽人的侵扰作战，经验丰富，意志如铁。在他的经营下，黑铁要塞不仅是军事堡垒，更是北境的政治、经济中心之一，被誉为“永不陷落”的象征。
但今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站在“王权之墙”最高处的指挥塔上，望着隘口外那片被初冬薄雪覆盖、此刻却如同涌动的黑色潮水般的原野，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布满风霜皱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绝望。
太多了。
视野所及，直到地平线尽头，全是兽人。
不是以往小股部落的劫掠，不是试探性的骚扰。这是倾国之力、蓄谋已久的全面战争！
如同移动森林般的长矛方阵，矛尖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骑着比战马高大近一倍、披着骨甲、口角流涎的黑色战狼的狼骑兵集群，在原野上掀起滚滚烟尘。由数头乃至十几头巨大科多兽拖拽着的、如同移动城堡般的攻城器械——高达数十米的攻城塔、包裹着铁皮的冲车、需要数十人操作的超重型投石机，正被兽人苦工和奴役的种族（如地精、少数野猪人）缓慢而坚定地推向要塞。
天空中，乌云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上百只双足飞龙和它们的骑手组成的阴影！这些可憎的飞行生物发出尖锐的嘶鸣，背上骑着投掷长矛或施放简陋邪术的兽人龙骑兵。它们如同秃鹫般在要塞上空盘旋，寻找着防线的破绽，时不时俯冲而下，将燃烧的油脂罐或淬毒的标枪投向城墙上的守军，引来一片混乱和零星的还击。
而这还不是全部。
在兽人大军的最前方，几个格外高大的身影如同移动的山丘。那是兽人中的精英兵种——“巨魔”。这些皮肤呈现暗红、灰褐或深绿色的庞然大物，身高普遍超过四米，肌肉虬结如同岩石，獠牙外露，手中握着需要数人合抱的粗糙巨木、镶嵌着巨大金属钉刺的战锤，或是用整棵铁木削制的超长标枪。他们是天生的攻城机器和阵线粉碎者。
而在更远处，烟尘最为浓郁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阴影在移动。沉重的脚步声，即使隔着数公里，依然能通过大地隐隐传来，让城墙上的碎石微微跳动。
“斥候最后一次回报……”巴尔伯爵身边，副官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确认的旗帜……包括血蹄部落、战歌氏族、碎颅者部落……还有……皇室的‘黄金狮’战旗。兵力预估……超过……超过三十万主力战兵，辅兵和奴役种族……不计其数。后面……还有更多在集结。”
三十万！这还只是已抵达前线、肉眼可见的部分！如此规模的军队，其后勤保障、组织调度，绝非一时兴起能做到的。兽人帝国为了这场战争，显然已经秘密准备了数年，甚至更久！
“传令！”巴尔伯爵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点燃所有烽火！最高警报！魔法传讯阵全功率开启，将这里的一切，实时传送回王都！告诉国王陛下和议会，这不是袭扰，不是边境冲突，这是灭国之战！兽人帝国，要一口吞掉整个北方，乃至更多！”
“是！”传令兵飞奔而去。
很快，黑铁要塞最高的塔楼顶端，三道粗大的、混合了魔法燃料的赤红色烽火狼烟冲天而起，即使在白日也清晰可见，如同三道刺向天空的血色利剑。紧接着，沿着黑石山脉，其他堡垒的烽火也次第点燃，赤红的火光与狼烟一路向南蔓延，将毁灭的警报以最原始也最震撼的方式，传递向王国腹地。
与此同时，要塞内数个隐蔽的魔法阵全力运转，昂贵的魔法水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将包含前线影像和精神印记的紧急讯息，压缩成一道无形的波动，射向遥远的王都。这是代价高昂的即时通讯，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启用。
“全军！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巴尔伯爵拔出佩剑，斗气勃发，声音通过扩音魔法阵传遍整个要塞，“弓箭手、弩炮手、法师就位！床弩上弦，瞄准那些飞龙和巨魔！投石机装填燃石和破甲弹！牧师和圣武士准备治疗和驱邪！工匠随时待命修复城墙！所有人，记住你们身后的家园、父母、妻儿！黑铁要塞在，王国北门就在！为了国王！为了家园！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从城墙上下响起，带着悲壮与决绝，暂时压过了城外兽人战鼓的轰鸣。人类守军的眼中虽然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的凶悍。他们大多是北境子弟，家园就在身后，他们无处可退。
然而，战争的残酷，往往超乎最悲观者的想象。
兽人并没有给守军太多准备时间。在简单的阵型调整和攻城器械就位后，进攻，在一声仿佛来自洪荒巨兽的、穿透云霄的号角声中，悍然发动！
“呜呜！！！”
震耳欲聋的、混杂着无数兽人咆哮的战吼，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那不仅仅是声音，更蕴含着兽人种族特有的、能够激发狂暴、削弱敌人意志的原始力量！不少心智较弱的新兵，在这恐怖的声浪冲击下，脸色瞬间惨白，手脚发软。
“放箭！拦住他们！”
随着军官的嘶吼，黑铁要塞的远程火力率先发威！最外层的“黑曜石之墙”上，数以万计的弓弩同时发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了冲锋的兽人前锋！魔法塔上，低阶法师们吟唱着咒语，火球、冰锥、风刃、地刺，各种低阶但范围可观的魔法落入兽人密集的阵型中，炸开一团团血肉之花！
冲在最前面的、装备相对简陋的兽人奴隶兵和轻步兵，如同割麦子般成片倒下。但后面的兽人仿佛对同伴的死亡毫无所觉，甚至踏着尸体继续冲锋！他们的眼睛因为嗜血的渴望和“呜呜”能量的影响而变得赤红，速度丝毫不减！
兽人的远程力量也开始还击。巨魔投矛手在距离城墙还有数百米时就猛地掷出了手中的巨型标枪！那些标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小型攻城弩般射向城墙！坚固的黑曜石墙砖被击中，竟然炸开脸盆大小的凹坑，碎石飞溅！更有倒霉的守军被直接命中，连人带甲被钉死在垛口后！
双足飞龙集群也开始俯冲，将燃烧物和酸液投向下方的守军和城墙上的防御器械。守军的床弩和魔法师奋力还击，不断有飞龙惨叫着坠落，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造成的混乱和伤亡持续不断。
“砰！砰！砰！”
兽人军阵后方，数十架超重型投石机发出了怒吼！燃烧着绿色邪火的巨石，划过一道道抛物线，重重砸在城墙和城内！每一击都地动山摇！黑曜石之墙的防御符文剧烈闪烁，努力抵消着冲击，但墙体依然在颤抖，被直接命中的地方，符文黯淡，墙砖碎裂！城内更是燃起多处火头，浓烟滚滚。
“集中火力！打掉那些投石机！”巴尔伯爵怒吼。
城墙上的魔法聚焦水晶阵列开始充能，瞄准了最显眼的几架投石机。然而，兽人显然早有准备。几队身着厚重骨甲、手持巨大骨盾的兽人萨满和精锐护卫，迅速在投石机周围撑起了简陋但有效的魔法防护和物理屏障。水晶阵列发射的粗大魔法光束，大部分被偏转或削弱，只有两架投石机被成功摧毁，但很快又有新的被推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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