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76种死法:菜市口的十七颗人头(2/2)
“南京的陷落,不是战败,而是彻底的、从精神到肉体的投降。”“不战而降观察家”评论,“这说明弘光政权在短短一年内,已彻底丧失人心和凝聚力。连他最倚赖的勋贵和文魁都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
“逃亡路上的弘光帝朱由崧,其遭遇比崇祯更为不堪。”朱迪钠语气中带着鄙夷,“他逃到芜湖,投奔靖国公黄得功的军营。黄得功还算忠勇,试图护驾。但很快,清军追至,黄得功战死。”
“此时,弘光帝的结局已经注定。他落入了另一个军阀——广昌伯刘良佐(原江北四镇之一,已降清)手中。这个曾经靠他封爵的将领,为了向新主子邀功,毫不犹豫地将旧主弘光帝捆绑起来,作为最重要的战利品,献给了清军主帅多铎。”
天幕上,朱由崧被囚车押送,衣衫褴褛,神色麻木。沿途百姓围观指点,昔日帝王,沦为阶下囚徒。
“与他命运相似的,还有他当初的竞争对手、后来在杭州被潞王监国(旋即投降)的潞王朱常淓,以及其他一批在逃亡中被俘的明朝亲王、郡王,如荆王朱慈煃、德王朱由栎、衡王朱由棷等,共计十七人。”
“这些被俘的朱明亲王,被押送至北京。对于如何处置他们,新生的清廷态度非常明确。”朱迪钠的声音肃杀,“清朝绝不承认南明政权的合法性,自然也不会承认弘光帝的皇帝身份。在他们眼中,朱由崧只是一个僭越称尊的‘伪王’,其他人则是前朝残余的宗室头目。”
“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清廷下令,将朱由崧、朱常淓等十七名明朝宗室,以‘谋逆’等罪名,公开押赴北京菜市口,全部斩首示众。”
天幕没有直接展现行刑的残酷画面,而是聚焦于菜市口阴沉的天空,森严的警卫,以及被推上行刑台的十几个穿着囚衣、面如死灰的身影。其中,弘光帝朱由崧茫然的眼神,似乎还在回望南方那场短暂如泡沫的帝王梦。
“从崇祯十七年五月登基,到顺治二年五月被俘,弘光帝在位,实则不到一年。他的统治,始于南京的党争吵嚷,终于北京的断头屠刀。他的政权,未曾真正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在无限的内耗和自毁中土崩瓦解。”
“所以,朱由崧,这位南明第一帝,”朱迪钠总结道,“除了第74种‘亡于党争’的死法外,更与潞王朱常淓等十六位宗室,共享了大明皇室的第76种死法:斩首菜市口。”
“这不仅仅是个人的死刑,这是一个政治符号被彻底碾碎的仪式。清朝用最公开、最羞辱的方式,宣告了朱明正统在长江以南的延续企图,已被武力和法律双重终结。十七颗头颅落地,标志着南明最有条件、最可能有所作为的一个阶段,以最荒唐、最惨淡的方式收场。”
“弘光政权的速亡,留给后世无尽的思考。”朱迪钠最后说道,天幕上浮现出争吵的朝堂、东进的军阀、空虚的江防、投降的百官和染血的刑场,这些画面快速闪回。
“它像一面残酷的镜子,照出了末世政治最丑恶的模样:私利高于国难,党争甚于抗敌,内讧先于外御。拥有半壁江山、百万兵员(至少纸面上)、长江天险和人心思汉的有利条件,却在短短一年内输光了一切。这不是敌人太强,而是自己太烂。”
“网友‘血色教训’评论:‘弘光朝的每一天,都在为‘明朝为何会灭亡’这个宏大命题,添加最生动、最具体的注脚。它不是被清军打败的,它是自己疯狂地、彻底地把自己玩死了。’”
天幕暗下。洪武时空,死寂一片。
朱元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瘫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殿顶,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断续:
“菜市口……斩首……十七个……都是咱的子孙……”
“吵啊……争啊……到了最后,一起被拖出去……砍头……”
“这天下,不是别人夺走的……是咱们朱家自己,一点一点,亲手……剁碎了,喂了狗……”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极致的悲凉与虚无。眼前的黑暗,仿佛预示着那遥远未来,朱明血脉在历史刑场上,一次次溅起的、无可奈何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