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风雨欲来(1/2)
清晨的北平,雾霾夹杂晨雾,如薄纱笼罩着南锣鼓巷。
青灰砖砌的牌楼在秋阳下泛着冷光。
四道扭曲的人影,正随着麻绳的吱呀声在空中打转。
被五花大绑的四个泼皮,他们身上的薄棉袄,被麻绳勒出勾痕。
吊在空中的几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仔般徒劳蹬腿。
牌楼西侧,大傻正将最后半截麻绳绕在石兽底座上。
这个身高五尺半的汉子,跺了跺脚底的尘土,朝掌心啐了口唾沫,抬头吆喝。
“绑瓷实了,你们他丫的甭想挣开。”
他身旁的三拐子,刚系好麻绳,仰头瞧着牌楼下乱逛荡的四人。
“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头呢?”
三拐子说完一句话,向街边杂货店走去,他拿着一根扁担,在手里掂量。
随即三拐子在路人的目光下,拿着扁担走了回来。
“不是要砸场子吗?”
“现在让街坊都瞧瞧诸位爷的威风~”
站在牌楼下的三拐子,说完一句话,直接举着扁担,向独眼龙腿上抽去。
扁担落在独眼龙腿上,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气喘吁吁的三拐子,举着扁担,在独眼龙哭爹喊娘声中,腿被打折。
被吊在牌楼下的独眼龙,此时身影在空中奄奄一息。
他的右腿呈现不规则的扭曲形状。
牌楼边的杏仁茶摊子,在牌楼阴影里,炉子上的铜壶嘴儿冒着白汽。
老福建走到摊子边,他从坛子里,抓了把桂花糖,往青花碗里撒了一丢。
接着他端着青花碗,吹着热气,对着癞头吆喝。
“吊高点好,让大家伙认认脸。”
被吊在最东头的泼皮,脸色青紫,麻绳深勒进脖梗,喉结像卡了枣核般上下滚动。
癞头接过三拐子手中的扁担,准备接力打人。
他刚走一个泼皮身下,对方两腿间突然洇开深色水渍。
一道黄色水流,从半空中掉落在地。
癞头站在此人下方,差点被尿淋倒。
此时尿臊味混着尘土气散开,引得蹲在牌坊柱下的野狗耸动鼻尖。
牌楼下挨着他的另一个人,牙齿磕得咯咯响,嘴唇哆嗦,眼角结着黄白秽物。
癞头拄着扁担,抬头看着被吓尿的人。
“我泥马,怂包一个。”
“不过尿归尿,这顿打,您也少不了。”
随即癞头拿着扁担,就往此人身上打。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一遍,对方的双腿直到变了形状,他才罢休。
卖脆枣的孙寡妇,挎着柳条筐停步,筐沿的红布穗子轻晃,看着身旁凑热闹的主。
“这不青爷吗?”
“前儿个不是说要掀我摊子?”
“今儿,天气好,您说话还算话?”
被她挤兑的付青,脸色阴晴不定,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人群里响起几声闷笑,他们窃窃私语,讨论刚才之事。
几个穿阴丹士林蓝旗袍的女学生,掩鼻退后。
绢帕在她们指间绞成团,几个女学生皱着眉头,看到如此残忍的场景。
其中一个女学生,想上前阻拦时,旁边的巡警,赶紧拦住对方。
付青,站在人群里,脸色铁青仰头,看着被吊在牌楼下的四人。
那四个人他熟悉无比,前段时间还请过对方趟事,没曾想今儿,竟在这种场景下见到对方。
西头布铺的周掌柜掀帘出来,铜钱纹缎面马褂在秋阳下泛光。
他朝大傻拱拱手,袖口露出半截山楂糖。
“哥几个辛苦,晌午庆云楼切糕管够。”
此人目光扫过悬空被绑住的泼皮时,鼻翼微微翕动,像闻到什么不洁气味。
牌楼下,正在挨打一人,突然嘶声哭嚎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祖宗饶命…再不敢了…”
此人悬空的双脚拼命蜷缩,鞋底沾着的菜叶碎屑簌簌掉落。
两个穿棉袍的先生夹着线装书经过,戴圆眼镜的那位摇头轻叹。
“斯文扫地…”
话未说完便被同伴拽走。
穿灰布短褂的车夫们聚在墙角,烟袋锅的红光在阴影里明灭,有人朝地面啐了口浓痰。
“该!”
秋风卷过巷口,牌楼檐角的铁马叮当作响。
当人群散去,日头渐高,牌楼的影子缩成一团墨影。
吊在牌楼下的四个泼皮,鼻子喘息声,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
他们绑在背后的手腕已磨出血痂。
画面转回和家铺子。
中堂内,和尚端坐于八仙桌左侧主位。
乌小妹引着四位女眷,立于书房之中。
乌老三立于其兄身侧。
适才归来的老福建等人,立于和尚面前。
此时和尚侧首,望向端坐于右侧的乌老大。
“给你老丈人打个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一遍。”
乌老大闻言此话,立马起身,往估衣铺走去。
等人一走,和尚看向癞头。
“去给我找东城区域的丐帮把头。”
“跟他说,问他买一份烂肉龙的人际关系情报。”
和尚说完一句话,起身往卧室里走去。
没过一会,他双手抱着一个四方小锦盒走到癞头身边。
他把锦盒交给癞头,直视对方的双眼说道。
“带上家伙,以防万一。”
癞头打开手里的锦盒,看了一眼里面五块小黄鱼,随即默默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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