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摩擦与融合（2/2）

“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吗？”杨帆问。

“通讯设备太落后。”徐向前说。

“配合不够默契。”铁柱说。

“都对，但都没说到点子上。”杨帆环视众人，“根本问题是，我们还在用两套语言说话。”

他让人拿来纸笔：“从现在起，所有作战命令必须书面化。徐参谋长负责制定规范，铁柱你们负责把关可行性。”

这个办法立竿见影。书面命令迫使双方都必须把想法表达清楚，避免了因理解偏差导致的失误。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新老干部开始真正理解对方的思路。

转变悄然发生。徐向前开始虚心请教东北的地形特点，铁柱也认真研究起正规战的战术要领。训练场上，经常能看到他们在一起推演战局。

“老徐，你看这样行不行？”铁柱在沙盘上比划着，“咱们先用小股部队诱敌，等鬼子进入伏击圈，再用你的那套火力配系招呼他们！”

徐向前仔细端详：“好主意！不过伏击点要再往后移五百米，给炮兵留出反应时间。”

这样的对话越来越多。新老干部开始在碰撞中产生火花，在争论中达成共识。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部队进行整编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演习。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杨帆让徐向前和铁柱共同担任总指挥。

演习中，新老战术完美融合。部队时而化整为零开展游击，时而集中兵力实施突击。步炮协同井然有序，小分队作战灵活机动。

演习结束后，徐向前紧紧握住铁柱的手：“老铁，今天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因地制宜！”

铁柱也由衷地说：“老徐，你带来的那些规矩，确实让咱们少走了很多弯路。”

月光下，杨帆看着这对曾经针锋相对的搭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支队伍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蜕变——从一群勇敢的战士，成长为一支真正的钢铁雄师。

更让他高兴的是，在新成立的军政大学里，徐向前讲授正规战术，铁柱分享实战经验，学员们既能学到系统知识，又能了解东北战场的特殊性。

“支队长，您这手摩擦生热真是高明。”周政委感慨道。

杨帆望着远山，轻声道：“只有经过淬火的钢铁，才能铸就利剑。现在，我们的剑已经铸成了。”

夜色渐深，指挥部里的灯光依然亮着。徐向前和铁柱还在研究新的训练大纲，他们的争论声时高时低，却再没有了往日的火药味。

融合后的领导核心，正如这东北的黑土地，既有老红军带来的革命传统，又有本地斗争积累的宝贵经验。这样的土壤，必将孕育出更强大的力量。

而前方的战火，正在等待这支完成蜕变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