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前夕（2/2）

“莫尔教授可能会质疑‘能量语素’的理论基础过于主观，缺乏大规模统计验证。”

“星眸大师或许会深入追问不同语素间相互转换的能量守恒与熵变问题。”

“哈克特准将可能更关心技术应用的稳定性、成本和大规模推广的可行性。”

“李斯特博士肯定会揪住论文中几个尚未完全解决的逻辑闭环和未来研究方向的不确定性……”

莉莉的分析条理清晰，直指要害。莱恩在应对演练中，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回答逐渐从（防御性）转向（自信的阐述）。

艾伦知道自己帮不上学术上的忙，便将全部精力投注在“安保”和“后勤”上。他比莱恩还要紧张，坐立不安。他先是绕着大礼堂转了好几圈，检查各个出入口、通道、甚至天花板和窗户（尽管他知道学院的防护法阵无比严密）。他反复向奥鲁教授和学院安保部门确认答辩当天的安全预案，甚至提出想以“亲友护卫”的身份守在台下，被哭笑不得但理解他心情的奥鲁教授婉拒了。

“艾伦，放轻松点。”莉莉看着像头焦躁的狮子般在研究室里踱步的艾伦，无奈地笑道，“这里是皇家奥术学院，不是战场。莱恩是去答辩，不是去决斗。”

“我知道！”艾伦停下脚步，搓了搓脸，“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台下坐着那么多能轻易捏死……呃，我是说，德高望重的大人物，盯着莱恩一个人问这问那，我就……”他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

“我相信莱恩。”莉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他，支持他，做好我们该做的。”

维克多在通知下达的第二天傍晚出现在研究室。他带来了两样东西：一份是关于评审团五位成员近期学术观点、公开言论、个人偏好（甚至是某些无关学术的小脾气）的详细分析报告；另一份，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先听好消息，”维克多将一份带有军方鹰徽标记的加密文件副本递给莱恩，“哈克特……现在应该叫哈克特准将了，他托人私下转交的。你们设计的“动态加密通讯符文”原型，在总参谋部通讯中心进行的为期两周的模拟高强度对抗测试中，成功抵御了三次由资深敌方巫师模拟的、不同手段的魔法窃听和破译攻击，评价原话是‘原理先进，实战表现超出预期，具备极高应用价值’。这份测试报告，会在答辩前以非正式但可靠的渠道，送到评审团每位成员手中。”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军方的初步肯定，是对莱恩研究成果实用价值最有力的背书之一。

接着，维克多摊开他那份人物分析报告：“院长诺顿，重视创新与实绩，厌恶空谈，提问可能宏观而切中要害。莫尔教授，传统派，可能会从最基础的符文定义和分类学发起挑战，做好引经据典同时阐明自身理论超越之处的准备。星眸大师……这位比较特殊，她只关心能量本身，问题会非常本质和深入，可能涉及哲学层面，需要你展现出对能量理解的深度而非广度。哈克特准将的问题会围绕技术细节和军事应用。李斯特博士则注重逻辑自洽和数据严谨。”

维克多的情报和分析，为莱恩的准备工作提供了极具针对性的方向。他知道该在哪些方面夯实基础，在哪些方面可以展现自信，在哪些方面需要适当承认局限并展示开放的研究态度。

夜幕降临，研究室里灯火通明。莱恩对着莉莉整理的提纲和维克多提供的“对手分析”，进行最后的梳理和冥想。艾伦安静地坐在门口，像一尊忠诚的守护石像。莉莉在检查明天要用的演示水晶和图表。维克多则坐在一旁，翻阅着一些文件，偶尔抬头看一眼专注准备的莱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伙伴能力的信任，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估，也有一种见证历史时刻的隐隐激动。

答辩前夕，紧张与期待如同拉满的弓弦。但在这间小小的研究室里，更多的是相互支撑的温暖和背水一战的决心。

明天，大礼堂的灯光将为他而亮。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站在那里，向世界展示一条全新的符文之路。

莱恩合上眼，调整呼吸，让心绪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