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诺言为织的贪恋(1/2)
殿宇褪去冗余装饰,唯有玄黑石墙与鎏金纹路勾勒出极简的威严,日光透过高窗斜切而入,在地面投下棋盘般的明暗交界。
玄霄立于殿中,目光不由自主定格在高坛之上——那座以坚韧硬木为骨、铺着厚重棉垫的王座,边缘裹着一层哑光银边,简朴却不失女皇规制,坐感想必温润,却因主人的威仪而透着疏离。
刻律德菈端坐其上,身着缀满律法符文的玄色长袍,银发垂落如瀑,头顶燃火的冠冕随呼吸泛着微光,稚气的少女身形与周身凛冽的威仪形成强烈反差。
她指尖轻搭在柔软的棉垫扶手上,指腹摩挲着木头上的刻纹,眼底是与“凯撒”之名相符的铁腕与深沉,全然不见半分伴侣间的柔腻。
玄霄喉结滚动,来时备好的措辞尽数卡在舌尖,不知该以受审者的姿态俯首,还是以伴侣的身份开口。
未等他斟酌妥当,高坛上已传来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克律玄锋修斯,吾唤汝来,便是汝等有失过,而吾,便要审判。”
话音落时,王座四周泛起淡淡的金光,无形的律法之力悄然流转,让空气都添了几分压迫感。
殿宇内的律法之力仍在悄然流转,刻律德菈的话音刚落,便再无多余铺垫,全然是直入主题的凛冽:
“汝身涉多重羁绊,违逆新律‘秩序唯一’之铁则,此乃既定之过。”
玄霄心头一沉,早已明了自己的过错,既无半分辩驳之意,也无丝毫退缩之态。
他缓缓颔首,身形挺拔如松,右手握拳轻抵心脏前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左手自然垂落于身后,掌心贴住后腰,既代表对律法的敬畏,也藏着对这位既是女皇亦是伴侣的复杂情愫。
他垂眸望着殿中石板的纹路,声音沉稳无波:
“臣,知罪。”
没有多余的辩解,唯有坦然受审的笃定,只是抵在心脏的指尖,仍悄悄泄露了几分对那份羁绊的不舍。
刻律德菈指尖重重叩在硬木王座的棉垫扶手上,沉闷的声响在空旷殿宇中回荡,语气里裹着不加掩饰的失望,冷冽中藏着一丝痛心:
“我升你为征律爵,非因私念,而是见你铁面无私,愿与我同心——要你执掌律法之锋,将我所立的新律传遍整片翁法罗斯,让‘公正之秤’塔兰顿的光辉笼罩大地,铸就秩序井然的国度。”
她微微前倾身形,银发滑落肩头,眼底是执掌“律法”火种的凛冽威仪,稚气的身形与这份威严形成强烈反差:
“海瑟音之事,是我亲笔特许的婚约,本就是律法所容、我心所认。可你如今,竟擅自与阿格莱雅缔结羁绊,以身破律,全然违背了我们当初‘以律法安邦、以秩序护民’的初心。”
殿中无形的律法之力随她的话音愈发凝重,她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多少黄金裔为这律法付出性命。你本该是我最锋利的剑、最稳固的盾,如今却成了律法的背离者——叫我如何再信你能承载这份使命?”
玄霄垂眸静立,姿态依旧是那副郑重的效忠礼,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前方,指节泛白却未曾动摇。
面对刻律德菈的质问,他没有半句辩解,声音沉稳得不带一丝波澜:
“臣,愿意听从惩罚。”
高坛之上,刻律德菈猛地抬手,玄色长袍扫过王座的棉垫,发出细碎声响。
她眼底凛冽的威仪瞬间攀升到极致,冷哼一声,语气冷得像翁法罗斯的寒冬冻土:
“汝之罪,已触及律法根基,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按照新律‘塔兰顿’之名,吾判汝——死刑。”
玄霄听到“死刑”二字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微颤了一下,指尖攥得更紧,抵在心脏的拳头几乎要嵌进衣料。
但他没有抬头,也无半句辩解,只是硬生生挺直脊背,保持着效忠的姿态,静候后续的宣判,周身的沉默像被冻住一般。
高坛之上,刻律德菈的目光紧锁着他,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凛冽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她没有立刻执行刑罚,反而放缓了语气,一字一顿道:
“不过,事情尚有一丝转圜余地——吾给汝抉择之权。”
殿中空气仿佛凝滞,她继续说道:
“汝需放弃吾、海瑟音、阿格莱雅中的任意一位,斩断那份羁绊,从此恪守新律‘秩序唯一’之规则。
她顿了顿:
“如此,吾便饶你性命,允许你继续以征律爵之身份,留在翁法罗斯践行律法。”
话音落时,律法之力稍稍收敛,却仍在玄霄周身盘旋,似在催促他做出抉择。
玄霄听到抉择之语,身体微颤的幅度更大了些,垂落的眼帘下,眼神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犹豫。他抬眸望向高坛之上,刻律德菈那身玄色长袍衬得她身形愈发娇小。
可周身凛冽的威压却如实质般笼罩着整座殿宇——这个在外人眼中威严不可侵犯的“小矮子”女皇,曾是他最初并未放在心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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