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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母亲的菜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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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没上锁,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把小铜钥匙,还有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丫头,豆角架下的陶罐里是新收的谷种,钥匙能开储藏室的锁,里面有我记的菜园账。别嫌娘啰嗦,种庄稼跟做人一样,得一步步来,急不得。你总说要找‘捷径’,可哪有什么捷径?种子落地要等发芽,人心捂热要等真心,连石头缝里的草,都得熬着劲儿往外钻呢。”

林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字条上,晕开了墨迹。她想起小时候总嫌母亲种地慢,明明撒上种子就能长,偏要天天浇水松土,母亲当时没骂她,只是笑着说:“慢工出细活,你看这黄瓜,长得急了就发苦,得慢慢养。”

“你娘啊,就怕你学不会‘等’,”张奶奶递过来块手帕,“她走前把储藏室钥匙给我,说等你啥时候能安安稳稳蹲在园子里找着这木盒,才算真的长大了。前两年我总看见你风风火火来园子里转一圈就走,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林夏抹了把脸,拿着钥匙往储藏室走。储藏室在菜园最里头,是间矮矮的土坯房,锁早就锈了,钥匙插进去转了半天才打开。推开门,一股陈麦香扑面而来,靠墙摆着排木架,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口都贴着标签:“2018年小麦种”“2019年黄瓜种”“2020年豆角种”……最底下的罐子里装着本厚厚的账本。

账本的纸页泛黄,第一页写着:“菜园第一笔账:3月12日,种菠菜,丫头说要吃凉拌的,得多种点。”往后翻,每页都记着播种、浇水、收获的日子,偶尔还夹着几片干枯的花瓣、孩子的涂鸦,甚至有张林夏小学时的考试卷,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满分,旁边写着:“丫头考了第一,奖励她根糖葫芦。”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停在母亲去世前一周,字迹已经有些潦草:“给夏夏留的谷种藏在豆角架下了,是我自己选的,颗粒饱满,就像她小时候圆滚滚的样子。希望她以后不管种啥,都能记得:土地不骗认,你对它多用心,它就给你多实在的回报。”

林夏抱着账本蹲在地上,哭得肩膀直抖。张奶奶走进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娘知道你性子躁,特意把谷种埋在豆角架下,就是想让你好好看看,这藤蔓怎么一点点往上爬,花怎么一朵朵开,豆荚怎么慢慢鼓起来——啥都得有个过程。”

林夏哽咽着点头,想起刚才在豆角架下看到的蓝布包,突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她跑回豆角畦,小心翼翼地打开陶罐,里面果然装着金黄的谷种,每粒都饱满得像小珍珠,罐底还压着张字条:“丫头,赵爷爷说你想种谷,这些种子够你试三次了。第一次种不好没关系,第二次、第三次总会成的。记住,不是种子要等土地,是土地在等种子慢慢信任它呢。”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谷种上,泛着温暖的光。林夏抓起一把谷种,它们在掌心轻轻滚动,带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她突然想起赵爷爷的话:“你娘留的不是谷种,是给‘会弯腰的人’的答案。”

“张奶奶,”林夏站起身,眼里还闪着泪,却笑了,“您能教我种谷子吗?我娘说,得一步一步来。”

张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我就知道你娘没看错人。走,先翻地去,这土得晒晒太阳,就像人心,得敞亮着才暖和。”

两人拿着锄头往地里走,牵牛花的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摇晃,铁桶里的荷叶依旧漂在水面,映着天空慢慢飘过的云。林夏走得很慢,脚踩在泥土里,感觉每一步都踏得很实——她好像终于懂了,母亲说的“弯腰”,不是低头认输,是愿意静下心来,等一颗种子慢慢发芽,等一段日子慢慢变甜。

储藏室的门没关,风从里面带出账本的纸页声,像母亲在轻轻哼着小时候的童谣。林夏回头望了一眼,阳光正好落在那排陶罐上,标签上的年份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一串脚印,从过去一直延伸到她脚下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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