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少夫人……受伤了?(2/2)
他脚步一顿,立刻回身垂首立在原地。
孟淮止已起身从内室八宝格的小抽屉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白瓷瓶——
瓶身素净无纹,只塞着软木塞。
他捏着瓷瓶递过去,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显得有些暗哑:
“把这个送去芙蓉苑,交给挽秋。跟她说这是伤药,让她给主子用上,她会明白。”
竹生双手接过瓷瓶,入手微凉,是个药瓶。
他心头一愣,下意识抬头:
“主子,难道少夫人……受伤了?”
话刚出口,便对上孟淮止扫来的冷眸,那目光像针般刺得他立刻低头。
“不该问的别问。”
孟淮止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竹生连忙应“是”,攥紧瓷瓶快步退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烛火跳动间,孟淮止望着竹生离去的方向,眉峰微蹙——
方才因夏蓉蓉而起的戾气淡了些,却多了几分愧疚。
他到此刻都记得,她被吻得眼眶泛红,却仍仰头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柔得像浸了蜜的月光,那般动人。
偏生那是她的第一次,他当时被药性扰了些心神,动作难免失了轻重。
可这愧疚还没盘桓多久,思念已如潮水般涌来,不过隔了短短半个时辰,他竟又开始想她。
孟淮止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桌案的木纹,脑海中闪过她最后疲累蜷在他怀里的模样,又硬生生将那股念想压了回去。
来日方长。
芙蓉苑内暖香袭人,阮如玉刚从浅眠中醒来,长发松松挽着玉冠,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脸色愈发莹白。她懒懒地半眯着眼靠在引枕上,身上盖着绣芙蓉花的软缎锦被,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想来是昨夜耗神太过。
“主子,醒了?”挽秋端着温好的蜜水轻手轻脚进来,见她睁眼,连忙将水杯凑到唇边,用银匙舀了些递过去,“刚温的槐花蜜水,您润润嗓子。”
阮如玉含住银匙,清甜的蜜水滑过喉咙,才稍稍提了精神。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扶我坐会儿,身上有些沉。”
挽秋连忙放下水杯,小心地扶她坐起,又在她背后垫了个厚靠枕:“主子夜里出了不少汗,奴婢瞧您睡得沉,便没敢叫。现在帮您擦擦身子,换件干净衣裳吧?”
见阮如玉应允,挽秋取来温热的帕子,轻轻解开她的衣带。衣衫滑落肩头,她刚要褪下中衣,目光忽然顿住——
阮如玉光洁的胸前,赫然印着几抹深浅不一的绯色吻痕,像雪地里落了几点红梅,格外扎眼。
挽秋手上动作一停,脸颊瞬间绯红,眉头却悄悄蹙起——
二老爷看着清冷矜贵,对主子下手竟这么没轻重。主子还是头一回,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她嘴上不敢多言,只放缓动作,用帕子轻轻避开那些痕迹擦拭。
阮如玉本想嘱咐挽秋轻些,可瞥见自己胸口的痕迹,又觉身下隐隐发酸,瞬间羞怒交加。
她猛地别过脸,抬手捂住发烫的脸,昨夜与孟淮止的温存还历历在目,他平日那般冷清,竟拉着她在孟书行眼皮子底下失了分寸。
如今留下这些痕迹,实在丢人。
她攥着被角正要含糊嘱咐挽秋别再细看,院外忽然传来竹生的声音——
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阮如玉立刻抬眼,声音带着羞赧的急促:
“挽秋,你先去看看是什么事,别让竹生小哥在外面等着。”
挽秋连忙放下帕子,三两下帮她拢紧衣襟:“娘子您先靠着歇会儿,奴婢去去就回。”说罢应声离去,快步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