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重新出发,调查深入(1/2)
风从门缝钻进来,吹得灯焰晃了一下。
她没抬手挡。
小安子站在门口,铜铃绳缠在指间,随时能拉响。
她坐在灯下,手里握着一根银针,针尖朝上,稳稳不动。
天刚亮,她就醒了。
没睡实,但也不算累。药罐贴着胸口,温热还在,像是把夜里散掉的力气一点点攒了回来。她坐起来,动作比昨天利索,肋下的伤还扯着疼,可已经不妨事。
她把银针放进袖袋,打开药罐,取出那张画满暗语的纸。炭笔写的字没糊,一条条看得清楚。当归是换据点,黄芪是增援,附子是撤退。煎药加姜是警戒升级,加桂枝是准备反击。
她叫来小安子,把纸递过去。
“按这个传话。”
“东宫的人现在归你调,但只准用新规矩。”
小安子接过纸,扫了一眼,点头:“单向传递,符号加密,不露名,不答话。”
“对。”她看着他,“谁要是问你是谁下的令,你就说——‘药罐说了算’。”
小安子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但眼神亮了。
他知道这意思。
以后不是靠人认人,是靠规则认人。
半个时辰后,第一份回信来了。
不是人送的,是一片撕下来的旧账角,夹在柴火堆里,由影卫线人顺手带进来的。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炉子,底下三根柴,旁边一个箭头指向西。
小安子看不懂。
她看了一眼就说:“昨夜三更,西街炉房有动静,有人烧东西。”
小安子愣住:“你怎么知道?”
“炉子是信号站,三根柴代表第三号点,箭头是方向。”她把纸翻过来,用炭笔在背面写,“查烧的是什么,谁经的手,有没有留下残页。”
纸条又传了出去。
这次是小安子亲自安排的,找了个卖水的老头,穿着补丁衣,挑着木桶混进去。
等消息的时候,她开始整理之前的东西。
从怀里掏出那本《七日迷魂散》的残册,纸页发脆,边角焦黑。这是她从地窖带出来的,后来怕暴露,烧了大半,只剩几页还能看。上面写着“动摇者剔除,可用者圈选”,最后一行是——“太子寒疾发作时,三府必倒”。
她盯着这句看了很久。
三府是哪三府?兵部、户部、大理寺?还是别的?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不是冲她来的。
是冲朝局来的。
下午,卖水老头回来了。
带回一小块没烧尽的纸片,上面残留两个字:壬九。
她捏着纸片,眉头皱紧。
“壬字九号库……内务府的编号。”
小安子凑过来:“要不要去找老周?”
“不能找。”她摇头,“老周那边的线已经断了,再碰就是送人头。”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把药罐拿出来,放在手心。
“我得看一眼。”
她闭上眼,调动念气。药罐微微发烫,像是有东西在里头滚动。她想起昨天那个送药的老仆,影卫说他是东宫老人,做事稳妥。她没治过他,但他送药时有过感激,那一丝念气被药罐收了下来。
够用了。
眼前画面闪现——窄巷,灯笼挂在门框上,灰袍人站着,手里拿着半张纸。纸上写着“西街”二字。
接着换场景。
老仆走进一家药铺后院,把一只乌木匣交给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那人掀开一角,看了看,点头。匣子底部刻着三个小字:壬九库。
她睁开眼,额头出汗。
“找到了。”
她立刻让小安子去查壬字九号库归谁管。
“别走明路,去焚化处翻废档。”
小安子领命走了。
她没闲着,把地图摊开,用炭笔在京城西区画圈。西街、炉房、药铺,三点连成一线,中间正好穿过户部右侍郎周崇礼的宅邸。
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
周崇礼,四十八岁,掌管边贸贡品入京名录,平时低调,不结党,也不站队。表面清廉,背地里却和西域商队往来频繁。
她想起来,一个月前有个仆役中毒,送到她这儿时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念叨“红参膏……主母天天吃”。那味膏药她闻过,甜里带腥,和地窖里那些实验药的味道几乎一样。
她抓起银针,在地图上周崇礼的宅子上插了一根黑针。
然后在他常去的两家医馆、一座道观也各标了个红点。
小安子傍晚回来,带了半页烧剩的账册。
“找到了。”他压低声音,“壬字九号库归周崇礼私管,名义上存放滞留贡品,实际出入记录全被抽走了。只剩这一角,写着‘西域红参膏,十坛,壬九入库’。”
她接过纸片,手指发紧。
“十坛?”
“对。登记时间是十天前。”
她猛地抬头。
十天前,正是她发现地窖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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