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烟火里的褶皱 > 第345章 澡堂的云端新篇

第345章 澡堂的云端新篇(1/2)

目录

深秋的镜海市,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澡堂烟囱里冒出的白烟与雾纠缠在一起,在灰蓝色的天空下拖出长长的尾巴。申屠?推着装满换洗衣物的木车走在巷子里,车轮碾过石板缝里的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混着远处早点摊油锅“滋啦”的炸声,成了清晨最鲜活的背景音。

木车上的搪瓷盆里,叠着张爷爷生前用的檀香皂,皂体上还留着他st次使用时蹭出的细纹,阳光透过雾霭落在皂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申屠?抬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自从把澡堂改成“云端休息室”,她每天不到五点就得起,给老人们准备温热的毛巾和泡着枸杞的菊花茶,可即便这样,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像少了块拼图。

“申屠丫头,等等!”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喊,申屠?回头,看见环卫工王姐骑着挂着扫帚的三轮车追上来,车筐里的塑料瓶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王姐停下车,从口袋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东西,塞到她手里:“昨儿清理太叔黻花店门口的落叶,捡着这个,看着像你这儿的东西。”

塑料袋里是个巴掌大的布包,针脚歪歪扭扭,布料是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上面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太阳——正是张爷爷生前给她绣的,去年冬天打扫澡堂时不小心弄丢了。申屠?指尖抚过布包上毛糙的线头,眼眶突然发热,布包边角还沾着点干了的桂花,是太叔黻花店飘来的香气。

“谢谢王姐,我找这布包好久了。”申屠?把布包塞进围裙口袋,指尖触到里面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张爷爷st次来澡堂时,偷偷塞给她的糖纸,上面印着早已停产的水果硬糖图案。

“客气啥,对了,今儿有个新客人要去你那儿,是养老院刚转来的陈爷爷,听说以前是飞行员,脾气有点倔,你多担待着点。”王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三轮车铃铛“叮铃”响了一声,便骑着车消失在晨雾里。

申屠?推着木车继续往前走,澡堂的铁门就在前方,铜制门环上挂着串红绳,绳上系着的小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推开铁门时,“吱呀”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几只鸟扑棱着翅膀,在雾里划出几道灰黑色的弧线。

澡堂里已经亮了灯,暖黄色的光透过磨砂玻璃洒出来,在地上投出模糊的光影。老周头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子,喝着热气腾腾的茶,看见申屠?进来,抬了抬下巴:“丫头,VR设备昨晚调试好了?张爷爷的影像数据导进去没?”

“都弄好了,李叔的儿子帮忙弄的,说这次的清晰度比上次高两倍。”申屠?把木车推到角落,转身去烧热水,铁壶放在煤炉上,很快就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汽顺着壶嘴往上冒,在天花板上凝结成小水珠,滴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老周头放下搪瓷缸子,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我昨儿又想起点事儿,你记下来,下次给张爷爷弄影像的时候加上——他年轻的时候,在东北当兵,冬天站岗,睫毛上都结着冰碴子,还总把馒头省下来给村里的孩子。”

申屠?拿出笔,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与铁壶的“咕嘟”声、水珠的“嗒嗒”声交织在一起。忽然,门口传来“笃笃”的拐杖声,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握着根黑檀木拐杖,拐杖头磨得发亮,显然用了很多年。

“请问,这里是能‘见’到人的地方?”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很锐利,扫过澡堂里的VR设备——那是申屠?攒了半年钱买的,白色的设备外壳上,还贴着孩子们画的太阳贴纸。

“是陈爷爷吧?我是申屠?,您请坐。”申屠?赶紧搬来椅子,给老人倒了杯菊花茶,杯子里的枸杞在热水里慢慢舒展,水色渐渐变成浅橙红色。陈爷爷坐下后,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照片上——那是张爷爷和他老伴在澡堂门口的合影,照片里的张爷爷笑得露出豁牙,手里举着个刚买的烤红薯。

“我听说,你们能把人‘弄’到这设备里?”陈爷爷的手指轻轻敲着拐杖头,节奏很稳,像是在打某种暗号。申屠?点点头,指着旁边的VR设备:“只要有照片或者视频,就能通过技术还原影像,您想‘见’谁?”

陈爷爷沉默了片刻,从中山装内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用钢笔写着“致阿珍”,字迹工整却带着点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微微卷起,上面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站在一架飞机旁,笑得眉眼弯弯,飞机的机身上印着模糊的编号。

“这是我老伴,阿珍,1953年没的,当时我正在执行任务,没赶上见她最后一面。”陈爷爷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拂过照片上女人的脸,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她生前最喜欢看飞机,说等我退役了,就一起去看遍全国的机场。”

申屠?接过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等你回来,我们去看北平的秋天。”字迹娟秀,和正面的“致阿珍”是同一个人写的。她把照片递给老周头,老周头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这照片保存得不错,像素虽然低,但还原影像应该没问题,就是得花点时间修图。”

就在这时,澡堂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气喘吁吁地说:“申屠姐,不好了,养老院来电话,说李爷爷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儿子让你赶紧把VR设备带过去,说李爷爷清醒的时候,总念叨着想‘见’张爷爷。”

申屠?心里一紧,李爷爷是张爷爷的老战友,自从张爷爷去世后,每天都来澡堂的“云端休息室”,戴着VR设备和张爷爷的影像“聊天”,有时候能坐一下午,嘴里还念叨着当年在部队的事儿。她赶紧把陈爷爷的照片收好,对老周头说:“周叔,你先帮陈爷爷弄着,我去医院看看李爷爷。”

陈爷爷站起身,拄着拐杖说:“我也去看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说不定能帮上忙。”申屠?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三人匆匆锁上澡堂的门,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深秋的风里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像小刀子,申屠?抱着VR设备跑在最前面,设备外壳贴着的太阳贴纸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老周头和陈爷爷跟在后面,陈爷爷的拐杖敲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笃笃”声,与他们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在巷子里回荡。

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挤满了人,李爷爷的儿子穿着西装,领带歪在一边,眼睛通红,看见申屠?过来,赶紧迎上去:“申屠姐,你可来了,我爸刚才清醒了一会儿,拉着我的手说,想再‘见’张叔一面,说还有话没跟他说。”

申屠?点点头,赶紧打开VR设备,连接上平板电脑,调出张爷爷的影像数据。屏幕亮起的瞬间,张爷爷的身影出现在设备里——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坐在澡堂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个烤红薯,笑着说:“老李,你咋才来?我这红薯都快凉了。”

李爷爷的儿子把VR设备戴在李爷爷头上,李爷爷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慢慢勾起笑容,声音微弱却清晰:“老张……你这红薯……还是热的啊……”病房里的仪器“滴滴”作响,与张爷爷影像里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鼻子发酸。

陈爷爷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红,他悄悄退到走廊尽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老照片,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匆匆走过,手里的病历本不小心掉在地上,陈爷爷弯腰帮忙去捡,病历本上的名字让他浑身一震——“陈阿珍”。

“护士,这个名字……”陈爷爷的声音颤抖着,指着病历本上的名字。护士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这是我们医院的退休医生,去年刚去世,听说年轻时是个特别厉害的妇产科医生,救过好多人呢。”

陈爷爷手里的照片“啪嗒”掉在地上,他蹲下身,颤抖着捡起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病历本上的“陈阿珍”,虽然隔了几十年,却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护士看着他的样子,疑惑地问:“大爷,您认识陈医生?”

“她是我老伴……1953年,我以为她没了……”陈爷爷的声音哽咽着,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当年我执行任务回来,他们告诉我,她在空袭中没了,我找了她一辈子……”

护士惊讶地捂住嘴,赶紧从护士站拿来一本相册,翻开其中一页,里面是陈阿珍晚年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戴着眼镜,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手里拿着本书,笑容温和。“陈医生生前总说,她在等一个人,说那个人是飞行员,会回来找她。”护士的声音也有些哽咽,“她退休后,每天都在医院门口等,说怕那个人回来找不到她。”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医院花园里桂花的香气,陈爷爷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又看了看手里的老照片,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阿珍,我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