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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玉碎丹心照九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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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梅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湿意,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倒映着乌篷船划过的细碎波纹。苏念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晚香堂”朱漆大门前,指尖攥得发白。门楣上的铜环锈迹斑斑,却在雨雾中透着一股历经百年的沉郁之气,仿佛在无声地拒绝着不速之客。

“苏小姐,我们家先生说了,不见。”守门的老仆穿着藏青色长衫,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手里的伞沿滴下的水珠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苏念深吸一口气,雨水混杂着庭院里的梅香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她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却坚定:“张伯,我知道唐先生性情孤僻,不愿被外人打扰。但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是关乎一件国之重器的安危,还请您再通融一次。”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登门。三天前,根据古籍残卷和沈亦臻提供的线索,他们终于锁定了第一件流失国宝——南宋官窑弦纹瓶的下落,竟在江南隐士唐靖远手中。这位唐先生是业内闻名的私人收藏家,性情古怪,从不参与任何公开的收藏活动,更不屑与官方机构打交道,想要从他手中拿回这件国宝,无异于与虎谋皮。

张伯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苏小姐,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先生有令。前两日您来,先生已经发了火,说再有人纠缠,便要逐客了。”他顿了顿,看着苏念被雨水打湿的鬓发,终究还是软了语气,“您还是请回吧,别让小老儿为难。”

苏念没有动,油纸伞下的目光清澈而执着:“张伯,我知道您为难。但那件官窑瓶,是南宋官窑的巅峰之作,全国现存不足三件。当年战乱流失海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下落,若是再因个人之念被束之高阁,不仅是文物界的损失,更是民族文化的遗憾。”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张伯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却眼神坚毅的年轻女子,似乎被她话语中的赤诚打动,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我再去通报一次。但先生愿不愿意见您,我可不敢保证。”

苏念连忙道谢,看着张伯转身走进庭院深处,油纸伞下的背影在雨雾中渐渐模糊。她抬手擦了擦脸颊的雨水,指尖传来一丝凉意,心中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沈亦臻站在不远处的巷口,黑色的风衣被雨水打湿了一角,却依旧身姿挺拔。他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望着苏念的背影,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这些天,他看着苏念为了这件国宝奔波劳碌,一次次碰壁却从未放弃,心中既有敬佩,又有心疼。他知道唐靖远的脾性,软硬不吃,只认自己认定的道理,想要说服他,难如登天。

“亦臻哥。”苏念转头瞥见他,抬手挥了挥,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雨水打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张伯去通报了,应该会有结果。”

沈亦臻迈步走过来,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别急,慢慢来。唐靖远既然能收藏这件国宝这么多年,说明他并非不懂文物的价值,只是心中有自己的执念。”

“我知道。”苏念裹紧了风衣,抬头看着他,“但正因为他懂,我才更要试试。文物不是私人的玩物,而是民族历史的见证。这件官窑瓶,应该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美,了解它背后的故事,而不是被锁在密室里,不见天日。”

沈亦臻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赞许:“你说得对。但也要注意分寸,唐靖远性情孤僻,最忌旁人强迫。”

话音刚落,张伯便从庭院里走了出来,对着苏念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小姐,先生愿意见您了,请跟我来。”

苏念心中一喜,连忙跟沈亦臻对视一眼,快步跟着张伯走进了庭院。穿过迂回的长廊,绕过一方种满荷花的池塘,便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厅堂前。厅堂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淡淡的茶香和墨香。

“先生,苏小姐到了。”张伯轻声通报。

“让她进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疏离。

苏念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厅堂内陈设简洁,墙上挂着几幅古画,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角落里放着一个古朴的青瓷花瓶,插着几枝初绽的梅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案几后,身穿灰色的锦缎长衫,面容清癯,眼神锐利,正拿着一支毛笔,似乎在练字。

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开口:“你就是苏念?那个三番五次想要我交出官窑瓶的小姑娘?”

苏念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唐先生,晚辈苏念,见过先生。”她没有直接提及官窑瓶,而是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书法作品上,“先生的字风骨遒劲,颇有颜鲁公之风,实在令人敬佩。”

唐靖远的笔尖顿了顿,终于抬起头,看了苏念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外:“你也懂书法?”

“略懂皮毛。”苏念谦逊地说道,“晚辈自幼喜爱传统文化,对书法、绘画、文物都有所涉猎。先生这幅《劝学诗》,笔力雄浑,气势磅礴,尤其是‘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这两句,更是写得入木三分,足见先生的心境。”

唐靖远眼中的疏离少了几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张伯,倒杯茶来。”

苏念道谢坐下,接过张伯递来的茶杯,温热的茶水入喉,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她知道,唐靖远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你不用绕圈子了。”唐靖远放下毛笔,看着苏念,“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那件南宋官窑弦纹瓶。我知道,外面很多人都盯着它,官方机构想要,私人收藏家想要,甚至还有一些境外的势力也在觊觎。但这件瓶子,是我唐家三代人的心结,也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收藏,我不可能交给任何人。”

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执着。苏念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唐家三代都是文物收藏爱好者,当年为了保护这件官窑瓶,躲避战乱,几乎倾家荡产,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件瓶子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件文物,更是家族荣誉的象征。

“唐先生,我理解您对这件瓶子的感情,也敬佩唐家三代人为保护它所做出的牺牲。”苏念放下茶杯,目光真诚地看着唐靖远,“但正因为如此,您才更应该明白,这件瓶子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的稀有和珍贵,更在于它所承载的历史和文化。它是南宋时期制瓷工艺的巅峰之作,是华夏文明的瑰宝,理应属于整个民族,而不是某一个人。”

唐靖远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不悦:“小姑娘,你这话就偏颇了。我唐家三代人苦心孤诣,才将它完好无损地保存至今。如果不是我们,它可能早就流落海外,甚至毁于战火。现在你们一句‘属于整个民族’,就要我把它交出来,这对我唐家来说,公平吗?”

“先生,我知道这不公平。”苏念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沉重,“但文物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用公平来衡量的。当年,无数先辈为了保护文物,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对自己不公平吗?他们知道,但他们更清楚,文物是民族的根,是历史的魂,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您说,唐家三代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保护了它。但您有没有想过,这件瓶子在您手中,只能被少数人看到,它的价值无法真正体现。如果把它交给国家博物馆,它会被精心保护,会有专业的团队对它进行修复和研究,会有千千万万的人通过它了解南宋的历史和文化,感受到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这难道不是对它更好的保护,不是对唐家三代人付出的最好回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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