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真相昭雪，尘埃落定（1/2）

暴雨如注，冲刷着城郊废弃仓库的铁锈大门，也模糊了远处城市的霓虹。苏念站在仓库中央，指尖攥着一枚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青铜纹样碎片，那是三年前国宝“凤栖梧桐”玉佩失窃案现场留下的唯一线索。仓库顶部的破洞漏下冰冷的雨丝，打在她的肩头，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寒意刺骨——前方阴影里，站着那个她追查了三年的凶手，陈默。

陈默的身形佝偻，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与常年逃亡的疲惫。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色外套，袖口磨破了边角，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古朴的锦盒，锦盒的缝隙中，隐约透出一抹温润的玉光，正是失踪三年的“凤栖梧桐”玉佩。

“你终于还是找到了我。”陈默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丝解脱，又藏着无尽的挣扎。他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昏黄的应急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苏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声音却依旧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陈默，三年了，你躲了整整三年。当年博物馆失窃案，你是唯一的嫌疑人，‘凤栖梧桐’玉佩，就在你手里吧？”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陈默手中的锦盒上，那是国家一级文物，是无数先辈心血的结晶，更是一段历史的见证，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陈默苦笑一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雕花，眼神复杂：“是，玉佩在我这。这三年，我带着它东躲西藏，不敢见人，不敢用真实身份生活，日夜都被愧疚和恐惧折磨着。”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我不是故意要偷国宝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自己的良心，背叛国家。”

“不是故意？”苏念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质疑，“当年博物馆的安保系统何等严密，你是文物修复师，熟悉馆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安保漏洞，你利用职务之便，深夜潜入展厅，盗走了‘凤栖梧桐’玉佩，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你怎么能说不是故意的？”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苏念永远记得。她作为刚入职的文物保护专员，跟着前辈值班，凌晨时分，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博物馆，等他们赶到展厅时，展柜的玻璃被精准地切割开，里面的“凤栖梧桐”玉佩不翼而飞，现场只留下了一枚小小的青铜纹样碎片，经过鉴定，正是陈默常用的修复工具上掉落的。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苏念的话刺痛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吼：“我是被迫的！我是被沈承业胁迫的！”

“沈承业？”苏念心头一紧，这个名字如同一道惊雷，让她瞬间想起了沈亦臻。沈承业是沈亦臻的叔父，多年前在商界叱咤风云，却突然销声匿迹，传闻他涉及多起非法交易，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说清楚，沈承业为什么要胁迫你？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陈默缓缓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泪水混合着雨水从脸颊滑落：“我女儿，我唯一的女儿，三年前患上了罕见的血液病，需要巨额的手术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文物修复师，积蓄根本不够，我四处借钱，走投无路。就在这时，沈承业找到了我。”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黑暗的日子，沈承业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坐在他简陋的出租屋里，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脖颈。

“陈师傅，听说你女儿病得很重，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沈承业的声音温和，眼神却冰冷刺骨，“我可以帮你，我能拿出足够的钱，让你女儿得到最好的治疗，甚至能请国外的专家来会诊。”

陈默当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恳求：“沈先生，只要你能救我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沈承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凤栖梧桐”玉佩的特写，“那好，我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偷出来。你是文物修复师，熟悉博物馆的安保系统，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吧？”

陈默当时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行！那是国宝，是国家的东西，我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犯法？”沈承业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女儿在医院病床上虚弱的样子，“你女儿的病可等不起，要是没有钱，她只能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你想想，是国宝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重要？”

沈承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带着威胁：“而且，我已经调查过你了，你年轻时曾经因为一时糊涂，拿过博物馆里一件不值钱的小物件，虽然最后还回去了，没有被追究责任，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在这个行业就彻底完了。到时候，你不仅救不了你女儿，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边是国家的利益，是自己坚守了一辈子的底线，一边是女儿的性命，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向现实低下了头。

“我答应你，我帮你偷玉佩，但你必须保证，救我女儿。”

沈承业满意地笑了：“放心，只要玉佩到手，我立刻给你打钱，而且会安排你女儿去最好的医院治疗。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你必须消失，永远不能再出现在这座城市，也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你女儿。否则，后果自负。”

陈默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泣不成声：“我按照他的要求，偷偷复制了博物馆的门禁卡，研究了安保系统的巡逻路线，在那个雨夜，潜入了展厅，偷走了‘凤栖梧桐’玉佩。沈承业也兑现了他的承诺，给我打了一笔钱，我女儿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康复了。”

“可我这三年，活得生不如死。”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悔恨，“我每天看着这枚玉佩，就想起自己做过的错事，想起那些为了保护文物付出心血的人，想起国家的损失。我不敢跟女儿说真相，不敢面对她纯真的眼神，更不敢面对自己的良心。”

苏念静静地听着，心头百感交集。她能理解陈默作为父亲的无奈，却不能认同他的做法：“就算沈承业胁迫你，你也不该选择偷窃国宝这种方式。你有没有想过，‘凤栖梧桐’玉佩对国家的意义？它不仅是一件文物，更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是历史的见证。你这样做，伤害的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利益。”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陈默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锦盒，高高举过头顶，“所以我今天没有逃跑，我一直在等你。我想把玉佩还给国家，想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不求原谅，只希望能弥补一点点自己的过错，让自己的良心能好受一些。”

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雨光走了进来，是沈亦臻。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前，眼神深邃而冰冷。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陈默，又看了看苏念，沉声道：“我都听到了。”

沈亦臻走到陈默面前，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语气复杂：“叔父……沈承业，他果然是幕后黑手。”这些年，他一直怀疑叔父的失踪与多起非法交易有关，却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如今陈默的话，终于印证了他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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