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宣誓主权（1/2）
包间里，巨大的圆桌旁已经坐了好些人。
赞恩、莱昂、艾莉亚、晨曦、还有几个新生群里活跃的面孔，维尔果然也在，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蓝色的学院制式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当艾娜进来时，他立刻抬起头，褐色的眼眸看过来，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带着一丝紧张和……难以掩饰的喜悦。
艾娜的视线与他相撞的瞬间，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小脸“唰”地通红，下意识地就往赛琳娜身后缩。
“哟！我们害羞的小艾娜终于肯出塔啦？”赞恩第一个出声调侃，打破了瞬间的安静，他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
莱昂的大嗓门也跟着响起：“妹子这边坐！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他粗壮的手臂拍着身边一个空位——那位置，紧挨着维尔！
艾娜的脸更红了，脚步钉在原地，恨不得立刻掉头逃走，赛琳娜轻轻推了推她的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艾莉亚站起身，冰蓝色的长裙如同流淌的溪水，她自然地走到艾娜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和亲和力。
“艾娜学妹，坐我旁边吧，正好有些关于时间与冰系魔法的稳定性问题想请教你。”她巧妙地将艾娜引到了自己另一侧的位置——与维尔隔着一个艾莉亚。
维尔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随即又恢复平静，对着艾娜局促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艾娜如蒙大赦，赶紧在艾莉亚身边坐下，小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晨曦立刻凑到她另一边，叽叽喳喳地分享起刚刚晋升的兴奋，翠绿的眼睛亮闪闪的。
聚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开始。食物精美，魔法饮料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赞恩和莱昂是活跃气氛的主力，两人斗嘴互损，引得众人阵阵哄笑。
艾莉亚偶尔加入，犀利的点评总能引发更热烈的笑声，晨曦则像只快乐的小鸟，不停地给艾娜夹菜。
艾娜起初依旧紧绷，小口吃着东西，只和身边的艾莉亚、晨曦低声交但渐渐地，在大家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和美食的慰藉下，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当赞恩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如何“不小心”用熔岩火球燎了导师袍子时，艾娜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露出了聚餐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她的目光依旧小心地避开维尔的方向，但整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
维尔安静地听着，目光偶尔会落在艾娜带笑的侧脸上，褐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当服务员端上一道艾娜喜欢的星芒果冻时，他极其自然地伸手，将离自己更近的那一份，轻轻推到了桌子中央，恰好停在艾娜和晨曦都能方便取用的位置。
艾娜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果冻，微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她下意识地抬眼，恰好看到维尔收回的手和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关她的心跳又漏跳了一拍，脸颊微热，但这次，她没有立刻躲闪，她低下头，小口吃着果冻，嘴角却不自觉地，悄悄向上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一顿饭下来，没有刻意的起哄，没有尴尬的独处。艾娜虽然依旧和维尔零交流，但在群体氛围的包裹下，在那份被小心呵护的距离感中，那道名为“害羞”的壁垒，似乎被这顿饭的烟火气和同伴的温暖，悄然融化了一层薄冰。
第二周的试探性“复出”和相对成功的聚餐，让艾娜的鸵鸟心态明显松动，她在群里出现得更加频繁，甚至敢在赞恩过分得瑟时直接发个“烧包金毛”的动图怼回去。
虽然面对维尔时，她依旧会脸红心跳，眼神闪躲，但至少不会再像惊弓之鸟般立刻逃开，偶尔在走廊远远遇见，也能在赛琳娜身边，对着维尔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点头，然后飞快地垂下眼帘。
那份属于少女的羞涩依旧浓烈，却不再掺杂惊恐的逃避，她开始反复咀嚼赛琳娜关于“时间印记”的话，深夜凝视那朵空间玫瑰时，纯然的羞耻感也渐渐混入了一丝珍视，甚至……一丝对那个烟花之夜的眷恋。
时间在艾娜小心翼翼的“复出”中悄然滑入了第三周，鸵鸟心态虽然被凿开了缝隙，但面对维尔时，那份根植于烟花之夜的巨大羞涩，依旧像一层薄而坚韧的膜，让她本能地想要保持距离。
这天下午，艾娜独自一人来到了星院的一座图书馆“智慧回廊”的深处，高耸入云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张、魔法羊皮卷和防护魔法的混合气息。
她需要寻找几本记载着古老时间符文变体理论的典籍，据说它们存放在“时之秘藏”区域的最上层。
艾娜踮着脚尖，努力伸长手臂，指尖堪堪擦过目标书籍那厚重、镶嵌着秘银纹路的书脊边缘，书架实在太高了，即使她跳起来，也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啧……”她有些懊恼地轻哼一声，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黑曜石般的眼睛固执地盯着那本仿佛在嘲笑她身高的书，就在她思考是不是该用点魔力让自己飞起来，还是用梯子的时候。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靠近，带来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阳光气息的清爽感，艾娜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是这本吗？”
维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温和而平静，听不出丝毫刻意或揶揄。他修长的手臂轻松越过她的头顶，精准地捏住了那本厚重典籍的书脊，将它从拥挤的书架中抽了出来。
艾娜下意识地转过身，小小的身体几乎要撞进维尔的怀里，她慌忙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小脸“唰”地一下染上绯红，眼神慌乱地看向地面，不敢直视那双近在咫尺的褐色眼眸。
“嗯…嗯，是这本，谢谢……”她的声音细若蚊声，带着明显的局促。
维尔将书递向她，动作自然，艾娜伸出手去接，两人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在了一起。
预想中触电般的缩回并未发生。
艾娜的手指在触碰到维尔温热指腹的瞬间，只是微微颤了一下，随即竟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住，就那么轻轻地、短暂地停留在了他的指尖上。
一股微妙的电流顺着相触的皮肤蔓延开来，并非惊惶，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暖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零点几秒，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维尔指腹的纹理和他同样微微一顿的呼吸。
艾娜的脸颊瞬间红了不少，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可爱的粉色，她飞快地、几乎是抢一般地将书抱进怀里，紧紧搂住，仿佛那厚重的书籍是此刻唯一的盾牌，能挡住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和脸上滚烫的温度。
维尔的目光落在艾娜低垂的、红透的侧脸上，又扫过她紧紧抱着书的小手，褐色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光亮悄然漾开，他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真心的弧度，那笑容干净而纯粹，带着少年特有的腼腆和满足。
“不客气。”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还需要其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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