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艾瑟兰星环——破碎的知识熔炉（1/2）

艾瑟兰星环，远观已是壮观，近看更觉其宏大与混乱。这里仿佛是宇宙历史的垃圾场与博物馆的结合体。巨大的、雕刻着未知图腾的巨石残骸与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废弃空间站比邻而居；依靠太阳能帆缓慢漂移的古老生态舱旁边，可能就是喷吐着等离子尾焰、涂装花哨的走私快艇呼啸而过。不同频段的通讯信号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其中混杂着至少几十种不同的语言和编码方式。

方舟保持着低调的伪装模式，外形调整为常见的中型货运飞船样式，混入稀疏的星际交通流，缓缓靠近星环外围一个相对活跃的贸易节点——“枢纽站七号”。这是一个由数艘退役的殖民舰残骸拼接、外加大量后续扩建而成的巨大不规则空间站，如同金属构成的蜂巢，出入口闪烁着各色灯光，往来飞船络绎不绝。

融入与观察

格蕾修没有贸然靠港。她先让方舟在附近的小行星带中找了个隐蔽处泊好，派出数架经过伪装的微型侦察无人机，潜入枢纽站，收集情报。

初步信息很快传回：

·势力混杂：站内同时存在多个小型商会、独立佣兵团、技术考古队（俗称“挖坟的”）、情报贩子以及身份不明的过客。没有统一的权威，秩序由几个较大的商会和佣兵团联合维持，规则简单粗暴——禁止在主要通道和交易区动武，违者会被站内防御系统和联合执法队（由各势力轮流派出）清除。

·情报市场：星环内信息流通活跃，尤其是关于各种遗迹位置、危险区域、稀有资源以及过往“大事件”（如某次势力火并、某个遗迹突然活化）的消息。但真假难辨，需要自行甄别。

·“万识之塔”传闻：关于“万识之塔”的消息确实存在，但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它只是传说；有人声称知道大致方位，但那里被危险的时空乱流或古代防御机制保护；更有传言说，塔内并非死物，有时会“主动”释放出一些知识碎片，吸引或考验探访者，但能活着带回有价值信息的人寥寥无几。

·“管理者”的痕迹？侦察无人机在扫描公共信息库和监听加密程度较低的通讯时，并未发现直接提及“管理者”或“协议”的信息。但有一些模糊的传说，关于“身着白衣的沉默访客”曾在数百年前（星环时间）出现在星环深处，与某些最古老的遗迹有过短暂接触后消失，此后那些遗迹的活性似乎就降低了。这些传说被大多数当地人视为无稽之谈。

看来，直接打探“管理者”或“最初之门”并非明智之举。最好的方法，是融入环境，从探寻“万识之塔”或其他古老遗迹入手，或许能在那些失落的知识中，找到间接的线索。

初次接触——情报贩子“百舌”

格蕾修决定亲自进入枢纽站。她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带有基础环境适应功能的旅行者服装，将秩序之光和自身灵压收敛到极致，只携带了必要的伪装身份和少量从战锤宇宙带来的、不易追踪但价值尚可的通用等价物（如精炼灵能晶体）。

通过一道嘈杂的、由自动扫描仪和几个眼神警惕的佣兵把守的闸口，她踏入了枢纽站内部。空气混杂着机油、臭氧、廉价合成食物以及无数种族体味的怪异气味。通道两侧是密密麻麻的店铺和摊位，售卖着从粗制武器、二手飞船零件到不明来源的“古代艺术品”等各种商品。

她的目标是找到一个可靠（相对而言）的情报来源。根据侦察无人机的情报，一个绰号“百舌”的情报贩子在底层交易区有一定信誉。百舌并非其真名，据说是个能够模仿数十种语言和口音、消息灵通的变形种族个体，其摊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隔间，门口只挂着一个不断变换符号的霓虹灯牌。

穿过拥挤的人流，避开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格蕾修找到了那个隔间。里面灯光昏暗，一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下的身影坐在堆满数据板和古怪小玩意的桌子后面。

“新面孔。”黑袍下传来一种中性的、略带电子合成感的声音，用的是星环通用语，“买消息，还是卖消息？或者……找东西？”

“找东西。”格蕾修用改变过的声线回答，将一小袋灵能晶体放在桌上，“关于‘万识之塔’，可靠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黑袍下的“百舌”似乎动了动，一只覆盖着细密鳞片、手指异常修长的手从袍袖中伸出，掂了掂那袋晶体，又推了回来。“这点东西，只够买众所周知的故事。想听点‘干货’？得加价，或者……用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换。”

格蕾修沉吟了一下。直接给出更多贵重物品可能引起怀疑。她想起方舟数据库里有一些关于其他宇宙边缘文明的非核心历史数据或技术原理（经过处理，抹去敏感来源），或许可以当作“考古发现”来交易。

她取出一个经过加密处理的、储存了少量关于“非碳基文明能量循环模式假说”的数据芯片（内容来自金石族的公开知识库边缘理论），放在晶体旁边。“这个，加上那些，换你手里关于塔的真实坐标、已知危险类型、以及……最近是否有异常动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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