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2）
他所豢养的“玄虎”，乃是通晓武道、身具内力的异兽。经年培育之下，“玄虎”已具武**力。虽因兽类天性难臻武道至境，但单论招式威力，犹在武圣之上。
卫庄颔首道：鬼谷“玄虎”确实凶悍异常，故被称为凶兽。
众人闻言皆惊。
令狐冲诧异道：猛虎竟能修炼内力？
曲洋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张良瞳孔微缩，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位鬼谷子也非凡俗之辈。
李霖轻咳一声，转而言道：“玄虎”试炼后，鬼谷子又命你们前往魏家庄。
在那里，你们遇见大秦“八玲珑”的玄翦正在屠戮手无寸铁的村民。你与卫庄欲加阻止，却发现玄翦与族长魏庸有宿怨。虽认为魏庸罪有应得，但为保全村民性命，你们仍以“合纵连横”之术制服玄翦，护住了魏庸。
李霖饮茶续道：此番试炼后，你便离谷追寻理想。虽预见七国终将归秦，却仍执着于心中理想国度。
那夜你与嬴政彻夜长谈，发现这位君王竟与你怀着同样的理想——建立没有战乱的太平盛世。你当即决定成为他的贴身护卫，并时常以纵横家的谋略辅佐他。
朱无视嗤笑道：嬴政追求和平？他发动的战争比谁都多！
嬴政闻言轻笑不语。
李霖平静地陈述：自春秋以来，战火连年，所谓春秋无义战。每年因战争直接或间接死亡的百姓数以百万计。而嬴政虽征战频繁，却在十年间统一西四洲，使这片土地迎来了十五年的太平岁月。
这番话语再度印证了嬴政的功绩。
千古一帝是**至高荣誉，纵观历史能获此殊荣者不足十人。而在这寥寥数人中，嬴政当之无愧地位列首位。
朱无视面露惭色：是我见识浅薄了。
在场众人皆为之震撼。
张良神情恍惚。年少时的他被**之恨蒙蔽心智，一心只想摧毁大秦复仇。但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他最终选择保全大秦基业。如今经李霖点拨，他对嬴政油然而生敬意——难怪追求理想的盖聂会全力辅佐这位君王。
墨家众人陷入沉默。
盗跖叹息道：自墨子仙逝后，墨家就偏离了正道。整日高喊，可当真有人实现这些理想时，我们却千方百计要毁灭它，何其荒谬！
高渐离神色黯然：“确实如此，昔日六国纷争不休，唯有秦国一统天下才终结战乱。从前各国唯有贵族能入仕为官，是始皇帝开创军功爵制，让平民百姓也有晋升之阶。至于所谓秦法严苛，那些贵族难以忍受的律法，何尝不是在保护弱势百姓的权益？”
雪女轻叹：“墨家确实变得狭隘了，只顾自身利益而忘却天下苍生，这与墨子当年的理想已然相去甚远。”
李霖暗自腹诽：哪里是墨家变狭隘，分明是《秦时明月》的作者不懂真正的墨家。历史上墨家始终支持秦国，农家亦是如此。正因如此，在儒家独尊后，墨家和农家才最早遭到打压。
但这个世界已然不同，原本支持秦国的墨家与农家竟站在了对立面？或许东皇太一被设定为燕太子丹，就是对这个矛盾之处的补全？
想到这里，李霖忽然意识到，自从夺取天道三枚白子后，他竟能自然而然地推演世界运行的逻辑。他收敛思绪继续说道：“你在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嬴政始终待你如挚友，不以君王身份相压。他甚至考虑让你统领军队建立军功，再调回朝中接替李斯担任右丞相，真正实现出将入相。”
“若真如此，千百年后，你与嬴政必将成为君臣相得的典范，流芳千古。”
嬴政眼中闪过光彩。
盖聂身躯微震，正是他背弃了与嬴政年少时的共同理想。
卫庄冷笑道：“可惜！若师兄真在嬴政麾下出将入相，韩非也不至于被李斯那小人献给东皇太一了。”
李霖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惋惜：正如卫庄所言，韩非、盖聂与嬴政，你们三人是真正追寻理想国度的人。若你们能同心协力，九州大地或许早已统一，甚至有望重现伏羲、神农、轩辕、尧舜禹时期的辉煌，建立万世不朽的神朝！
李霖长叹：可惜天意弄人，一人遭逢不测，一人背离初心，另一人最终困守沙丘。真可谓千古遗恨！
这遗憾，恰似诸葛武侯在五丈原临终慨叹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令人扼腕叹息。
在场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
张三疯道：正因如此，天机公子才会现身。否则在这茫茫天下，纵使众人心向理想国度，仍难逃天命摆布，终将同室操戈，徒留千古遗憾。
李霖沉默不语。
这正是人道式微、天道掌权带来的变局。人道之路变得错综复杂，即便志同道合，终究分道扬镳，最终自相残杀。直至“科技”这种外力彻底取代“仙武之道”，当人类凭借“科技”创造出堪比仙武的毁灭性武器时，便是人道终结之日。
此刻，李霖心潮起伏。纵观人类历史，从夸父追日到精卫填海，从愚公移山到孔明逆天，无不彰显着人道的抗争精神。人道本就始于抗争，从龙凤、巫妖等万族压迫中艰难崛起。然而如今却......
李霖暗忖：我的到来确实是为了振兴人道，如同诸葛武侯般逆天而行。只愿最终不会发出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的悲叹。
收敛心神后，李霖恢复平静，淡然道：转眼三年过去，盖聂你已臻至武圣后期。就在那年，你护送嬴政出使韩国。
你在韩国新郑遇见卫庄，久别重逢便与他在天枢比试。三年过去，这位师弟已达大宗师巅峰，却未完全凝聚武道意志。为护他自尊，你刻意与他打成平手。
卫庄随即热切向你推荐韩非，盼你与他共同辅佐这位韩国公子，认为二人合力必能助韩非缔造人人安居的理想国度。
然而你并不看好韩国前景——该国地势无险可守，仅凭强弩装备军队勉强抗衡六国，朝堂更是奸佞当道。但你还是应允与韩非会面。
听罢韩非阐述的理想与计划，你虽认同其理念，却建议他不应囿于韩国，当赴秦国辅佐嬴政，并亲自引荐二人相见。
卫庄轻叹一声。
盖聂亦随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