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发现源流之河下游的“终点”漩涡（2/2）

林昊的神念停留在漩涡的外围，谨慎地观察着。他能感受到那漩涡中蕴含的法则，是纯粹的“湮灭”、“归墟”、“终结”。任何尚有生机、尚有活跃信息的存在，靠近那里，都会被无情地分解、同化。即便是他如今的境界，一缕神念若贸然闯入漩涡核心，恐怕也会被那绝对的终结之力彻底磨灭，连回归本体的机会都没有。

“这便是……源流之河的‘终点’吗？”林昊心中默念。或者说，是当前这个宏大循环的“终点”？万物从奇点诞生，于万界演绎，最终归于这下游的终结漩涡？

他的道心急速推演着。如果这漩涡是必然的归宿，那么所谓的“超脱”，是否意味着能够跳出这个“诞生-演绎-终结”的大循环？叙事者追寻的“终极答案”，是否与这起点和终点的奥秘有关？苏小莲的心灵超脱，是否在某种程度上，触及了某种可以不被这终结漩涡吞噬的“本质”？

疑问如潮水般涌来。

同时，他也注意到，这漩涡的吞噬并非瞬间完成。那些被卷入的纪元残骸，在漩涡边缘的光带中经历粉碎的过程，似乎……残留着一些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回响”。那是一个文明最后的不甘？是一个灵魂最终的叹息？还是一种连终结都无法彻底磨灭的、关于“存在过”的烙印？

这些“回响”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转瞬即逝，立刻就被漩涡彻底吞噬。但以林昊的境界，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异样。

“绝对的终结之中，是否也潜藏着一线……难以言喻的‘生机’或‘转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浮现。就如同死亡是生命的必然，但死亡并非绝对的虚无，它孕育着物质循环，甚至在某些层面，精神也能以某种形式延续或转化。这终结漩涡，是否也存在着类似的、更高维度的“循环”或“转化”可能？

他暂时无法确定。这漩涡蕴含的奥秘，恐怕比那“太初奇点”更加深邃、更加危险。奇点蕴含着诞生的狂喜与无限可能，而这漩涡，则蕴含着终结的冰冷与绝对虚无。

林昊缓缓收回了那缕深入下游的神念。没有贸然试探，没有强行闯入。面对这种宇宙级别的终极现象，即便是他，也需要保持足够的敬畏与谨慎。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深邃而平静。建立冥府秩序，是完善宇宙内部的“小循环”；而发现这下游离奇点同样遥远、却代表着终点的“漩涡”，则是窥见了支撑万界存在的“大循环”的另一端。

起点与终点，诞生与终结，如同一个完美的圆环，构成了源流之河最根本的韵律。

“看来，对源流之河的探索，还远未结束。”林昊于道场中，轻声自语。下游的终点漩涡，与上游的太初奇点，或许共同隐藏着这万界源流，乃至一切存在的终极真相。

而他的道途，在守护盟约、教化众生、完善轮回之后，似乎又指向了一个更加宏大、也更加未知的方向——探寻这起点与终点的奥秘，理解这贯穿万古的大循环本质。

路漫漫其修远兮。

道无穷，探亦无穷。

那下游的漩涡，如同一只冷漠的巨眼，在源流之河的尽头，静静地凝视着上游所有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

而林昊，也已然将它，纳入了自己永恒求索的道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