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探索终点，见万物最终归宿“寂灭之海”（2/2）

就在观测意念即将被彻底抹除的前一瞬，它拼尽最后的力量，将最后捕捉到的一段模糊信息，以及那股“抹除意志”的特性碎片，通过那仅存的被动联系，传递回了本体。

然后，它便如同投入烈火的雪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彻彻底底，不留丝毫痕迹。仿佛它从未被林昊分离出来，从未靠近过寂灭之海。

道场之中，林昊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混沌流转，映照出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的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灰烬气息飘散——那是观测意念最后残留的、被寂灭之力侵蚀过的道韵余烬。

好险！

若非他提前做了最谨慎的伪装，若非他及时断开了大部分联系并沉静自身，恐怕那股恐怖的“抹除意志”会顺着联系追溯而至，即便以他如今的境界，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寂灭之海，不仅终结万物，更排斥任何对“终结”本身的窥探与理解！它仿佛一个绝对封闭、只进不出的最终归宿，维护着自身存在的绝对“纯净”与“不可知性”。

林昊消化着观测意念传回的最后信息。那股“抹除意志”的特性，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它不同于叙事者的“秩序控制”，也不同于混沌的“包容变化”。它是一种更底层、更绝对的“存在否定”，是“有”归于“无”这一过程本身所蕴含的法则力量。

而最后捕捉到的那段模糊信息，则更加耐人寻味。那似乎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纪元的回响，而是在寂灭之海中心那片绝对黑暗的深处，在某个极其偶然的、或许连“寂灭之海”自身都未能察觉的“波动间隙”，泄露出来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秩序涟漪”**？

这涟漪的“秩序”，并非叙事者那种追求完美故事的秩序，也不是林昊建立的冥府秩序。那是一种更古老、更本源、仿佛与“存在”概念本身相伴而生的、维持某种终极平衡的“底层秩序框架”的波动！

这发现，让林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寂灭之海，这万物的最终归宿，这绝对的湮灭之地，其最核心的黑暗中，竟然隐藏着一种“秩序”的波动？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其“坚韧”与“古老”的特质，却不容忽视。

难道，绝对的“无”中，也蕴含着“有”的种子？

极致的“终结”里，也埋藏着“新生”的契机？

或者说，这寂灭之海本身，并非终点，而是另一个更加宏大、更加难以想象的循环的……**一部分**？

无数疑问与猜想，如同风暴般在林昊心中席卷。探索终点，非但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引出了更多、更根本的谜团。

但他并未感到沮丧，反而道心之中，升起一股更加纯粹、更加炽烈的探索欲望。

源流之河，上游有孕育万界的“太初奇点”，下游有吞噬终结的“寂灭之海”。而在这象征着终极湮灭的寂灭之海深处，竟可能隐藏着连“终结”都无法彻底磨灭的“秩序”奥秘……

这条河，这条承载着一切存在与故事的伟大河流，其真正的面目，究竟是何等恢弘？何等不可思议？

林昊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尽遥远的源流之河下游方向，尽管已无法直接“看”到，但“寂灭之海”那冰冷而庞大的存在感，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道境感知之中。

“看来，‘终点’亦非终点。”他轻声自语，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道之无穷，于此可见一斑。”

探索之路，永无止境。

而下一段旅程的目标，或许便是尝试理解，那隐藏在寂灭之海最深处的、微弱却坚韧的“秩序涟漪”，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关乎的，可能已不仅仅是盟约宇宙的存续，而是触及了万界源流、一切存在与非存在的终极奥秘之门扉。

前路，愈发幽深，亦愈发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