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与命运的血战墓碑!(1/2)
杜宏走了,院子里只剩下陈玄翻动甜品单的哗啦声,和林晚晴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她看着石桌上那台冰冷昂贵的哈苏相机,又看了看陈玄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头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她无法理解,陈玄怎么能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去讲述一场关乎性命、对抗百年诅咒的血腥仪式。
“陈玄,”林晚晴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他……真的会去吗?九死一生……”
陈玄的目光从“桂花藕粉”和“杏仁奶露”之间艰难地移开,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会的。”
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为什么?”
“因为我问了他那个问题。”陈玄将菜单合上,随手扔在桌上,重新躺回椅子里,望着院子里被风吹动的葡萄藤叶,“我让他想起了,他不是为了自己活。一个只为自己怕死的人,是没胆子去跟一个百年的诅咒拼命的。但一个怕自己死了女儿没人管的父亲,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晚晴沉默了。她想起杜宏伏在地上,为一个遥远的、女儿出嫁时无人陪伴的场景而嚎啕大哭的样子。那一刻,他不是什么身家千万的杜总,只是一个最普通、最卑微的父亲。
陈玄闭上眼睛,像是有些乏了,嘴里嘟囔了一句:“况且,我也没说谎。九死一生,好歹还有一生呢。总比十死无生要强。”
……
三天后,杜宏回来了。
他没有直接去躺平堂,而是在镇上最好的酒店住了一晚。他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用剃须刀仔细地刮掉了新生的胡茬。镜子里的男人,面色依旧灰败,但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却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不是希望,而是一种将自己置之死地后的平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便独自一人,开着租来的车,踏上了回乡的路。
杜家的祖坟,在他儿时记忆里那个遥远偏僻的山村。随着城镇化的进程,村里的人大多已经搬走,只剩下几户不愿离开的老人,守着凋敝的祖屋。
车子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最终停在了村口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杜宏下了车,背上那个沉重的摄影包,沿着荒草丛生的田埂,一步步走向后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腐烂草叶的气息。山路早已被疯长的灌木所吞没,他只能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锋利的荆棘划破了他昂贵的西裤,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他爬上了那片向阳的山坡。
两棵苍劲的老柏树,如同沉默的卫兵,守在一片坟茔前。左边那棵树下,一个磨盘大的石碾子半陷在土里,上面爬满了青苔和藤蔓。
一切都和陈玄说得分毫不差。
他找到了那块属于他曾祖父杜远山的墓碑。青石的碑身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不堪,碑上的字迹模糊不清,透着一股彻骨的苍凉。
这里,就是他家族百年诅咒的源头。
杜宏放下背包,没有立刻开始。他先是拿出带来的香烛贡品,规规矩矩地在每一座祖坟前都拜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无非是些“子孙不孝,惊扰先人安息,事出有因,望请海涵”之类的话。
做完这一切,他才打开那个巨大的摄影包,将那台崭新的哈苏相机取了出来。他笨拙地研究着说明书,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调整好角度,让镜头精准地对准了那块青石墓碑。
冰冷的、代表着现代工业最高水准的精密仪器,与这片荒凉古老的坟地,构成了一种光怪陆离的、极不协调的画面。
一切准备就绪。
杜宏站在碑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山野间清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却无法让他狂跳的心脏平复分毫。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药盒,里面不是药,而是一片手术刀片。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干净利落的取血方式。
他闭上眼,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女儿在视频电话里冲他撒娇的笑脸。
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眼神中的犹豫和恐惧一扫而空,只剩下决绝。他没有丝毫迟疑,用刀片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用力划下。
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他将流血的手指,重重地按在了墓碑的顶端,从曾祖父杜远山的名字开始。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石碑的一瞬间,异变陡生!
“呼——”
原本平静的山坡上,毫无征兆地刮起了一阵狂风!那风声尖利刺耳,不像是自然界的风,倒像是无数看不见的怨魂在歇斯底里地咆哮。风中夹杂着一股刺骨的阴寒,瞬间穿透了他的衣衫,钻进他的骨头缝里。
天空,在短短几秒钟内,由蒙蒙亮的鱼肚白,迅速转为一片不祥的铅灰色。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拉入了一个巨大的、正在合拢的灰色幕布之中。
“宏儿……我的儿啊……你在做什么……”
一个虚弱而又痛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杜宏浑身一僵,他猛地抬头,看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在他面前缓缓凝聚。那是他父亲杜建国的模样,还是死于车祸前一天的样子,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蓝色夹克。
“爸?”杜宏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成调。
“别碰……快停下……”他“父亲”的脸上满是痛苦,伸出手想要阻止他,“你在打扰我们安息……好疼啊……你的血,像烙铁一样烫……”
紧接着,另一个更苍老的人影,出现在“父亲”身边,那是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祖父杜启明。再然后,是二叔,是堂兄……一个个杜家早亡的男丁,全都以死前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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