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心理上解脱(1/2)
自打和娘家彻底断绝关系,苏青心里那股憋了好些年的闷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一下子散了个干净。这些天,她不用再上班路上就琢磨“娘家会不会又来电话要钱”,不用在工厂忙得脚不沾地时还要分心应付刘翠花的哭诉,更不用在夜深人静时,为了“该不该帮娘家”“怎么拒绝才不得罪人”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日子忽然就变得清爽起来。
早上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屋里,苏青不再是一睁眼就被“娘家可能来闹事”的念头缠上,而是能安安稳稳地给孩子们做顿热乎早饭。晓阳上学前会主动帮着拿妹妹的小书包,双胞胎姐妹俩围着桌子抢着喝豆浆,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全是家常的热闹,没有一丝一毫的糟心。
到了工厂,工人们都按部就班地干活,机器嗡嗡作响,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让她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生怕刘翠花或苏明突然闯进来,在车间门口撒泼打滚,影响生产。保安老张每次见到她,都会笑着汇报“一切都好,没外人来捣乱”,这话听着,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以前,苏青总被“亲情”两个字绑得死死的。刘翠花一哭,她就心软;苏明一闹,她就焦虑;苏建国一叹气,她就觉得自己不孝。她总想着,不管怎么说,那是生她养她的爹妈,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他们做得再过分,也不能真的不管。可这份“管”,却像个无底洞,把她的精力、她的钱、她的好心情,一点点都吸了进去。
有好几次,工厂急需资金周转,她四处找人借钱,焦头烂额的时候,刘翠花还打电话来,说苏明想要买新摩托车,让她必须给凑钱。那时候,苏青握着电话,只觉得浑身无力,心里又酸又涩,却还是硬着头皮,跟朋友多借了一笔,给苏明打了过去。打完钱的晚上,她看着账本上的赤字,抱着陆庭州哭了一场,陆庭州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她的娘家。
还有一次,晓阳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住院手术。苏青在医院守着孩子,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刘翠花却带着苏明找上门,说女方家催彩礼,让她立刻拿两万块钱出来。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再看看门口一脸理所当然的娘俩,苏青那时候就觉得,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凉得发疼。她第一次硬着心肠拒绝了,刘翠花就在医院走廊里撒泼哭闹,引来好多人围观,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些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她像个陀螺,被娘家的各种要求抽得不停旋转,一边要顾着自己的小家庭,照顾三个孩子,一边要打理工厂,让几十号工人有饭吃,一边还要应付娘家的无休止索取。她总在妥协和坚持之间拉扯,在亲情和现实之间为难,心里的弦一直绷得紧紧的,生怕哪一天就断了。
可自从那天在工厂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断绝关系”的那一刻,苏青忽然觉得,那根绷了多年的弦,终于松了。
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会下意识地想“要不要给娘家打个电话问问”。可每次拿起手机,一想到刘翠花撒泼的样子,想到苏明威胁她的狠话,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她就会把手机放下,心里的那点犹豫,很快就被释然取代。
她不再需要为娘家的无理要求焦虑了。苏明结婚也好,过日子也罢,再也不用她操心;刘翠花和苏建国有没有钱花,是不是又遇到了难处,也跟她没关系了。她终于不用再在“该尽孝”和“不能拖累自己”之间反复纠结,不用再因为拒绝娘家而愧疚,也不用因为妥协而委屈自己。
这天晚上,苏青把双胞胎妹妹哄睡着,又坐在晓阳的床边,看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晓阳长大了,眉眼间越来越像陆庭州,懂事又贴心,知道妈妈不容易,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苏青看着看着,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她轻轻带上孩子们的房门,走到客厅,陆庭州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她出来,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孩子们都睡了?”
“嗯,都睡熟了。”苏青接过水杯,在陆庭州身边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暖黄的光线洒在身上,温柔又惬意。没有了电话铃声的打扰,没有了需要应付的糟心事,只有身边熟悉的体温,和远处孩子们轻微的鼾声,一切都那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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