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巡狩之威，镇压寰宇（2/2）
速度！锐气！死亡法则！瞬间被剥夺！被凝固！
它就像一条被钉在虚空标本板上的毒蛇，徒劳地扭动着锥尖，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其上凝聚的恐怖归墟死气，在玉色光华照耀下，如同积雪遇到骄阳，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迅速溃散！
“滚！”
老者冰冷的叱喝如同法则敕令！他握着玉杖的手腕轻轻一抖！
啪嚓！
那道被凝固的死亡尖锥，连同其周围被强行“秩序化”的一小片虚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瞬间崩碎！化作无数细微的、失去所有法则力量的暗灰色光点，彻底湮灭！
噗！
远处的枯寂巨掌猛地一震！裂痕中的暗蓝星火骤然一黯！那拳头大小的归墟投影更是剧烈波动，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反噬！巨大的手臂触电般向后缩回了一大截！
偷袭不成，反遭重创！那玉杖蕴含的法则之力，霸道绝伦！
青衣老者这才缓缓侧过身，那双仿佛能洞穿万古岁月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冰冷地、不带丝毫感情地锁定了虚空尽头那截枯寂的手臂和其核心的归墟投影。
无形的压力，如同亿万太古神山，轰然降临！锁定了枯寂巨掌所在的整片虚空！
枯寂巨掌裂痕中的星火疯狂摇曳，传递出强烈的愤怒、忌惮，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祂不再动弹，巨大的手臂微微蜷缩，归墟投影光芒吞吐不定，显然进入了全力戒备的状态。面对这位恐怖的巡狩者，祂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三方角力，瞬间变成了青衣老者以绝对力量镇压星骸、震慑枯寂巨掌的单方面掌控局面！
……
被老者挡在身后的林霄，此刻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强行压制黑暗裂隙的反噬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量，新生的枯寂涅盘之躯布满裂痕，仿佛一件濒临破碎的精致瓷器。灵魂更是剧痛难当，如同被亿万根钢针反复穿刺。视觉、听觉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身体内部那如同炼狱般的冲突在无比清晰地折磨着他。
幽蓝冰魄之力艰难抵抗着暗灰死气的侵蚀，如同在污浊沼泽中挣扎的微弱火焰。心口处，那一点被冰魄封印的黑暗，虽然暂时沉寂，却像一颗冰冷的种子扎根在要害，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冰寒刺骨的痛楚和一种灵魂被缓慢吞噬的虚弱感。司徒影最后意志所化的守护冰晶，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封印的光芒在微微闪烁，仿佛随时会被内部的黑暗撑破。
外界的惊天剧变——老者现身、碎星阵镇压星骸、枯寂巨掌偷袭被反震——这些恐怖的波动，透过他残破的感知，只剩下混乱而模糊的轰鸣与光影。他如同一个溺水的凡人，沉沦在自身痛苦的深渊，对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能被动承受。
直到……那道冰冷的死亡尖锥被玉色光华定住、粉碎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超越了归墟枯寂死气的恐怖秩序之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的余波扫过，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进了林霄混沌痛苦的识海！
“呃！”
林霄残破的躯体本能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这股力量……冰冷、威严、至高无上！它扫过的瞬间，林霄体内原本狂暴冲突的三股力量（冰魄、死气、黑暗），竟然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滞和……顺从？！仿佛遇到了天生的上位者！
特别是那盘踞侵蚀的暗灰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畏缩地收敛了一丝！而心口被封印的黑暗，更是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那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被更高位格力量“触碰”后的本能反应！
这刹那的异变，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投入了一颗火石！虽然微弱，却点燃了林霄求生意志中最后一丝不甘的火焰！
“这…力量……”一个模糊而强烈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在他几乎沉寂的意识深处顽强地升起。他无法理解这股力量，但那短暂的“秩序”感，那让体内混乱力量都停滞的威能，让他看到了一丝……掌控的可能？
就在这念头升起的同时——
一只枯瘦却异常稳定、带着温凉如玉质感的手掌，无声无息地按在了林霄的额心之上。
是那个青衣老者！
在反手震碎了枯寂巨掌的偷袭、以气势彻底震慑住对方后，他似乎终于抽出了一丝余裕来处理林霄的问题。他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冰冷地锁定着枯寂巨掌的方向，另一只手稳如磐石地拄着玉杖，散发出镇压虚空的浩瀚气息。
按在林霄额心的手掌，并没有输入任何温和疗愈的力量。一股冰冷、如同最精密的法则探针般的神念，瞬间穿透了林霄残破的躯体防御，粗暴而直接地刺入他的体内！
“嘶——！！！”
林霄的身体如同被亿万伏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向上弓起！无法形容的剧痛席卷每一个细胞！这种探查，毫无怜悯，带着一种审视工具般的冷酷！
老者强大的神念如同最高倍率的显微镜，瞬间扫过林霄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布满裂痕、随时可能崩塌的涅盘之躯……
坚韧却已被暗灰死气污染、侵蚀的晶莹骨骼……
艰难运转、顽强抵抗着死亡侵蚀的幽蓝冰魄之力……
死死缠绕在骨骼筋脉之上、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增殖的暗灰色归墟死亡烙印……
以及……心口处，那一点被璀璨冰魄晶核强行冻结封印、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深邃虚无气息的黑暗裂隙！
每一种力量，都充满了毁灭性；每一种状态，都昭示着这个生灵距离彻底消亡只在旦夕之间！特别是心口那点黑暗，哪怕已被司徒影的牺牲和林霄的意志强行封印，其泄露出的那一丝本质气息，依旧让老者古井无波的心湖泛起了凝重的涟漪。
“冰魄涅盘……归墟死蚀……还有这等邪门的东西……”老者冰冷的声音在林霄的识海中直接响起，如同在陈述一件物品的损坏报告，毫无感情波动。“肉身崩溃在即，灵魂本源亏损，三道异力交攻，根基尽毁……哼，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个异数。”
神念的探查粗暴而迅捷，短短数息便已完成。那冰冷的探针般的神念抽离时，林霄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连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
“巡守大人，此子……”金鳞卫统领冰冷的声音通过某种秘法传来，似乎在请示处理方式。显然，在他们眼中，濒死的林霄和那极具威胁的黑暗裂隙，都是需要清除或控制的“危险源”。
老者按在林霄额心的手并未收回，他那双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权衡。
清除？最稳妥。一个承载了未知黑暗、又沾染归墟死蚀的濒死者，如同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毒瘤，清除掉一了百了。
带回去研究？那黑暗裂隙太过诡异，连他都感到忌惮，风险太大。
放任自灭？枯寂巨掌还在虎视眈眈，目标就是此子和那黑暗，放任等于资敌……
冰冷的计算在老者心头快速掠过。
就在这时——
被他手掌按住额头、意识处于弥留混沌状态的林霄，那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极其轻微地、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极其纯粹、极其顽强、燃烧着不屈战意的精神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最后奋力一跳的火苗，顽强地穿透了肉身的剧痛与崩溃的边缘，撞击在老者覆盖其额心的手掌之上！
那不是求饶，不是哀鸣，而是一股纯粹的、百折不挠的……求生之念！一种在绝境深渊中依旧不肯放弃、不肯低头的疯狂意志！
这股意志，微弱却异常尖锐，如同黑暗中的一根针，刺破了老者那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的审视！
“咦？”
青衣老者那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他按在林霄额心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这股意志……与这具濒临崩溃的躯壳中蕴含的毁灭力量格格不入，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在那黑暗裂隙、归墟死蚀、冰魄涅盘三重毁灭性力量的交攻撕扯下，这缕属于这个渺小生灵自身的意志，竟然还没有被彻底磨灭？
有点意思……
老者眼中冰冷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
就在他这略微迟疑的瞬间——
“嗡！！！”
林霄心口处，那点被冰魄晶核封印的深邃黑暗，毫无征兆地……再次跳动了一下！
这一次的跳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