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牛津古卷与北境暗影（1/2）

晨光彻底照亮索尔兹伯里平原后不久，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的“渡鸦”便已驶上通往牛津的公路。车载魔法通讯器里传来了哈利清晰但略带焦急的声音——他们早已从马恩岛海底遗迹的善后工作中抽身，在得知埃利奥特三人从巨石阵“重现”并提及关键线索后，立刻约定在牛津汇合。

选择牛津，不仅因为它是英国乃至世界的学术中心，更因为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下设的、不对普通巫师开放的“古典与禁忌文献档案馆”，其入口之一便隐秘地依附于牛津大学庞大的博德利图书馆（BodleianLibrary）系统之中。那里收藏着许多麻瓜世界早已失传或严重讹误的中世纪及更早时期的魔法手稿、吟游诗人纪事和隐秘修会记录。

当“渡鸦”停靠在牛津城外一处僻静的林地时，哈利、赫敏和罗恩已经在那里等待。重逢的场面短暂而热烈。哈利和罗恩用力拍打着埃利奥特的后背，惊叹于他周身那几乎化为实质的锐利气息。赫敏则和芙蓉迅速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经历大事后的沉稳与更深的知识渴求。卢娜飘忽的状态让赫敏皱了皱眉，但随即被卢娜递过来的、记录着阿瓦隆见闻和梅林低语的、写满奇特符号和感想的羊皮纸卷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上面的信息足以颠覆任何正统魔法史观。

没有过多寒暄，众人迅速切入正题。在赫敏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牛津古老的石砌街道，绕过熙熙攘攘的学生和游客，最终来到博德利图书馆建筑群中一个相对僻静的侧翼——公爵汉弗莱图书馆（DukeHufreysLibrary）。

这是图书馆最古老的部分之一。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时间仿佛骤然放缓。高高的拱顶下，光线从彩绘玻璃窗透入，被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染成一道道静谧的光柱。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羊皮纸、旧皮革和木蜡的混合气味，深沉而厚重。一排排直抵天花板的古老橡木书架上，塞满了颜色暗沉的厚重书脊，金属搭扣和皮革标签闪烁着幽光。需要移动梯子才能取到上层书籍。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只有极少数被允许进入的学者在远处长桌前埋头研读。

赫敏轻车熟路地走向图书馆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排看似与其他书架无异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关于英国地方志和早期印刷术的普通书籍。她抽出其中一本名为《康沃尔郡古物杂记》的厚重大部头，并没有翻开，而是将手掌按在封皮上一个烫金的、略显模糊的纹章上，低声念出一串复杂的拉丁文咒语。

书架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仅容两人并排通行的石阶，墙壁上的火把自动燃起，散发出稳定的魔法光芒。这便是通往魔法部秘密档案馆的入口之一。

石阶尽头，是一个远比上方公爵图书馆更加宏伟、也更加诡异的环形大厅。大厅的墙壁并非砖石，而是由无数不断缓慢旋转、浮动的巨大书籍和卷轴构成的书架本身，它们按照某种未知的魔法规律排列组合，发出低沉的、如同翻页般的沙沙声。穹顶是一片深邃的、模拟出的星空，星辰缓缓移动。大厅中央散布着一些独立的、由发光水晶提供照明的阅览桌。这里几乎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一个戴着厚厚眼镜、正在用悬浮咒翻阅一本比自己还大的巨书的年老巫师，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漠不关心地低下头去。

“我们需要查找所有与摩根勒菲（MaeleFay）、莫德雷德（Mordred）、以及那把‘克拉伦特’（t）剑相关的记载，特别是12世纪以后，涉及他们可能踪迹、相关物品或异常事件的口述史、地方志和秘密报告。”赫敏迅速分配任务，她的眼睛在魔法星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哈利，罗恩，你们负责检索魔法部近代（近百年）关于英格兰北部，尤其是约克郡、诺森伯兰地区异常魔法事件或古老传说的调查报告。埃利奥特，芙蓉，卢娜，我们重点翻阅中世纪文献，尤其是那些未被官方正史采纳的吟游诗人歌谣集、修道院秘闻录和巫师家族私藏笔记。”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几乎泡在了这个寂静的环形书海中。过程枯燥而繁琐。大量的文献充斥着宗教偏见、政治宣传和荒诞不经的想象。摩根被描绘成纯粹的邪恶女巫，莫德雷德是恶魔的化身，关于克拉伦特的记载则少得可怜，且大多模糊不清，只说是“一柄属于王室的华丽礼仪剑”或“被邪恶玷污的王者兵器”。

埃利奥特凭借着新获得的、对神话气息的敏感，能从一些古老手稿的插图或残破的魔法印记中，感受到微弱的、与克拉伦特可能相关的“叛逆”与“扭曲王权”的波动，但无法定位。芙蓉则利用她在英灵殿获得的、对古老文字和符文的更强直觉，协助赫敏破解了几份用密码或罕见方言书写的手稿。卢娜的方式最特别，她并不系统地阅读，而是随意地在书架间漫步，偶尔抽出一本书，快速翻动，有时会停下来，指着某一页上某个看似无关的图案或一个词说：“这个图案在‘哭泣’……这个词听起来像石头断裂的声音……”她的提示往往看似无厘头，却几次在大家陷入僵局时，提供了意想不到的联想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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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突破，发生在第三天下午。赫敏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梳理着13世纪一位游历广泛的吟游诗人——自称“漂泊者托马斯”——的口述诗歌集手抄本。这位诗人的作品未被主流收录，内容驳杂，充满了民间传说和个人见闻。在一首名为《北境三叹》的长诗中，赫敏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段极易被忽略的、似乎与主要叙事无关的插叙：

“……暮色笼罩古埃布拉坎（Eboracu）的残垣，

银色女士（指摩根）的叹息融入乌斯河（Oe）的寒雾。

她并非独自徘徊，携着阴影与钢铁的冰冷重量（可能指莫德雷德的尸体或克拉伦特），

向着北方，向着更古老的、罗马人与蛮族皆曾俯首的‘国王之座’方向……

据说，那里地下深处的黑暗，埋藏着‘苍白之冠’的倒影，

与一柄‘不应被举起之剑’的诅咒回响……”

“古埃布拉坎！”赫敏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那是罗马时期对约克（York）的称呼！乌斯河穿城而过！‘国王之座’……这可能指代约克在历史上多次作为北境权力中心，甚至有过短暂的独立王国时期！‘苍白之冠的倒影’……这意象很模糊，但很可能与某种地标、传说或墓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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