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2）
她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什么？
施璐难以置信地看向镇定自若的孟君君。
此时的孟君君正陷入沉思：是否自己的步步紧逼，反而将张远推得更远？原以为暂回宿舍能改善关系，现在看来适得其反。
张远是男主，和乐儿是女主，明天就要开始宣传了。这些消息孟君君都是从薛仁处得知。她始终关注着与张远有关的一切。
君君不想尝试演电影吗？
我不合适。
莫说主演电影，就连登台献唱对孟君君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无法承受外界评价带来的压力，如今光是应对和乐儿的存在就让她萌生退意。
毕竟和乐儿与朱珍珍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上。
一个和乐儿足以胜过无数个朱珍珍。
孟君君面对朱珍珍尚有底气，但在和乐儿面前却毫无自信可言。
舞台上，和乐儿从容唱罢，朝观众席嫣然一笑，转身翩然离去。
她方才已与张远约定，晚会结束后共进夜宵，还许诺给他些甜头。
君君，马上就是2021年了，你给张远发微信说结束后一起吃宵夜。
施璐偏在这时出了个馊主意。
张远不知如何回应。此刻他就在大礼堂，若推说困倦想回去睡觉，任谁都看得出端倪。
台上主持人已两次呼唤张远的名字，他只得暂时搁置心事，抱着琵琶登台演奏《霓裳羽衣曲》。
单凭一把琵琶难以展现此曲神韵，若要重现千年前的震撼，需集齐华夏古乐器协奏方可。
张远摒除杂念开始演奏。曲终时见台下学生面露失望，他也无可奈何。
老教授们听得津津有味，但年轻学子们显然不甚满意。华夏古曲不重技巧起伏，讲究大道至简，正如西方古典乐，不解其味者亦会昏昏欲睡。
什么玩意儿，江郎才尽了吧，拿这种东西糊弄人！
场中突然响起一声讥讽。
张远本欲离场，闻言猛然驻足。
谁在聒噪？有种上来弹！琵琶就在这儿，不懂装懂，真是人大之耻。
哎呀，我的琵琶。
夜幕低垂，学术报告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郑教授眼睁睁看着那柄桐木琵琶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地砸在实木地板上，他扶住座椅扶手的手指瞬间失了血色。
前排传来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何世把玩着Zippo站起身来，后颈的狼头刺青在舞台追光下一闪而过。国乐？他扯动嘴角笑了笑，八十年代录像厅的背景音乐罢了。
会场死寂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钟教授攥着节目单的手微微发抖，烫金字体中国人民大学元旦晚会正在他指缝间扭曲变形。直播摄像机的红灯像伤口般明灭，把这场闹剧实时送往三百万在线观众的屏幕。
老郑你看人还真准。刘玮校长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助理递来的平板上，#人大晚会翻车#的话题阅读量正以每秒上千的速度飙升。历史系几位老教授已经愤然离席，他们的唐装衣角扫过前排座椅，带起一阵苦涩的檀香气。
何世把学生会主席证甩在桌上，金属校徽碰撞出清脆声响。钢琴才是现代艺术的顶点。他转身对镜头竖起中指，传统？早该进博物馆的裹脚布罢了。
张远忽然轻笑出声。他弯腰拾起断弦的琵琶，松香粉末簌簌落在锃亮的牛津皮鞋上。《克罗地亚狂想曲》？修长的手指抚过琴颈裂纹，给你三分钟，能弹出十六分音符连奏——木质残片突然在他掌心裂成两半，我当场谱支奏鸣曲。
张远的系统背包里静静躺着一本专家级钢琴技能书，他之前已经使用过一本高级技能书。当有人提议他去学钢琴时，他忍不住笑了。
“嚣张？你以为创作钢琴曲这么容易？”
“我嚣张？你这么多废话敢不敢上台？你妈生你前没想过会生出个废物？要我是你爸，早把你甩墙上了！孬种！”
‘负面情绪值飙升+6666...’
“完了，学校的声誉...”
刘玮没想到张远言辞如此激烈，再愤怒也不该口出恶言。
直播间的观众对张远的粗口习以为常，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张远。文绉绉的谈吐不符合他的风格，爆粗才是他的标志。
“你简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是华夏成语，你鄙视华夏文化还敢用我们的成语？老子就在台上，离倒数还有十五分钟，不介意抽空教训你。”
“待会你输了就得承认国乐比不过西方音乐。”
“顶多承认你不是我亲生的，混账东西！”
原本冷清的颤音直播间因这场骂战人气暴涨。弹幕沸腾：
‘骂得漂亮！这种**就该怼！’
‘用户224*****312因违规发言被封禁24小时。’
‘兄弟走好，我们会想念你的。’
‘想不到学校还有这种奇葩，真是开眼了。’
‘知道哪儿公知最多吗？有些人打小就盘算着投奔欧美了。’
‘坐等看明星怎么收拾这傻缺。’
何世气得发抖，但自幼出身“书香门第”的他根本骂不过张远。
“哼，待会见分晓，看你还嘴硬！”
张远摇头叹息，这头蠢驴彻底没救了。
若是放任这人在外面游荡，失去家族的庇护，恐怕撑不过三日就会尸骨无存。
放在平常，张远早就叫人把这小子拖到暗巷里狠狠教训一顿了。
趁着元旦晚会的间隙，学生会迅速搬来一架钢琴——前一个钢琴独奏刚结束不久。
张远拉过椅子坐下，合上双眼静候何世的表演。
何世特意举起话筒介绍曲目，生怕张远听不懂。然而即便报出作曲家大名，张远也只记住了《野蜂飞舞》这个标题。想来必是某位大师作品，否则何世不会如此郑重其事。
张远毫不在意，他早打定主意要亮出系统商城兑换的曲谱。既然众人嫌弃古曲温吞，那就用钢琴较量指速。
虽说琵琶也能炫技，可惜张远实在力有不逮。
琴声响起时，张远在心中轻唤：
系统，启用专家级钢琴技能书。
启用成功。
调出所有钢琴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