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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孙应元京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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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铁腕整编

接下来的三天,北京城暗流涌动,德胜门大校场却如同一个被隔离出来的沸腾炉灶,日夜喧嚣。

校场被黑衣黑甲的“风雷骑”彻底封锁,许进不许出。王磊带来的审计司官员和军法官如同梳子般,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将三大营的账册、库房、人员名册彻底梳理了一遍。灯火通明的大帐内,算盘声噼啪作响彻夜不息,一页页泛黄或崭新的账本被翻开,数字被反复核对,印章被仔细查验。文书吏员们进进出出,脸色凝重。

结果触目惊心。

审计司主事周廷儒将一份初步汇总呈给王磊,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督师,初步核查,在册兵员十一万三千人,实有不足四万,且多为老弱。空额饷银…数目巨大,大多流入提督、监军太监、乃至兵部、户部某些官员的私囊。军械库中,刀枪生锈,火铳不堪用,火炮甚至还有永乐年的老古董,药子受潮板结。粮仓里的米麦霉变生虫,但…账目却做得天衣无缝,层层核验印章俱全!”他指着账册上一处,“您看这里,去年领取的新式火绳枪一千杆,经查验,库中实存三百余杆,且多为残次品,其余…不翼而飞。领条签字画押一应俱全。”

王磊的行辕内,气氛凝重得能滴下水。李国桢被两名军士押着,跪在地上,浑身筛糠,涕泪横流地求饶:“督师!督师饶命啊!这…这空额饷银,并非末将一人独吞啊!京营历来如此…成例…成例啊!英国公府、成国公府、司礼监的王公公、兵部的张老爷…他们都…他们都拿了份子钱!水至清则无鱼啊督师!末将也是没办法…上下都要打点…”他语无伦次,拼命攀咬,试图将水搅浑。

王磊面无表情地听完,将一份厚厚的、写满供状和审计结果的文书扔在他面前,墨迹未干:“画押。”

李国桢看到那白纸黑字,如同见到催命符,颤抖着,几乎握不住笔,最终还是在军士的逼迫下,歪歪扭扭地画了押,按了手印。

“拖出去。斩了。”王磊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没有丝毫犹豫。

“督师!饶命啊!我是襄城伯!我是崇祯爷钦点的提督!你不能…你不能擅杀大臣啊!”李国桢的嚎叫声凄厉绝望,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但声音戛然而止,被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直接拖出辕门,像拖一条死狗。片刻后,校场东南角传来一声清脆的铳响,一切归于寂静。那声铳响也让所有心存侥幸的京营旧军官心头剧震,如坠冰窟。

同日,根据初步审计和李国桢的攀咬(虽为脱罪,却也提供了线索),被迅速查实贪污克扣、吃空饷情节严重的军官、文吏、仓大使共计一百三十七人,被集体押赴西市口问斩。血淋淋的人头挂满了临时竖起的木杆,寒风一吹,轻轻晃动。北京城为之震动!百姓围观,窃窃私语,有拍手称快者,亦有胆战心惊者。勋贵官邸、部院衙门,一时间噤若寒蝉。

王磊随即宣布整编方案,命令被直接张贴在校场告示栏,由识字的文书大声宣读:

1.汰弱留精:所有兵卒重新考核。年过五十、体弱多病者,经军医查验,发放白银十两、米五石,凭票由督师府专人护送遣散归乡。最终筛选出三万青壮。

2.彻底整编:打破原有三大营建制,混编为“京师警备师”,下辖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骑兵团。旧有营号一律取消。

3.新任军官:所有中高级军官(千总及以上),一律由辽东系军官或有战功的原京营底层军官担任。原京营军官需经“辽武堂”短期特训,考核合格后方可留用,考核不通过者一律革退。

4.直拨粮饷:粮饷由督师府审计司直接发放到每个士兵手中,军官不得经手。每日张榜公布饷银发放细则,接受士卒监督。

5.换装训练:全员换装新式燧发枪、统一深蓝色军服,由辽东教官团严格操练。考核标准同步张榜公布。

阻力巨大。数名勋贵联名上奏,弹劾王磊“擅杀大臣”、“目无君上”、“心怀叵测”。司礼监也传出风言风语,暗示王磊此举意在掌控京畿,其心可诛。

王磊的反应简单直接。他请来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的王承恩,以及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将审计结果、李国桢画押的供状副本以及查抄的部分物证,给了他们一份。在王承恩和骆养性翻阅那些触目惊心的账目和证词时,王磊只是平静地说了句:“京营糜烂至此,皇上安危系于一线。二位皆是国之干城,当知其中利害。整饬之事,刻不容缓。若有宵小作梗,妨碍京畿防务,其罪…当不止于李国桢。”

第二日,那些弹劾的奏疏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那几个跳得最欢的勋贵,被骆养性“请”去北镇抚司“喝茶”,出来后全都面色灰败,变得沉默寡言,闭门不出。

整编得以在最强势的推力下,雷厉风行地展开。

一个月后,德胜门大校场。寒风依旧,但场中三万将士已然脱胎换骨。队列整齐划一,盔甲鲜明,崭新的燧发枪扛在肩上,刺刀闪烁,在冬日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士兵们面色红润,眼神锐利,有了几分精兵的气象。虽然操练时日尚短,但那股萎靡不振的死气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渴望被认可、渴望证明自己的锐气。

点将台上,王磊将一面绣着“京师警备第一师”字样的赤色大旗,亲手授予新任师长——孙应元。此人原为京营参将,性格刚直,屡受李国桢等人排挤,却颇有操守和带兵能力,在整编中脱颖而出,其公正和韧性得到了王磊和审计司的认可。

“孙将军,”王磊沉声道,目光扫过台下焕然一新的军阵,“京师的安危,皇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我要的是一支能战、敢战、必胜的雄师,不是摆样子的绣花枕头。可能做到?”

孙应元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那面沉甸甸、象征着无上责任和信任的军旗,虎目含威,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无比的激动与决绝:“请督师放心!末将在此立军令状!京营在,京师在!京营亡,孙应元必战死沙场,绝无苟活!必不负督师重托,不负皇恩!”

“好!”王磊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台下三万将士,声音陡然提高,“从即日起,尔等饷银加倍,顿顿有肉!但操练加倍,军纪如铁!偷奸耍滑者,斩!临阵退缩者,斩!祸害百姓者,斩!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明白!”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动着北京城墙,声浪滚滚,透出一股新生的、令人不敢小觑的力量。

一支全新的力量,在王磊的铁腕之下,于腐朽的旧躯壳中破茧而出,牢牢扼住了大明帝国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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