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帝威如狱·蝼蚁望月】（1/2）

冰冷！

死寂！

绝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

寒月女帝凌清雪降临的瞬间，整个古战场遗迹，不，是整个被月华笼罩的时空，都陷入了绝对的凝滞。

空气不再流动，尘埃悬浮于空，喷溅的鲜血凝固成妖异的红宝石，重伤者脸上狰狞的表情如同拙劣的浮雕。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浩瀚无匹的帝威之下，被彻底碾碎！

楚萧保持着前扑的姿态，指尖距离那星点流转的宝匣仅有三寸之遥。

但这三寸，此刻却如同天堑！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投入了万载玄冰核心的飞虫：

思维被冻结！

血液停止了流动！

骨髓深处都传来被冰晶刺穿的剧痛！

那无孔不入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帝威，如同亿万座冰山轰然压落，要将他从肉身到灵魂都碾成最细微的冰尘！

恐惧！

源自生命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极致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要将它捏爆！

他想呐喊，喉咙却被无形的坚冰封死！

他想挣扎，每一寸筋肉骨骼都如同被浇筑进了万年寒铁，沉重、僵硬、完全不听使唤！

唯有那双瞪大的眼睛，还能艰难地转动，带着无尽的惊骇、茫然，以及一丝被极致压迫激起的、矿工骨子里的不屈，死死地、死死地锁定着月华源头那尊孤高绝世的冰冷身影！

银月倾瀑的长发流淌着幽蓝光晕，永夜冷玉般的肌肤折射着非人的寒芒，广寒天织袍在静止中勾勒出孤峰雪竹般凛冽的线条…

寒月女帝凌清雪，如同九天之上永恒孤悬的冷月投影。

她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下方蝼蚁般的战场，最终落在了楚萧身上。

那目光：

没有审视！

没有好奇！

甚至没有杀意！

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看待一粒尘埃、一块顽石般的漠然。

正是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愤怒的杀意更令人绝望！

仿佛他的存在与否，他的挣扎反抗，在这位存在眼中，都毫无意义！

嗡——！！！

就在楚萧的意识即将被这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恐惧彻底吞噬、陷入永恒的黑暗时——

沉寂在他胸口的混沌珠，爆发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混沌初开般苍茫气息的灰芒，猛地从楚萧破烂的麻衣下透射出来！

这灰芒并不璀璨，甚至有些黯淡，却带着一种顽强到极致的韧性，如同在绝对零度的冰原上倔强燃烧的微小篝火！

灰芒以楚萧的心脏为中心，疯狂地旋转、扩散，形成一层薄薄的、不断明灭闪烁的灰色光膜，将他全身笼罩！

一股同样霸道、却更加内敛的吞噬之力，从混沌珠内部汹涌而出，目标直指那无孔不入、几乎要将楚萧冻毙的帝威寒意！

滋滋…嘶嘶…

微弱的、如同冰雪消融的声音在楚萧体内响起！

那侵入他四肢百骸、冻结血液骨髓、碾磨神魂的恐怖帝威寒意，竟被混沌珠散发出的灰芒强行捕捉、撕扯、吞噬！

虽然速度极其缓慢，如同蚂蚁啃食冰山，但楚萧那几乎彻底僵死的思维，却因为这微小却关键的吞噬，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草堆，猛地窜起一丝微弱的火苗！

痛！无法言喻的剧痛！

混沌珠吞噬帝威的过程，远非吞噬灵石或毒素可比！

那是最本源、最精纯、也最霸道的寒月法则之力！

每一次吞噬，都如同在楚萧的灵魂和肉体上同时剜下一块肉！

他的经脉仿佛被极寒的冰刃寸寸切割！

他的识海如同被万载寒潮反复冲刷！

身体表面，肉眼可见地凝结出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玄冰，并且还在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不断加厚！

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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