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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逼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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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卷过沙丘,陈浔的脚陷在松动的沙层里,一步未进,却已耗尽全身力气。青冥剑插在身前,剑柄微微震颤,那点微弱的共鸣顺着掌心传入经脉,像一根烧红的针,刺穿他几近溃散的真气。

左肩的伤口彻底撕裂了。血顺着脊背流下,浸透粗布短打,又沿着腰带边缘滴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右臂仍被寒毒封锁,五指僵硬,只能靠左手死死攥住剑柄,借力撑起身体。他没有倒,也不敢倒。

拓跋烈站在三步之外,没有再靠近。他知道,此刻的陈浔不需要扶持,只需要一个能让他站着的地方。

远处夜色如墨,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只剩一道残余的寒气痕迹,在风中若隐若现。陈浔盯着那里,眼底没有愤怒,也没有惊疑,只有一片沉得发暗的执拗。

“他说……”他嗓音干涩,像是砂石磨过铁器,“我不是天命之子。”

话出口的瞬间,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他没吐,也没咽,只是用舌尖抵住上颚,将那股血味压下去。嘴唇裂开,血顺着嘴角滑到下巴,又被他抬手一抹,擦在衣袖上。

拓跋烈沉默着,目光落在他肩头不断渗血的伤口上。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不是来自敌人的嘲讽,而是从某种古老传承中剥离出来的否定。它不是否定实力,是否定资格,是否定这三年来所有拼死前行的意义。

可陈浔的手指动了动,五指一收,青冥剑嗡然轻鸣,剑身震出一圈细不可察的波纹。

“可谁规定,”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像凿在石上的刻刀,“天命不能由凡人自己挣来?”

风忽然小了些。

沙粒不再扑面,而是缓缓飘浮,在月光下织成一片灰黄的幕。他站在原地,身形摇晃,却始终未退半步。左肩的血还在流,但他已感觉不到太多痛意,只有旧伤深处传来一阵阵抽搐般的闷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经脉里爬行。

他记得那一剑。

雨夜,长街尽头,青衫客持扇而立,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以剑破势,斩出那一记“星落九天”。剑锋划过对方手腕,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时他以为,那是他第一次真正伤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使者。

可刚才那一瞬,他看清了。

那道伤,形状与青冥剑刃完全吻合。不是巧合,是宿命般的重叠。

或许早在小平安镇之前,这把剑就曾斩落过那一剑。而他,不过是拾起了别人遗落的剑招,走上了别人早已踏过的路。

“你说我非天命之子……”他喃喃,嘴角竟扬起一丝冷笑,“那你呢?你用了她的剑法,却不敢提她的名字。你逃了三十年,如今还要替她决定谁配活着靠近她?”

没有人回答。

风重新卷起,吹乱了他的发,也吹散了地面那道寒气痕迹。线索断了,方向模糊,但他依旧站着。

拓跋烈终于开口:“你现在追不上他。”

“我知道。”陈浔点头,声音平静,“我也不是现在就要追。”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一张,又猛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血液从裂开的虎口渗出,滴在剑柄上,顺着纹路滑落。右臂经脉仍在僵硬,寒毒未清,但至少,手指还能动。

这就够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插在沙中的青冥剑,剑身映着月光,冷冽如霜。然后,他慢慢弯腰,用左手按住左肩伤口,试图止住血流。动作极慢,每一下都牵动筋骨,疼得额角青筋跳动。

“你何必硬撑?”拓跋烈低声道,“商队还有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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