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百年秘辛（2/2）

莫大先生突然停步，铁琴指向一处被利器刮花的区域：这里...似乎被人刻意毁去了。

岳不群俯身细察，紫袍袖口擦过石壁，露出几道深深的剑痕。那些剑痕走势凌厉，分明是华山清风十三式的手法。更令人心惊的是，刮痕之下隐约可见二字的一角，显然原本记载着破解紫霞神功的法门。

应该是是远字辈的前辈所为。封清扬铁剑轻挑，刮开更多石粉，看这剑意，至少是两位前辈联手的力道。

继续前行百步，洞窟渐渐收窄。就在众人准备折返时，从不弃突然惊呼：前面有光！

尽头处，一面平整的石壁突兀地矗立着。壁上以鲜血为墨，书就一封触目惊心的绝笔信：

日月神教副教主殷破绝笔于此——

景泰九年九月初九，鄙人携吾教十长老应五岳剑派之约，赴华山论剑。不料五岳剑派伪君子，早于思过崖设下十面埋伏。酒中下毒，剑上淬药，更以火药炸毁退路...

字迹越往后越显凌乱，有些笔画深深陷入石壁，似是书写者用尽最后力气刻下的：

吾等困守此洞三十八日，以魔血为墨，刻尽五岳武学破绽。

刘正风的玉箫落地。众人这才注意到，石壁下方散落着几具早已风化的尸骨。最完整的那具倚壁而坐，右手食指指骨断裂，显然就是留下血书的殷破败。

原来如此...莫大先生声音发颤，当年魔教十长老神秘失踪，竟是...

封清扬铁剑突然指向绝笔信末尾。那里用更加狰狞的笔迹写着：

后来者若见此信，当谨记：五岳剑派皆伪君子也！携壁上破武之法回黑木崖，教主必以副教主之位相酬！若...若遇华山清风十三式传人...小心...小心那招...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字拖出长长的血痕，直指地面。岳不群俯身查看，在那具尸骨的左手掌心，发现一枚锈迹斑斑的黑木令牌，正面刻着日月同辉，背面却是见令如见副教主。

这...从不弃刚要触碰，令牌突然化为齑粉。粉尘中飘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纸，上面以密文记载着某种诡异心法。

封清扬铁剑一横拦住众人：且慢！这是魔教的天魔解体大法他剑尖轻挑，羊皮纸在剑气中化为飞灰，修习者虽能短期功力暴涨，但会经脉尽断而亡。

就在众人以为这里就是尽头的时候，封不平的剑尖突然挑开一片垂落的藤蔓，露出后方幽深的甬道。还有路！他声音发颤，剑锋映出一线微光。

火把的光晕向前延伸，洞窟尽头的景象逐渐清晰——两道盘坐的身影如同雕塑般静默在时光长河中。左边那位道长膝上横着一柄青铜古剑，剑身雷纹在火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泽，隐约可见两个古篆。右边那位面容清癯，双手结着玄妙法印，腰间青玉药囊泛着莹润微光，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来。

火把摇曳的光影中，众人屏息凝视着这两具保存完好的遗骸。莫大先生铁琴轻挑，拨开覆盖在石壁上的蛛网，露出密密麻麻的刻字。

这是...刘正风突然踉跄后退，玉箫落地。只见石壁左侧刻满各派武功精要，右侧则是针对魔教破解之法的补救措施。最中央处，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构成几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大明天顺元年冬，华山远霄、远岚绝笔于此——

封清扬的身子猛地一晃，铁剑地插入地面才稳住身形。是...是祖师...这位向来桀骜的老人声音突然哽咽，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他踉跄着向前扑去，却在距离遗骸三步处猛然停住——

今查实土木堡之变，乃魔教勾结瓦剌所为。彼辈假传军情，致我大明二十万将士埋骨漠北。五岳同气连枝，遂设局请君入瓮...

字迹遒劲有力，透着一股凛然正气。岳不群指尖轻抚那些已经发黑的血字，仿佛触摸到了百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冬日。

...魔教十长老入彀后，吾等炸毁洞口。孰料殷破竟临死反扑，以邪术刻下破解五岳武学之法，妄图离间五岳同盟...

石壁上的记载逐渐变得触目惊心。原来当年魔教长老们被困后，自知难逃一死，竟用最后时光疯狂刻录各派武学破绽。最毒辣的是，他们故意将破解之法刻在五岳剑派原有武学旁边，让后来者一眼就能看出本门武功的缺陷。

...吾与远岚师弟手刃殷破时，此獠狂笑言道：纵使吾等身死，也要让五岳剑派永无宁日！...

莫大先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发现在衡山剑法区域，魔教刻下的破绽旁，远霄真人用剑痕补上了三式新招。那剑路走势，赫然是方才他在洞外领悟的夜雨惊雷改良版！

...故吾二人决意留守此洞，重衍五岳武学。魔教妖人能破，吾辈自能补之！...

众人随着绝笔信的指引看去，只见整面石壁被分成五大区域。每个魔教破解法门的旁边，都对应着远霄、远岚推演出的补救之法。嵩山九曲连环步的磁砂破法旁，刻着踏雪无痕的轻功要诀；泰山玉井天光的铜镜破绽处，补上了闭目听风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