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拜师（2/2）

第二日，山雾未散，晨钟已鸣。华山玉女峰上，松涛阵阵，一派庄严肃穆之气。

岳不群负手立于正气堂前，紫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正在忙碌布置场地的弟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刘正风办事果然利落，不过一夜功夫，就在思过崖附近辟出一块幽静山谷，四周以铁栅围起，内里依照百兽老人的要求布置了兽穴、鹰巢、蛇窟等设施。

师兄，都准备妥当了。宁中则轻移莲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长老服饰，只是这百兽前辈的性子...

岳不群微微一笑：无妨。他既入我华山，总要守些规矩。

辰时三刻，华山派上下齐聚正气堂。堂前新设了一座兽首香案，案上供奉着百兽图谱。封清扬端坐首位，岳不群与宁中则分列左右。众弟子按辈分肃立两侧，气氛庄重而肃穆。

请百兽长老——

随着司仪弟子一声长喝，堂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兽鸣声。只见百兽老人身着崭新的墨绿色长老服，腰间却仍挂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他身后跟着三头通体雪白的山狼，狼眼中泛着幽幽绿光，惊得几个年轻弟子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百兽老人不满地冷哼一声，那三头白狼立刻乖顺地趴伏在地。

岳不群起身相迎：前辈请上座。

百兽老人大咧咧地在封清扬下首坐下，三头白狼如影随形地趴在他脚边。他环视一周，目光在陆大有身上停留片刻，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吉时已到，拜师大典开始！

司仪弟子话音方落，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只各色飞禽不知从何处飞来，在正气堂上空盘旋不去。有弟子惊呼出声，却被封清扬一个眼神制止。

弟子陆大有，叩见师父！

陆大有一身崭新蓝衫，跪在蒲团上恭敬叩首。他面前摆着一个特制的铜盆，盆中不是寻常的清水，而是一种泛着奇异腥味的暗红色液体。

百兽老人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骨笛。笛声呜咽，那些盘旋的飞禽突然齐声鸣叫，声音竟组成了一段奇特的韵律。更令人称奇的是，铜盆中的液体开始微微沸腾，散发出淡淡的雾气。

伸手。百兽老人命令道。

陆大有依言伸出右手。百兽老人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一划，鲜血顿时涌出，滴入铜盆。盆中液体瞬间变成璀璨的金色。

喝下去。

陆大有略一迟疑，但在岳不群鼓励的目光下，还是捧起铜盆一饮而尽。刹那间，他浑身剧震，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兽纹，又很快隐去。

百兽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个精致的银铃系在陆大有手腕上：此乃驭兽铃，摇动时可与百兽沟通。

陆大有恭敬接过，再次叩首：弟子谨遵师命。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环节——验兽。百兽老人拍了拍手，堂外立刻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头体型硕大的黑熊缓步而入，惊得众弟子纷纷后退。黑熊径直走到陆大有面前，俯下硕大的头颅。

摸摸它们。百兽老人命令道。

陆大有深吸一口气，伸手抚上黑熊头顶。令人惊奇的是，这两头猛兽竟如家犬般温顺，甚至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百兽老人大笑，果然是天生的驭兽之才！

岳不群适时起身，朗声道：今日起，百兽长老正式入我华山门墙。陆大有既为百兽长老关门弟子，仍属我华山派弟子。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紫檀木牌，上面以金漆书写二字，此乃长老令牌，请前辈收下。

百兽老人接过令牌，在手中掂了掂，突然问道：我那百兽园...

已经准备妥当。刘正风上前一步，就在思过崖东侧山谷，按照前辈的要求，布置了蛇窟、鹰巢...

不够。百兽老人打断他，还需一处寒潭，养些特殊的水族。

岳不群含笑应允：这个自然。刘师弟，立刻着人去办。

拜师大典接近尾声时，封清扬缓缓起身。这位平日深居简出的老人一站起来，整个正气堂顿时鸦雀无声。他走到百兽老人面前，突然伸手在其肩上拍了拍。

老妖怪，既然入了华山，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百兽老人眼中寒光一闪，干瘪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封老鬼，一笔勾销？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兽囊，发出沙沙的响声，三十年前那一剑之仇，老夫可是记到现在。

封清扬白眉微挑，锈剑在鞘中轻轻震颤：那你想怎样？

嘿嘿...百兽老人突然转头，阴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华山弟子，最后定格在陆大有身上，老夫会让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把你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们...他故意拖长声调，枯爪般的手在空中狠狠一握，打得跪地求饶！

此言一出，正气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劳德诺等人面露怒色，几个年轻弟子更是按捺不住想要拔剑。封清扬却突然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好！好得很！老人眼中精光暴射，那就让老夫看看，你这个妖怪能教出什么像样的徒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