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要么杀我，要么收我（2/2）
梁发郑重应下，立即带着几名弟子去处理此事。
封不平皱眉道：师兄，那白蝎子...
莫大瞥了一眼正在给伤员包扎的白蝎子，低声道：暂且带上她。此女用毒之术确实高明，对救治伤员大有帮助。不过...他眼中寒光一闪，派人盯紧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韩江背着陆明川踉跄跑来，声音发颤：莫长老！陆师兄他...情况不妙！
莫大急忙上前。只见陆明川面色灰败，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白蝎子快步上前，纤纤玉指搭上陆明川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不妙...她罕见地收起媚态，声音低沉，先是重伤未愈，又中剧毒，再加上连日奔波...她轻轻摇头，五脏俱损，经脉寸断，已是...油尽灯枯了。
韩江闻言，虎目含泪：白姑娘！求你...
白蝎子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玉小瓶：续命散可让他清醒片刻...但也只是...话未说完，但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莫大接过药瓶，亲自将药粉喂入陆明川口中。片刻后，陆明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扫过众人。
青...青鸾呢？他气若游丝地问道。
柳青鸾急忙扑到跟前，握住陆明川的手：师叔！我在这里！
陆明川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好孩子...以后...好好待在华山...等你爹……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沫。
韩江紧紧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师兄！你别说话，我们...
陆明川微微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听雨剑...交给...华山...保管...青鸾...你要...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目光开始涣散。
柳青鸾泪如雨下：师叔！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练剑！
陆明川的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弧度，目光最后停留在韩江脸上：师弟...照顾好...她...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垂下，永远闭上了眼睛。
山谷中一片寂静，只有柳青鸾压抑的啜泣声回荡。莫大缓缓抬手，为陆明川合上双眼。白蝎子站在一旁，难得地面露哀色，轻声道：他走得很安详...
夕阳的余晖洒在陆明川平静的面容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韩江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师兄身上，声音哽咽：师兄...一路走好...
暮色渐浓，华山弟子们默默列队。又一位侠士的名字，将被刻入英灵殿的石碑。柳青鸾擦干眼泪，将听雨剑紧紧抱在胸前，在心中暗暗立誓：定要继承师叔遗志，将潇湘剑派的剑法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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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莫大率领华山众人一路缓慢前行，伤员的担架队伍绵延数里，队伍终于抵达洞庭湖畔。碧波万顷的湖面在夕阳下泛着金色波光，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致，却因队伍中的沉重气氛而显得黯然失色。
岳不群早已苏醒，此刻正与莫大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议事。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日的清明。
师兄的安排很妥当。岳不群听完莫大的汇报后微微颔首，五毒教经此一役，高层尽殁，总坛被毁，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成气候。只是...他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白蝎子该如何处置，确实棘手。
莫大捋了捋胡须：此女用毒之术确实高明，这一路上多亏她配制的药物，重伤弟子才能撑到现在。但她毕竟...
话未说完，帐外传来弟子通报：掌门，丐帮弟子求见！
一名身着破旧衣衫的年轻乞丐快步走入，抱拳行礼：岳掌门，莫长老。我家帮主早有吩咐，若见到华山队伍，立即通报。帮主此刻应该已在赶来途中。
岳不群面露喜色：洪帮主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他商议。
翌日清晨，一艘挂着丐帮旗帜的大船靠岸。丐帮帮主洪啸天大步流星地走上岸来。这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声如洪钟：岳兄！多日不见，听说你们在潇湘山谷干了一件大事！
岳不群迎上前去，将事情经过简要说明。洪啸天听罢，拍案叫好：五毒教为祸湖南多年，早该铲除！不如这样——他眼中精光一闪，我们联合湖南各派，举办一场扫毒英雄会，当众处决万毒老祖等人。一来震慑邪道，二来也可提升你我两派威望。
洪帮主高见。岳不群点头赞同，此事在湖南地界，理应由丐帮牵头。我华山愿全力配合，共襄盛举。
二人正商议间，话题转向了白蝎子的处置。洪啸天摸着下巴的胡茬，面露难色：这妖女...确实不好办。杀了吧，可惜了她那一身本事；不杀吧，又难以服众...
谁说我是妖女？一个娇媚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白蝎子掀开帐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今日换了一身素白衣裙，少了几分妖艳，倒多了几分清丽。
我哪儿也不去，就要上华山！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天天跑到华山下毒！
放肆！岳不群厉声喝道，右手剑指一并，暗中催动种在白蝎子体内的紫极天火。
白蝎子顿时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倔强地抬起头：你...你们根本不明白！没了万毒老祖，没了五毒教...我白蝎子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凄楚，你们抓了五毒教所有高层，唯独放过我...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洪啸天与岳不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这个往日妖娆妩媚的毒娘子，此刻眼中含泪的模样，竟有几分令人动容。
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收下我！她咬着嘴唇，倔强的看着岳不群。